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事業基業長青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改革開放之後的企業到現在還活著的太少了,多數企業如同凋零的花,都已逝去。十年前的世界五百強企業,到今天已經換了一大波人馬,今天的世界五百強,十年以後能活下來的又是很少很少。能夠活下來,逐步擴大,穩紮穩打比什麼都重要。改革開放後的企業家輝煌延續到現在的有劉永行,張瑞敏,任正非,郭廣昌等等。
大多數企業都因為種種原因而沒落,這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日常開銷花不會讓你破產,但是盲目的投資,只要投錯了,那就會讓你破產。不怕成功十次,就怕失敗一次,失敗一次之前的努力就會付諸東流。
古人說的那些美德及優良傳統是有積極意義的,例如樹立正確的價值觀,不急不躁,短時間內你不會發現優勢,但是時間長了,優勢就慢慢體現出來了,把人生的時間拉長了來看,就發現威力了。
另一個方面不正確的價值觀,前期會有短暫優勢,人跟人之間的智商都差不多,別人對你的了解越多,你的心理對方越清楚,久而久之在圈子內就混不下去了。隨著年齡的增大,口碑,人脈的力量越來越明顯,俗話說:三十歲之前靠知識吃飯,三十歲之後靠人脈經營人生。而那些錯誤的價值觀,雖有一時得利,但是遲早會付出。
真受罪
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一點也不餓。
除了睡就是睡,精神狀態良好。
感覺整個世界都挺平靜的,也挺無趣的,拿出手機,看到微信好友發來的搞笑視頻之類的,直接就略過了,對這些沒有絲毫的興趣,工作上的問題也是簡單瞅一眼,然後給回復幾個字:等我回去再說。
一天,我做了兩次小手術。
誰都沒告訴,我自己去的,預約了專家。
臨進手術室,我給媳婦發了幾條微信,告訴她我在哪,做什麼,意思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也能找到我,對不?
局麻,其實更恐怖,因為我什麼都能聽到,鎚子、電鑽,有人專門是負責摁我的,摁著我的頭,摁著我的身體,看過網上一個視頻沒?骨科醫生掄大鎚子,很誇張,那都是真的。
你知道電鑽鑽骨頭是什麼感覺嗎?
麻藥的作用是沒有疼痛的感覺,但是很瘮人,你能聽到骨頭碎末在飛濺,那種感覺不可描述,全程我一直都很配合,一句話都沒說,反而是摁我頭的小護士喘氣聲音太大,事後我曾經問過她:你是不是感冒了?
她說,沒有。
我本來想多問一句,沒繼續問。
我推測,她鼻子里應該長東西了。
但是,我沒說。
她是實習護士,手忙腳亂的,總是被主刀醫生批評,嫌配合不默契,用刀片開縫時,因為她阻擋不及時,噴到醫生臉上了,又被訓了一頓。
到了術中,她們幾個在聊化妝品。
氣得我……
小護士是濟寧醫學院畢業的,我半個師妹,事畢,她叮囑我一些注意事項,問我短期內是否要孩子,因為涉及到用藥問題。
她說,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一點都不緊張。
我說,我是身體不緊張,心裡緊張。
在選鋼釘時,醫生推薦了一堆,我跟醫生講,暫且不考慮價格問題,你就把我當你自己,你覺得選什麼比較合適,合適就好,沒必要非用奢侈品,但是也不能質量太次的。
醫生也如實跟我講了,其實無論國產的還是進口的,都能用,只是有些時候,放心一點。
選了第二階梯里最好的。
術前拍過兩次CT,會診手術方案,說是難度係數比較大,因為我的骨略有畸形,那我就想去外地做,我聯繫到了一位讀者,她是這方面的醫生,她建議我去西安軍醫那邊做,她老師在那邊,是博士導師,專門研究這方面的。
我又聯繫了上博導。
博導給的建議是手術他來做,但是後續幾次手術在當地完成。
我想來想去,算了。
不如在本地找個有經驗的,主要是折騰的少一點,預約博導可能需要幾天的時間,而且手術排得那麼密集,不如我在本地找個更用心的,經驗豐富的。
於是,我選擇了本地。
在骨科里,有經驗與沒經驗,手術本身可能差別不大,術後差別太大了,包括康復速度、活動受限。
推我進手術室,那推車是空氣減震的。
我說,停,停,停,我自己走,暈車。
主要是護士推著我,我覺得自己不行了。
小護士說,這車20多萬呢。
我說,100萬我也不坐。
流水線作業,我要排隊,我穿著無菌服就在那裡走來走去,一排全是手術室,有點太平間的感覺,特別陰森,我自己越想越害怕。
亮著紅燈的是正在手術。
從縫隙里就能看到正在手術,幾個醫生就跟在喝酒似的,有說有笑,聊的全是家常,在咱看來手術是很嚴謹的,你們咋有這個閑心。
我挨著偷窺了一圈,被一個護士發現了,叫我抓緊回去,準備手術。
我先後做過兩次骨科手術,一次是腳骨骨折,我都不願意全麻,因為我接受不了自己死亡幾個小時,你要這麼想,你為什麼是你?
