次元壁？看著你的老公李澤言再說一次

沒想到吧！這個新年，居然是被下面四名男子支配了。

《戀與製作人》，這款「乙女向」手游一度殺入App Store免費遊戲排行版前三。為了白起許墨李澤言，一大波少女與中年少女們不僅氪下了人生第一桶金，還在各大社交媒體上為自己「花在男人身上的錢」彈冠相慶。

「乙女向」這個詞來自日本，直譯為「以少女為目標」，但事實上只有要有一顆少女心，無論油膩中年男子還是精緻豬豬女孩，都在它的狙擊範圍。

1994年，第一款乙女向遊戲發布。日本光榮（KOEI）發售《安琪莉可》，這是一部從女主角名字到世界觀都堪稱宇宙級瑪麗蘇的大作，遊戲中，玩家作為宇宙女王候補，需要一邊爭奪王位一邊和9名守護聖談戀愛，業務範圍遠比經營一家影視公司來得廣。

遊戲一經推出，立刻突破原本的少女定位，不僅玩家年齡橫跨好幾個世代，還滋養了一屆少女漫畫家們的春心。

但20年多前的大受歡迎，也僅限於動漫小圈子與BBS留言板上的「心得體會交流」。玩家不會走進辦公室告訴同事「昨晚白起給我打了電話」，也不會公開自己對著電腦界面燭光晚餐的花痴照片。不像現在，我的微信里至少有3個昵稱是「李澤言老婆」了。

90年代沒有「次元壁」的說法，只有「同好」的概念，而「把二次元的事情留在同好圈子內」是二次元愛好者們的COMMON SENSE（常識）。且不論遊離在9名男子間的微妙背德感，更重要的是，在同好圈子以外，沒有人可以理解為虛擬人物付出感情。即使是那些為著偶像要死要活的瘋狂追星族，也會在鄙視鏈的上游向二次元玩家發出質疑，「喜歡假人，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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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當然也沒有「破壁」的說法，二次元愛好者們並不奢望自己喜愛的人物走出來，更多的只想自己被「捲入」，與那個觸不到的二維世界產生關聯：他們創作大量同人作品、COSPLAY、收集周邊，他們需要一些三維世界的東西，來安放自己三維世界的感情。

「唱見」是其中比較特別的一種。它泛指在視頻網站投稿翻唱作品的業餘歌手，這一名詞源自日本視頻網站niconico，而被翻唱的最多的，當然是「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初音未來的作品。初音未來誕生於日本ACG文化的黃金時代，藉助兩大知名網站NicoNico和Pixiv的推波助瀾，這一以Yamaha的VOCALOID 2語音合成引擎為基礎虛擬女歌手勢不可擋，成為突破次元壁的領軍代表。

但最終作為破壁者的，是黑科技。

得益於全息投影技術，二次元的「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初音未來走出了二維世界，真正站到了她的粉絲面前。2010年，初音「39感謝祭」演唱會首次採用透明板半全息投影技術，她的「蔥粉們」（初音的粉絲也被稱為蔥粉）終於可以為台上這個扎著蔥綠色雙馬尾的小姑娘，揮動熒光棒瘋狂打Call。

如今，初音出道已經十年，演唱會也開到世界各地，現場觀眾2000人以上的就有20餘場，同時坐擁龐大的網路直播觀眾。蔥粉喜歡初音，只是在眾多偶像中做出了選擇，人們會講，哎呀我不喜歡初音，我喜歡盧巧音；但不再輕易丟出地圖炮：呵呵呵你喜歡一個假人。

2017年6月，荷茲HeZ，另一名虛擬男歌手在直播選秀節目《明日之子》中出道，他的星推官華晨宇這樣介紹：「我一直強調，我一直把荷茲當做一個『人』在看……我個人還是願意去包容它這麼一個存在的。」荷茲的出賽受到了爭議，爭論點在於虛擬偶像參與選秀是否公平，而不在其存在本身。喜歡一名也許一輩子見不到面的異國歐巴，或是喜歡一名站在眼前的虛擬少年，都只是個人選擇。

次元壁在消解。牆內牆外心照不宣。

而今年開年的一場大秀試圖大聲宣告新趨勢的到來。

在「烎」潮音發布夜，荷茲將登台獻唱，與他同台的還有來自日本的和樂器Band，這一樂隊的大部分團員都出自於Niconico的「唱見」或樂手。他們曾將初音未來的歌曲翻唱後上傳至Niconico，隨即被各大視頻網站轉發，代表翻唱作品「千本櫻」的MV在YouTube突破2600萬次點擊。

來自中國的虛擬偶像與翻唱虛擬偶像作品而成名的日本樂團，在這個夜晚，你已很難將他們放置於的次元壁的左邊或右邊。正如「烎」的主創團隊所詮釋的，年輕的靈魂會去追逐碰撞、未知、攪動與交融，無問西東與次元，而這個時代歡迎你去選擇、去挑剔、去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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