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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說我不結婚有血光災,我忙相親結婚,第二天醒來丈夫死了

算命的說我不結婚有血光災,我忙相親結婚,第二天醒來丈夫死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高小方 | 禁止轉載

遠芳侵古道的初春,黎若抵達揚州。

在這裡,她開了家茶鋪,名為「鴛鴦夢」。

但她明白,不過幾十日,最多幾個月,她就又要被追殺,逃離此處。這些年,她習慣了這樣的顛沛流離。

黎若的店鋪開張不久,便傳遍了整條巷子,名聲隨著婦女的嘮嗑、兒童的嬉戲,盡數在這裡擴散開來。

人們爭相而來,只為了喝上一杯鴛鴦夢。

倒不是這茶的味道多麼好,相反,若是茶的故事過於苦澀,茶味甚至還會是像黃連一般苦。

但偏偏還是有那麼多人在天色蒙蒙亮時便守在她的茶鋪外面等著,只為跟她講一講自己苦不堪言的往事。

黎若聽著故事泡茶,再在茶中放上一施了法術的鴛鴦翎,茶成,便可等著客官回家睡上一覺,第二天便也忘卻了想忘掉的事情。

幾天下來,黎若也便對他們的眼淚習以為常,「客官慢用。明日一覺醒來,那些事就會全部忘了。」

初始的幾日,自然還是會有人將信將疑,或者完全不信。黎若也不和他們計較,前幾日不收錢,權當給自己立招牌。

沒幾日,去過那裡的人,閑時搖著扇子對各個弄堂街鋪的人對鴛鴦夢誇讚不絕。

黎若揉了揉眼,正打算起身著衣迎接第一個客人,卻聽見樓下的門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指尖颳了刮腦袋,正要開口,就看見小翠走了進來,態度不冷不淡,「門外有個男人鬧事,一定要見你。」

「不就是一個男人。寬慰幾句,或讓他等著。」黎若往自己頭上簪了最後一朵花。

「可是你認識他,是——」小翠的聲音顫抖起來。

黎若的瞳孔霎時擴大了一圈。

樓下的敲門聲愈來愈猛烈,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匆匆抹了抹頭髮,黎若咚咚跑下樓,猛地打開茶鋪的大門。

他那張熟悉的臉,佔滿了視線。他的發束在料峭春風中搖曳,單薄衣裳也被清風掀開。

黎若面目難看起來,她猛地關上門,卻被他的手擋了回來——「怎麼回事,忘了我?」

「你?」黎若看見他腰間的刻著「緝捕」的牌子,眼神中晃過一絲不安與狠歷,「我不認識你,滾——」用力合上門,卻還是被他的手從中間的縫扒開,「呵,我是柳——逸——塵。」

黎若哂笑了一下,再次用力合上門,順手撈過來一個長凳擋著門。

只剩下柳逸塵在門外使勁連續不斷敲著門。

自大門合上那一霎起,柳逸塵就在門外沒個消停。

拿他實在沒辦法,總不能一直這樣耗下去,暫且不提做生意,即便她可以連續幾天守著門,他若是不想玩自己了,隨時可以一下子把門撞兩開。

即便是知道她要走了,柳逸塵也要調戲、蹂躪自己一番。

這樣守著門,絕對不是辦法。

思慮了一晚上,黎若狠狠心,在第三天開了門。

小翠準備看笑話。

柳逸塵像是貓進了老鼠窩,端的一副不安好心的樣子,「快,你不是會做鴛鴦夢茶嗎?我要喝。」

黎若無奈,深吸一口氣,偷偷把匕首藏到袖子里,便去後庭的井裡打水。柳逸塵坐在桌子旁,手肘撐著頭,斜著眼睛看她煮茶。

添水,生火。

入茶,攪拌。

二沸,三沸。

茶水三沸時,黎若站起身來,徐徐靠近他,「這鴛鴦夢,可是要以故事入茶,才煮得出來。」

接下來,趁他一臉邪氣地笑著看自己,她從袖子里亮出鋒利的匕首。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十年前的那個春天,黎若發現,自家門口總是每隔一天就多出一對鴛鴦,腳用繩子綁著拴在自家門前的夢花樹下。

面對每天門前都會多出來的一對鴛鴦,黎若只能將這對鴛鴦放在自家後庭的大池子中。久而久之,後庭的池子中簡直成了鴛鴦池。

黎若緊張又期待。

她其實是喜歡鴛鴦的,所以連帶著對送鴛鴦給自己的人越發好奇起來,原本心裡打算晚上偷偷觀察,但開始的幾天由於處於一種莫名其妙的疑惑當中,便也沒想留意。

而當鴛鴦幾乎填滿了整個水塘時,送鴛鴦的人又停止了。

黎若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小翠怯懦地提醒了一下——「小姐,你可記得前幾天……那次算命?」