是因為你的記憶是有連貫性的。
倘若,突然把你過往的記憶抹平,你也不知道你是誰。
全麻其實就是讓你的人生有了間隔,哪怕幾個小時,你突然醒來,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我那次做手術跟殺豬是完全一樣的,用刀片割很長的口子,給我主刀的是一個朋友的哥哥,他還用手機給我拍了幾張照片,說瘦肉挺多的,肉質不錯。
噁心死我了。
以前,我是接受不了這些的。
現在,我對這些都很平靜,包括死亡。
是能接受我會死,隨時死,因為我對肉體這個玩意認知越來越深,跟小狗小貓沒區別,讓車一碾壓就成泥巴了。
同時,我也不可憐任何病人。
我覺得就跟孫紅雷說的一樣,這是他的命,命來找他了。
我們這邊有個很有名的騎士團,全是女的,大媽,一群婚姻失利的富婆,有兩大標籤,喜歡騎摩托,喜歡去寺院。
微信群曾經傳過一個視頻,一個小孩5歲,讓車撞了,撞得腦殼開裂了。
她們那群人,接著跑到醫院去了。
看到那個場景。
連夜,她們捐了50多萬,就這一群女人捐的。
最早的時候,我跟其中一個大姐說過,這就是孩子的命,命來找他了,捐款可以,但是不要綁架別人。
什麼叫綁架?
就是不該手術的,也手術了,天涯上不是有過類似的例子嗎?捐款以後問人家為什麼不抓緊手術?但是不是手術的最佳時機,結果術後死亡。
那孩子我也去看過,頭骨取掉了,蓋個塑料的。
醫生說,若不是孩子大腦有類似癲癇式放電,這孩子其實就是腦死亡了。
錢,沒多久,花完了。
人家孩子的父母找上門來:你們看吧,現在錢也沒了,你們再想想辦法?
那隻能玩消失。
你們是好心,對不?
對。
但是,你綁架了他們,他們按照你說的,努力搶救,結果成了植物人,總不能把孩子掐死吧?結果死也死不了了。
後續?
我沒有跟蹤追問。
這都是真人真事,聽起來奇葩而已。
正確的方式是什麼?就是理性地評估,手術會有什麼結果,不手術會有什麼結果,若是結果一致,不如接受。
特別是一些年輕一點的父母,突然病發,進了重症監護室,醫生其實明確告訴你了,可能性不大,但是子女不甘心,使勁搶救,扔上幾十萬,結果也沒有好轉,也沒死,然後姐妹幾個商量:要不,咱回老家吧。
意思是回老家等死。
所以,我認為評估結果很重要,我這邊一個大哥,他母親送到醫院時已經昏迷了,年齡也不大,醫生問搶救意見,是大的還是小的,大的就是開膛破肚,小的就是保守搶救,他說小的吧。
後來,老人沒有半點意識了,只是大口地喘氣,彷彿在跑馬拉松。
大哥問醫生,有沒有辦法加速?
