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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中還是有國軍飛行員被俘的:空軍零星被俘和叛變事件

汪精衛視察汪偽空軍

本文作者為煩惱的愛,主編為薩沙,如果轉載請務必註明

隨著2015年台灣拍攝的反映抗戰中國空軍的紀錄影片《衝天》問世以來,大陸便掀起了一股抗戰空軍的熱潮。網上更是流傳起了各種讚揚空軍抗戰的口號,其中最有名的兩例要算網友引用閻海文烈士那句著名口號「中國無被俘空軍」和被引伸出的「抗戰無投降空軍」。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戰任何一個國家,均有被俘的空軍飛行員(前提是該國有空軍)。

真實的歷史上,還是有多名空軍飛行員被俘,還出現了多起駕機投敵事件。

劉甫成

在四川安仁縣的建川博物館裡,有一個專門介紹抗戰中被俘虜的中國戰士分館,名字叫「抗俘」。在那裡有兩張來自日本戰時畫冊的照片,講述了空軍一位名叫劉甫成的少尉飛行員被日軍俘虜的事件。劉少尉是在安徽安慶上空的空戰中被日軍擊落俘虜的,年僅25歲。

劉甫成

第一張照片中劉少尉身穿飛行員專用黑色皮夾克躺在床上,左手心還有一塊血跡,他的四周圍滿了日軍士兵。第二張照片中劉少尉身杵著雙拐,已經換上了一身老百姓的長棉襖,但是神情肅嚴,眼神堅定,依然可以看出一個軍人的風範。但日本畫冊並未交待出他最後的結局。

何健生

空軍第一大隊四中隊准尉轟炸員何健生也曾被日寇俘虜過。何健生是久經沙場的空軍戰士,1937年8月的首輪對日轟炸中就有他的身影,參加過上海崇明、寶山,湖南衡陽、長沙,湖北宜昌,廣西南寧等地的對日轟炸,26次執行轟炸任務,6次被擊落跳傘,曾獲二等宣威獎章。

何健生

1942年1月22日,何健生在轟炸越南河內日軍嘉林機場時,飛機被擊落,跳傘後被俘。後被日寇引渡到汪偽政權,曾在「偽中央空軍學校」中任少校教官、中校教務主任、偽空軍上校參贊武官等職。

1945年8月20日,何健生與周致和、白景豐策划起義,最終由周致和、黃哲夫、黃文星等6人駕駛汪偽政權的國府專機「建國」號,飛往延安,成為了第一架起義投誠八路軍的飛機。何健生和白景豐等30人,則從地面起義,到達新四軍軍部。此後,何健生又成為了東北老航校創立初期的骨幹,1991年4月18日去世。

和何健生一同起義的周致和(起義後怕牽連家人,改名蔡雲翔)也是一名被俘空軍飛行員。1944年6月24日,第五大隊第十七中隊的中尉飛行員周仕仁駕駛一架P-40N戰機因迷航,降落在了日軍白螺磯機場被俘。

此後,周仕仁被引渡到汪偽政權,任 「偽中央空軍學校」少校教官,並改名為周致和。1945年,周致和被調到「建國」號專機飛行組,並於8月20日駕機起義投誠。1946年初,因飛機機械故障,周致和駕機迫降失敗遇難。

陳炳靖

要說抗戰空軍被俘人員里名氣最大的要算原美軍陸航第14航空隊23大隊75中隊的准尉飛行員陳炳靖了。陳炳靖不僅被稱為唯一在世的中國飛虎隊員,而且還曾出鏡紀錄片《衝天》。1943年10月13日,陳炳靖駕駛P-40戰機護航美軍B-24重轟炸機前往越南轟炸日軍,當日,日海航出動30餘架零戰進行攔截。

陳炳靖

激戰中,陳炳靖擊落一架零戰後,戰機被右上方的兩架零戰偷襲擊傷。陳炳靖右臂中彈,且飛機已無法控制,被迫跳傘。此後,陳炳靖被當時駐防越南的法國維基政府的軍隊救助,但由於日方已察覺到這件事,最終法軍還是不顧陳炳靖的強烈反對,將他引渡給了日軍。

陳炳靖

當時日軍對美國戰俘較為優待,法軍曾建議陳炳靖使用美軍飛行員身份,但陳炳靖此時表現出了強烈的愛國精神,他堅持自己為中國空軍。最後,陳炳靖被關押在南京老虎橋監獄,受盡折磨,直至抗戰勝利方被解救出獄。

陳炳靖

相較於這些身不由己被日軍俘虜的空軍飛行員來說,那些駕機投敵的國軍飛行員就稱的上民族敗類了。

1941年9月27日,空軍第一大隊奉命轟炸湘北日軍,該隊上尉分隊長張惕勤,挾持轟炸員湯厚漣、通訊員梁文華,駕駛一架蘇制SB-Ⅱ快速轟炸機趁機叛變,飛往宜昌投敵。此事開創了空軍投敵之先河,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蔣介石聞訊震怒,他曾在10月1日的日記中寫道:「此為我空軍成立以來,最大之奇恥污點。」張惕勤後擔任「偽南京國民政府航空署」科長和「偽中央空軍學校」校長,此後該人下落不明(有傳言其為中日雙料間諜,被日方秘密處決)。湯厚漣、梁文華曾任「偽中央空軍學校」教官,抗戰後期潛逃回重慶政府。

報道叛逃事件的雜誌

而抗戰中最惡劣的駕機投敵事件,則要數「彭鵬事件」。

彭鵬原名彭周,早在1937年的淞滬會戰中,他便以筧橋中央航校尚未畢業的七期學員身份擔任暫編34中隊實習飛行員參加抗戰。1937年10月1日,他駕駛一架霍克Ⅲ戰機,在漢口機場將我軍一架正準備著陸的德制He-111A0轟炸機誤認為日軍96陸攻,俯衝攻擊後擊毀了該機,造成包括分隊長周蓮如在內的6人遇難,也結束了這款轟炸機在中國的戰鬥歷程。(誤擊後全軍僅剩一架該機型,無法再進行編隊轟炸,後改為運輸機使用)彭鵬因誤擊事件被關入監獄,釋放後被延至12期才予以畢業。

陳炳靖

由於當時飛行員極其短缺,彭鵬還是被分配到了一線部隊參與對日作戰,但他對誤傷戰友毫無悔恨之心,反而因為被判刑以及延期畢業,心生不滿。

此後遂駕機投敵,1942年3月後,彭鵬曾任「偽中央空軍學校」飛行一連三分隊分隊長、偽空軍副總隊長等職。抗戰勝利後,此人被判處死刑,到這個時候他還狡辯稱自己當時是被俘而非叛逃,這個民族敗類最終於1946年10月17日上午被押赴南京雨花台執行槍決。

抗戰空軍中的被俘與投敵事件,並不僅僅只是本文所列的這幾起。

當今天我們在歌頌廣大抗戰空軍奮勇殺敵、以死報國的愛國精神時,也不要迴避空軍背後的那段屈辱歷史。

薩沙有句「名言」:歷史可以被解釋,但絕不容被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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