「記得,我也是這樣想的。」她頓一頓,「可能和他說的鴛鴦命有關。」

也不過是普通的一日,普通的遊逛,正要湊到花飾鋪去挑幾隻發簪,卻聽見一聲染滿惋惜的「唉,好好的姑娘,命不久矣」。

蹙眉側頭,狠狠瞪了那算命的一眼,不過是為了招攬生意而說出的話,嚇唬人罷了。

「小翠,走。」

「嘖,姑娘請留步——」身後的人沙啞道,似乎還是不肯放過她身上的錢,「算一卦吧,我是好心。」

小翠走上前去,叉著腰,「我家小姐不算命!你去糊弄別人吧。」

聽到「糊弄」二字,那人反而眼神里湧出些氣憤,「你不算就不算,怎的就說我是糊弄了!」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更是站起來拉住小翠,「今天我偏要算,如果有絲毫的不準,你再說我是糊弄人也不遲!」

盛怒下雙手在面前激動地做著手勢,「且聽聽對不對,姑娘近日是不是總是頭疼?是不是在昨日燒香叩頭時,香自個兒斷了?是不是……」

算命的男子說一句進一步,咄咄逼人的架勢和準確無誤的判斷立刻讓黎若的眉眼和緩開來,「有話好說。」放下架子來,示意他別再說了。

「叫我杜白。」他坐下來,隨手擦了擦身旁的凳子。

黎若坐下來。

杜白給她看了看掌紋與印堂,又問了生辰八字。

黎若緊緊抓著裙擺,而一旁的小翠更是手變得汗淋淋。

杜白故作玄虛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他的臉上顯露出不安的神色。

杜白睜開眼,語重心長而滿臉愁容地對黎若說:「姑娘,我雖然想在你身上掙錢,可卻幫不了你。」隨即搖頭嘆息。

黎若急了,「剛才說我命不久矣的人是你,說中我最近不詳徵兆的也是你,給我算了一卦的是你,現在又說幫不了我!」言罷眼珠子轉了一圈,又添上一句:「錢不是問題。」

「其實……」杜白頓了頓,「也是可以幫的。只不過,這關係到天機,不可泄露。」

黎若在心中嗤笑,活了那麼多年,黎若還沒聽過以這樣的理由拒絕算命的。嚇唬人?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嗎?

「我不管。我今天還非要你給算不可了。」

言罷,黎若整理一下拖地的裙擺,隨手摺了一枝夢花在手裡玩弄。

她有的是時間和他耗,甭管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一天或者是兩天。就是一個月兩個月,一年或者幾年,她也耗得起。

她看著如織遊人,時不時瞥一眼無奈的杜白,總覺得心裡像是被貓尾巴拂了似的,又癢又難受。

杜白壓根沒有和她耗足一天。

因為他暴斃在給她算命的第二天黎明。

不知道是誰傳言說,一大早上來到集市,就看見他倒在陰陽八卦里七竅流血,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真的看見屍體。

黎若聽聞以後,嚇得足足一個多月不敢出門。

她後悔死了,後悔纏著他給自己算命。

那天,杜白始終被黎若纏著,最後他把實情告訴了她。

在跟她講述之前杜白反覆強調,這是要遭天譴的。黎若還是纏著他講,手指絞著裙擺,緊張又關切。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每次那沒有血色的唇吐出語句來,黎若都要在拉小翠的手上握得再用力一點。

杜白說,你這是鴛鴦命。

杜白說,所謂鴛鴦命,就是你必會生下龍鳳之胎,他們卻會和彼此命中結緣。

杜白說,若想令這種荒唐的事不發生,那便只能要讓一個男人替你殺死九九八十一隻鴛鴦,以鴛鴦之血為引,在新婚之夜交杯相飲。

杜白說,你們同床共枕後,你以後生的孩子,便可以避免鴛鴦命帶來的必然。

杜白說,那之後,你夫君便會歸天。

杜白頓了頓,卻欲言又止。

黎若的臉色變得慘白。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出路一般,「那麼,我可以終身不嫁啊……」

但此語未完,就聽見杜白的話把最後一絲希望切斷。

「我說了,你這是鴛鴦命。如果不按照我說的方法,就算你終生不嫁,時候到了,也自然……」

他眼神中晃過誇張的憂慮,頓了頓,「……時候到了,恐怕要遭殃。你最近有了凶兆,恐怕天命不可違,說句不好聽的。要趕快找個男人。」

黎若緊緊咬唇。

「罷了,我說得太多了。殺死九九八十一隻鴛鴦,本就已經算是有罪孽的事,透露給你,我必然會遭報應。

「你自己看著辦吧。你看都這樣了,小姐你給我三倍的錢吧。」

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他浸泡在夕陽里的影子顫顫巍巍,令人心生不安。

黎若看暮色四合,往他懷裡扔了錢,便拉著小翠急急回到家。

她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著。

犧牲一個男人,或者被玷污,抑或是讓自己誕下的女兒和兒子結髮,哪個她都不想選。

她想第二天去問問杜白。

但是他死了。

黎若因為有心事,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在院子里一個人徘徊,彷彿一個紙人,一吹便倒。