醫生說,我們可以停止治療,但是不能加速。
大哥信佛,他跟我講,人在昏迷時,靈魂已經走了,搶救他其實就是把靈魂往回拉,但是靈魂一看,回去又臟,軀體又疼,還是走吧。
因為這個事,我對他有過半年多的偏見。
現在,我很理解他。
人,最應該接受的其實是恐懼教育。
在排隊看診時,有個女孩是腓骨骨折,醫生的建議是手術。
女孩害怕。
在家人的攙扶下,走了。
走後,我跟醫生說,你應該給她分析一下中醫與西醫的利弊。
醫生說,她都知道,她這是第二次來了,上次來,我建議手術,她害怕,去敷中藥去了,沒好,又來了。
我說,早晚都要手術。
醫生笑了笑。
醫生是個什麼群體?
可能比你的家屬更盼望著你能康復的一群人。
我看到這些小護士,覺得真的了不起,又是給擦身體,又是給刮毛,我以前寫過一個心理,就是醫患很容易建立深厚的感情,這種感情很微妙,如同父母對孩子,比戀人感情還深,患者對醫生是一種依賴關係,很微妙。
就是你見到他,就感覺是自己的親人。
比高中老師還受尊敬。
例如無意在某些場合遇到了,那就是救命恩人,急忙去敬一杯……
人在什麼時候才覺得有身份感?
在醫院裡。
康復時,大家都來看我,也有醫藥代表,我就聊起了在手術室門口遇到的小夥子,醫藥代表跟我講:你知道那小伙幹嘛的嗎?那是廠家代表,進去給錢的,知道用了自己的品牌,接著把回扣送過去,一般是等手術結束,可能這小子著急了,直接給送進手術室了。
我現在覺得,人什麼時候才會成長?
遇到疾病,積極地去現代的、高科技的醫院時,才是真正的理性。
但是,多數人都走反了方向。
明明骨折了,結果去找什麼接骨神葯去了,你要想,骨頭都錯位了,能接上嗎?自己長上的?太扯了。
骨科病房裡,幾乎每個都是意外。
車禍是比較多的。
我屬於行動比較便利的,喜歡挨著摟層逛,我喜歡去婦產科,這邊球友最多,正好他們在準備電視台的採訪,主治醫生還寫了稿子準備讀,讓我給看看。
我說,這太官方了,你就用本地大實話講就行了。
就是引進了一個新的設備,主要做盆底肌肉的康復訓練的,女人生了孩子普遍會出現問題,最典型的就是漏尿,例如打個噴嚏,結果尿了褲子,比例還不低,應該在15%~20%之間。
這就需要做康復訓練。
跟男人提高性功能的訓練方法差不多,提肛,還有就是訓練核心肌肉群,最簡單的辦法其實就是平板撐。
還有一種小型的治療儀,有點類似跳`蛋,有專用的APP,讓你在高潮中訓練肌肉,叫凱格爾大師。
不是廣告,哈。
通過簡短的了解,我只是感嘆:信息不對稱。
就是婦女與現代醫學不對稱。
女人只知道這是月子病,沒想過怎麼治療……
今年,我考B2駕駛證時,認識了一個大姐,那個大姐是個老師,她跟自己的學生同居了,只有暑假才同居,學生在上海讀書。
這個大姐的老公在當地就是個很有名的醫生。
她曾經跟我談過一個觀點:身體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要重視,因為人體是高度精密的儀器,任何一點點意外的背後,都可能是泥石流般的爆發,所以要重視,越是小病越要重視。
這個大姐前些日子又找我了。
為什麼?
她的那個小男生把與她的故事寫信告訴了自己的現任老師。
她覺得對自己而言,是奇恥大辱。
那封信我也看了,其實是有點心理諮詢的意思,自己愛上了跟媽媽一樣年齡的女人,到底該怎麼走出來?
我也把她嘲笑了一頓,我的意思是你快別做夢了,放過人家吧。
她把我拉黑了,最後一句是:懂懂,不過如此。
這幾天,準備跟我小師妹算賬,她也是手舞足蹈的,給了我20萬,我給她定投產生了這麼高的利潤。
我跟她講,你給我20萬,我能給保證15~20個點,你要給我200萬,我可能只能保證5個點。
她問,為什麼?
我說,你那20萬在前面沖,是需要我有更龐大的資金在後面托底,這樣才能保證整體勝利,倘若只有20萬,最多只能拿出5萬定投,否則遇到連續下跌你沒勁了,最應該收籌碼的時候,你沒子彈了。
資金量越大,收益率越低,無限接近於5%,倘若只是追求5%,那很簡單,銀行都有私人銀行,裡面的固定理財就在5%左右。
所以,國家隊年均收益率有8%,你還笑他們笨嗎?
這麼大的資金盤,年收益超過15%的人,全中國找不出兩個,若有,也早成了巴菲特,人們不願意接受理性的數據,總認為自己是例外。
安靜姐喜歡追漲停板。
就是在幾千支股票里找出次日可能漲停的股票。
幾乎每天都有漲停的,對不?
那麼,我們再降低一下標準,每天找到次日漲1%的股票,這個難度係數低吧?全年250個交易日,利潤也能翻番。
有人能做到嗎?
可能有,但是對於咱而言,可能性幾乎為0。
我跟師妹講,今年是遇到了好年頭,納指大漲,但是明年未必,若是明年持續下跌,甚至一跌兩三年,怎麼定投都白搭,所以我不能繼續給你拿著了,你還是存銀行定期理財吧,也有4個多點。
為什麼今年做定投直播的都很火?
因為,年頭好。
無論學員怎麼做,都是賺錢的。
我一直在盼著全球大跌,那時才是考驗心性的時候,你真的能接受連續下跌一年嗎?
這麼問你,你可能能。
實際上,少有。
所以,今年是運氣佔了上風。
我們辦公室那一層,有一家會計事務所,就是幫人代記賬的,老闆是個女的,她在做互聯網理財,問過我,我說我主要做國債逆回購,她問我幾個點?
我說,3~4個點。
她說,我推薦你個,叫錢寶,收益率能達到40%。
我問,那銀行為什麼不直接放款給他們?
她說,這個不是單純的理財,還要看廣告。
我說,還是要小心。
昨天,我在病房裡,她給我打電話,類似哭腔:錢寶出事了。
我猛的一聽,沒聽清,誰出事了?
錢寶。
與我有什麼關係?
她說,我完蛋了,家裡的積蓄、信用卡,全讓我套進去了。
我說,萬一還能提現呢?
她說,網站都打不開了。
這樣的人多嗎?
你可以看,這些理財項目,參與者動輒過億人。
什麼概念?
我們身邊十個人里就有一個。
她現在後悔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怪可憐的,但是咱能咋著?什麼忙都幫不上,我身體不舒服,也沒興趣聽這些,你自己解決吧。
任何不符合經濟規律的遊戲,註定了是一場鬧劇。
比特幣也是,房地產也是。
但是,在遊戲持續期間,不是鬧劇,而是真正的遊戲,假如房地產30年後才降溫,那麼在這30年里,就是個很有意思的投資產品,因為大家普遍認可它的價值標準。
就跟黃金一樣。
再過幾十年,乃至幾百年,回頭看今天,絕對是鬧劇一場,一套房子能買架飛機,還是個樓房,不帶院的。
全球的城市化都有三階段:農民進城、小城市進大城市、富人郊區化。
前兩個階段,我們都在進行中。
富人為什麼不能郊區化?
沒地方蓋房子。
富人需要的是HOUSE,帶院的,但是現在沒有土地,所以富人去不了。
例如你在上海,我在臨沂。
你比我有優越感,對不?