小翠雖然常受她打罵,但看了很不是滋味,數次想要告訴她些什麼,卻終究閉緊了嘴巴。

那日小翠像往常一樣打開府里的大門,卻看見一對鴛鴦。

久而久之,便有了如今的一幕。

黎若和小翠數了數,終於湊夠八十一隻鴛鴦。若這就是旁人為她準備的,那麼那個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黎若反而整天期盼起來,她站在樓上的雕欄旁一天天地望,但門口卻除了偶爾叫賣豆腐的,幾乎沒有什麼人來。

她憑欄而望的身段,她眺望遠方的、落寞又悲傷的翦水秋眸,被落日餘暉拓在樓頂上的影子,都令小翠記起那個和這個等待的姿勢近乎相同的,那個白落的身影。

白落算是黎若的青梅竹馬。

但是隨著年齡漸長,黎若卻日漸對白落嫌惡起來。

也不知是怎麼的,原本還蠻細清秀的小生,竟越長越醜陋,黎若正是女子心思敏感的時候,最不喜歡和他呆在一起,惹人笑話。

至於曾經的青梅竹馬,更是一個字也不對外人承認。

在他們倆十六歲那一年,白落向她表明了心意。那一天下著大雪,黎若直接把他的傳家玉壺,跌碎在了冰面上。

她走時,頭都不曾回,心裡念著一個白凈小生的名字。

白落跪在原地,一點點拾起支離破碎的玉塊,大雪愈下愈大,漸漸掩蓋了滑在遠處的玉塊,已經和冰凌分不清。

他一個大男人,就那麼在空曠的雪地上,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十六年的感情,全因為他這張臉而紛飛在了雪地里。

他舉起一塊鋒利的玉,使勁朝這張該死的臉上划去。血滴在雪地上,綻放出一長簇血紅的星星點點的花朵。

後來,白落似乎去了別處,學會了易容,靠表演一些小把戲為生。

在此之前,從十三四歲的時候,他就日日夜夜在雕花樓台上憑欄而望,卻怎麼也不見她的蹤影。

現在,卻換了她。

只不過,一個是急迫無奈;另一個,是做好了卑微一生的準備。

春日的料峭日漸蕭索,爭暖的早鶯早已可以恣睢地於天際起舞。

黎若等了將近一個月,終於等來了那個可以為自己,去死的人。

他的發束在料峭春風中搖曳,單薄衣裳也被清風掀開,他狹長的眉目在晃眼的陽光下透著笑,「叫我柳逸塵。」

黎若紅了臉。

「我是算命的,所以我知道你有鴛鴦命。我知道,有另一個算命的告訴了你鴛鴦命的事,所以我不用告訴你,因而我也不用遭天譴。」

他在室內坐下,開門見山地說出這些話,彷彿對這裡十分熟悉。

他沒有說出,但他們倆都明白的事是,他願意以自己的命,換來與她的一夜春宵。

當日晚,黎府便開始張羅黎若的婚事。每個人臉上都透著緊迫的氣息,全府上下,連小丫鬟都知道,自己家的大小姐因為有鴛鴦命,而要和一個她不愛、但是愛她愛到可以為了自己去死的人成婚。

風把大紅的帘子掀到了天上,她滿目都是紅鸞天禧的正紅色,看著一點點升起的朝陽,想笑,卻笑不出來。

是誰說過,一夜春宵值千金。

他也不是那麼醜陋,或者說,是十分俊朗的。

當天,他揮舞著刀子把後庭院中的鴛鴦殺得一個不剩,獵獵作響的玄色袍子撕裂了風聲,上面染滿了鮮血。

晚上,桌子上除了龍鳳喜燭,還有兩杯鴛鴦血。

她褪下了鳳冠霞帔,手裡捧著鴛鴦血要與他交杯,但是他粗魯又敷衍地往她嘴裡灌了幾口,自己又隨便一口飲下,便把她摁在床上。

她大驚失色,他三兩下脫光了衣服。

臉上被男人可以壓制又粗魯的呼吸沾染時,沒有人會注意她落下的一滴淚綻在了染滿血的大紅床單上。

她甚至有些想念自己的青梅竹馬,白落。雖然他丑了點,但是至少,他不會這樣對她。

她痛恨此時此刻壓在她身上、把她當做玩物的人。

柳逸塵。

而現在,白刀子入,紅刀子出,她親手將柳逸塵的胸前染滿了鮮血。

柳逸塵還沒有死掉,只是像要渴死的魚一樣艱難地呼吸著,黎若嚇地跳到一旁。她握著匕首的手顫抖個不停,轉身叫小翠端來一盆清水洗一洗。

下一瞬,黎若慘叫一聲,小翠把滾燙的水澆在了她頭上。

趁她捂著頭尖叫,小翠放下倒完水的空盆,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刀子,直接捅進她的肚子里。血肉模糊。(原題:《鴛鴦錯》,作者:高小方。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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