因為,你在上海。
但是,我不認可這種優越感,因為你在上海不過是四五條街,這就是你的家,你不可能住在五角場,天天去徐家匯吃飯吧?其實,你到徐家匯的時間與我到徐家會的時間差不多。
未來,房子位置的優勢越來越低。
為什麼?
因為,未來人是小環境大視野。
所謂的大視野,不是你去逛身邊的家樂福,而是你可以隨時買上一張機票飛往美國,例如同是一套房子,你的房子價值1000萬,我的房子跟你的房子規模差不多,舒適度也差不多,但是我的只需要100萬,你的房子給你帶來的優越感和便利感在我看來幾乎是沒有任何優勢的,你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
怕的是什麼?
身在縣城,心在縣城,眼在縣城。
那就壞了。
所以,未來會出現返鄉潮。
有點類似大馬哈魚,大馬哈魚的特點是什麼?在淡水出生,在海水長大,長大以後逆流回淡水區,甚至經過瀑布時,要跳躍瀑布。
最終在淡水區產卵,死亡。
大馬哈魚在迴流時是很壯觀的,我看文學作品裡的描述是過河時,人腳下踩的全是魚,我在網上沒找到這麼誇張的視頻,但是大馬哈魚逆流而上過馬路的視頻我找到了一個,也是蠻震撼的:《大馬哈魚無視公路和車流阻擋逆流而上》
從生物鏈而言,大馬哈魚也是一種能量的轉移,從海水轉移到淡水,養活了無數沿途物種,例如狗熊。
能回去成功產卵的,可能不到1%。
人也有返鄉的意識。
前天,我跟牛哥還數了一圈,就是當年圈內很風光的一群人。
曾經的企業家,五四青年之類的。
隕落了一大圈,高鐵坐不了,飛機坐不了,甚至家人都不能在一起吃飯了,因為他在臨隕落,把全家人的房子都給抵押了,最終,連家都沒有了。
其中,煙台一個小夥子,是做汽車貿易的,他用車子抵押借過我40萬,就是先把他的A8過戶給我,還錢後,我把車子過戶回去,車子他正常開著,其實我覺得這些都沒必要,因為最初我創業時,他幫過我。
我覺得他這個人沒問題,我對他很信任。
他需要錢只是臨時周轉,而且屬於80后里闖蕩的比較成功的,我們這圈人,除了王銳就是他,這都是佼佼者。
他把錢還給我以後,說有資金了,暫時不用了,給了我45萬。
他非讓我陪他喝點。
我平時很少喝酒,一喝就醉,我們倆買了一些花生米之類的,在酒店裡喝,他覺得這麼喝不過癮,要脫了上衣喝,後來覺得還不過癮,我們倆光著腚喝,喝了多少也忘記了,反正我醒的時候,我們倆都睡在地毯上。
我們關係很好,就好到這個程度。
他還我錢不到一周,又找我,這次借的多,要100萬。
我說,我沒有這麼多。
他願意用兩輛車抵押給我,但是車子都還沒掛牌,是新車,手續在銀行押著,是把車子放在我這邊。
我也蠻猶豫的。
在這期間,牛哥給我打電話問:XX找你借錢沒?
我說,找了。
我把事大體一描述。
牛哥說,他在釣你了。
我仔細分析了一下,的確是,關鍵是他不僅僅釣了我,而是釣了一圈,人在隕落時,連家人都會拉來墊背,別說朋友了。
這個事對我傷害很大。
以至於我看誰都不像好人。
大家可能會問,你身邊奇葩事咋這麼多?
都這麼多,只是大家不說而已,我前天還問牛哥,這些年你扔了有200萬吧?牛哥說,可不止。
牛哥是個多麼謹慎的人?以防火牆的穩定性著稱,但是依然會被騙,會扔錢,因為現在的圈套設計的遠超出你的想像。
人,好好珍惜健康的每一分每一秒,一旦疼了,痛了,整個人就垮了,我剛才照了照鏡子,感覺自己突然老了N歲,我雖然沒跟他們似的唉呦唉呦的,但是是心裡疼,豆大的汗水,在這種情況下,人什麼事都沒心思想,其實反過來,我又理解了很多古代人,就是為什麼鄰終時做了那麼多愚蠢的決定?
因為,他已經是病態了,思緒壓根不清晰。
文@懂懂
科學大爭論——地球是不是宇宙的中心?
(2009-2010年間我曾打算寫一本《科學大爭論》,這是其中的一章。但是2010年8月遭到肖傳國雇凶襲擊後,把我的寫作計劃打亂了,一直沒有寫完這本書。)
除了一些狂熱的原教旨宗教信徒,今天受過教育的人都知道地球和其他行星在圍繞著太陽運行。但是在古代,除了少數的另類,人們都相信所有的天體,包括太陽、月亮、行星和恆星,都在圍繞著地球運行,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正如一個人在嬰兒時期會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圍繞著他轉,隨著長大才慢慢地學會站在別人的角度設身處地思考,人類在其幼稚時期也不可避免地會以自我為中心。各種宗教也在強化著人類的自戀。如果人類是上帝根據其影像創造出來執行其計劃的,那麼人類居住的地球就沒有理由不會是宇宙的中心。
這種觀念也符合人們的日常觀察。我們每天早晨都看到太陽從東方升起,傍晚從西方落下,非常直觀地表明太陽在圍繞著地球運行。同樣,每天晚上也能看到月亮、星星都在天空中做周而復始的運動,也表明它們全都在圍繞著地球運行。古巴比倫天文學家通過仔細觀察天體的運行,甚至能夠通過數學計算預測天體的位置。在此基礎上,古希臘哲學家首先提出了天體運行的模型。
特別喜歡幾何學的柏拉圖也對天體運動做了一番幾何抽象,認為天體都是以固定的速度圍繞著地球做完美的圓周運動的,看似雜亂無章的行星運動軌跡,都可以看成是幾個圓周運動的組合。他的學生歐多克斯據此在公元前4世紀提出了第一個用來預測天體運行的數學模型。他認為天體都位於某個透明的球形殼層上,由這些水晶球層帶著它們圍繞地球運行,地球位於球層的中心。為了解釋同一個天體的不同周期運動(例如月亮除了每天的運動,還有每月的變化),他認為一個天體有多個球層:太陽和月亮各有3個,五顆已知的行星各有4個,再加上最外面的一個恆星球層,總共有27個球層。柏拉圖的另一個學生亞里斯多德基本上採納了歐多克斯的模型,只是做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改動(在各個球層之間加了一些不必要的不動球層)。
古希臘天文學家注意到,行星的運行顯得很古怪。恆星在天球上的位置是固定的,而行星的位置卻是變化的,運行速度和方向都在變,例如,它們有時運行速度會慢下來,然後反方向運行一段時間。歐多克斯給每顆行星加了4個球層:一個解釋行星每天的運動,一個解釋行星在黃道帶上的運動,另外兩個球層的轉動方向相反,用於解釋行星的逆行現象。但是這並不能完全解決行星的逆行問題。而且歐多克斯的模型還有個缺陷:因為它們是以地球為球心的同心球,每個行星與地球的距離是固定的,那麼從地球上看,它們的亮度應該沒有變化,而實際上除了金星的亮度大致不變外,其他行星的亮度是會有變化的,表明它們與地球的距離會改變。
為了解決行星逆行和亮度變化的問題,阿波羅尼奧斯在公元前3世紀末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在他的模型中,天體還繼續在以地球為球心的球層上運行(稱為均輪),但是它們一邊沿著這個大圓圈向前運行,一邊又在繞一個小圓圈(稱為本輪),也就是說,天體在本輪上繞行,而本輪又在均輪上繞行,這樣從地球上看,天體與地球的距離就有所變化,有時會出現逆行。同時,為了解決行星運行在黃道帶上的反常運行,阿波羅尼奧斯又提出均輪不是以地球為中心的,而是以偏離地球的某一點為中心的,它們是偏心圓。阿波羅尼奧斯用「本輪」和「偏心」巧妙地保留了柏拉圖天文學的兩個根本觀念: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天體運行是完美的圓周運動。
公元2世紀,托勒密根據阿波羅尼奧斯提出的這些觀念,補充了一些新觀念(認為行星不是做勻速運動,而是等角速運動),並與實際觀測結果結合起來,提出了一個能夠相當精確地描述天體運行情況的模型,成了古希臘天文學的集大成者,以至現在我們提起地心說天文學,首先想到的是托勒密。
在以後的一千多年,雖然托勒密模型在西方世界佔了統治地位,但是並沒有被天文學家們普遍接受。托勒密模型實際上已不認為天體在做勻速圓周運動,破壞了幾何之美,這讓一些堅信天體必定在做完美的運動的天文學家很不滿。而且托勒密的模型非常複雜、繁瑣,為了能讓其模型符合觀測結果,解釋天體運行的種種反常,就必須增加均輪和本輪的數量,到16世紀時,據說要用到80個左右的這些輪才能符合當時的觀測結果。
因此有一些天文學家提出其他模型試圖替代他們認為存在缺陷的托勒密模型。這些模型也都是以地球為中心的,直到16世紀才出了一個另類——哥白尼(1473-1543)在1543年提出太陽才是宇宙的中心。其實日心說並不是哥白尼首先提出的,它的出現比托勒密模型還要早。在公元前3世紀,古希臘天文學家阿利斯塔克已提出恆星和太陽靜止不動,地球和行星在以太陽為中心的不同圓形軌道上繞太陽運行,地球每天繞軸自轉一周。
托勒密模型很難解釋的許多天文現象,日心說能夠輕而易舉地解釋。例如行星的逆行問題,很容易解釋成是因為行星環繞太陽運行,從同樣在環繞太陽運行的地球上觀察時產生的視差。
日心說的另一個優勢是可以確定各個行星軌道的次序。在柏拉圖的模型中,各個天體與地球的距離從近到遠依次是月亮、太陽、金星、水星、火星、木星、土星和恆星。而在托勒密的模型中,這個順序則是月亮、水星、金星、太陽、火星、木星、土星和恆星。最成問題的是水星和金星,究竟哪一個與地球的距離更近,用地心說難以確定。改用日心說模型,則可以確定是金星更靠近地球。
在地心說模型中,各種天體不管它們多麼不同,與地球的距離有多遠,都每隔24小時環繞地球一周。這很難讓人理解。但是改用日心說模型,這個現象的原因就簡單明了:那是地球自轉造成的假象。
日心說也就是地動說,把天體的東升西沉解釋為地球繞自轉軸自西向東轉動造成的假象。但是這帶來了新的問題。地球的自轉速度應該非常快(按現在的測量結果,在地球赤道上的自轉線速度為465米/秒),那麼為什麼人們覺察不到地球的運動?就像在快速行駛的車上人們能感覺到迎面吹來的風一樣,地球以這麼快的速度自西向東轉,那麼就應該有東風持續在吹,為什麼沒有?我們從塔上拋下一塊石頭,在它落地的時候,如果地球在自轉,它應該落到了後面,為什麼還落在塔底?同理,為什麼飛鳥和雲彩沒有被地球的自轉甩到後頭?這些日常生活的觀察似乎都與地動說相矛盾。
日心說還存在另一個問題。如果地球在繞著太陽公轉,在公轉軌道的不同位置上觀測恆星,應該看到恆星在天球上的位置發生了變化,也就是出現了視差,星座的形狀在一年之中會出現變化。但是肉眼和最初的望遠鏡都看不到恆星視差,星座的形狀保持不變,這似乎意味著地球並沒有在圍繞著太陽運動。看不到恆星視差的真正原因是由於恆星離地球非常遠,它們與地球的相對位置的變化極為細微,但是這意味著宇宙非常浩瀚,超出了古代天文學家的想像,所以他們不考慮這種可能性。沒有恆星視差被認為是日心說的一個致命弱點。
另一個觀察也對地心說有利。金星的亮度在一年的大部分時間內都差不多,這似乎表明金星與地球的距離保持不變,符合地心說模型,用日心說則難以解釋,按日心說,金星和地球都在圍繞太陽運轉,它們之間的相對位置會發生變化,金星的亮度也應該發生變化。
由於這些原因,雖然日心說早就有人提出,但是一直沒有受到重視。何況阿利斯塔克提出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定性模型,並不能用於預測天體運行。哥白尼為日心說創建了第一個數學模型,試圖與實際觀測結果結合起來,但是其精確程度還不如托勒密模型。這並不奇怪,托勒密模型本來就是根據實際觀察結果拼湊起來的。其實,在數學上日心說和地心說模型可以做到等價,達到相同的精確程度。但是哥白尼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天文觀測者,而且他的某些觀念比托勒密還落後(例如堅持認為天體只能做勻速正圓運動),雖然為了能符合觀測結果,他也保留了托勒密模型中的行星本輪,但是精確度仍然不如托勒密模型。
在哥白尼提出日心說的幾十年間,幾乎沒有人接受他的觀點。除了托勒密模型比它更實用外,還有宗教和哲學的原因導致人們排斥日心說。當時在西方國家占統治地位的天主教會支持地心說,很容易從他們信奉的基督教《聖經》裡頭找到依據。這本來沒有什麼奇怪的,因為《聖經》是古人寫的,當然會反映出古人的天地觀。另一方面,地心說也更符合當時西方學者信奉的亞里斯多德物理學。亞里斯多德物理學認為世界由土、水、氣、火四種元素組成,此外還有一種叫以太的元素組成了天體。在這五種元素中,土最重,組成了地球的核心;水較輕,覆蓋在地球的表面;氣、火更輕,籠罩著地球或向上飄揚;以太最輕,位於天上。那麼,由最重的土形成的地球位於宇宙的中心,由最輕的以太形成的天體環繞地球運動,是最自然不過的了。而按照哥白尼的模型,要讓最重的地球反過來做運動,最輕的以太反而不動,似乎是很荒謬的。
不過,日心說模型對行星運動的解釋更簡單明了,這一優勢仍不容忽視。丹麥天文學家第谷(1546-1601)試圖把日心說的理論解釋優勢和地心說的實際觀測優勢結合起來,提出了一個調和模型。在第谷的模型中,地球仍是宇宙的中心,太陽和月球圍繞著地球運動,但是其他的天體則圍繞著太陽運動。
第谷被認為是天文望遠鏡發明之前最偉大的天文學家,手中掌握著當時最精確的行星觀測數據,需要有人加以整理。1600年,德國天文學家開普勒(1571-1630)去第谷的天文台工作。分派到的活兒是根據第谷的數據確定火星的運行軌道。開普勒對自己的數學能力非常自信,跟第谷的弟子隆哥蒙塔努斯(1562-1647)打賭說用8天的時間就可以完工。開普勒遠遠低估了這項工作的艱巨性,事實上他花了5年的時間才找到了答案。
開普勒一開始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為他認為已發現了行星運動模型。和第谷不同,他堅信日心說,在1597年出的一本書中提出了一個日心說模型,把各個行星的運行軌道分別用一種正多面體分隔開來。由於正多面體只能有5種(四面體、六面體、八面體、十二面體和二十面體),也就意味著行星最多只能有6顆,剛好是當時已知的行星數目。開普勒認為這正說明了日心說模型是上帝的安排,因為在地心說模型中,月球是第7顆行星,沒法放進這個模型中。這個模型看上去非常優美,但是卻無法與第谷的觀測數據相吻合。開普勒只好放棄這個他自以為是受到上帝的啟示發現的模型,另找突破。
起初,開普勒像哥白尼那樣認定行星在做勻速圓周運動,但是採用哥白尼所反對、托勒密使用的偏心圓方法來求解火星軌道模型。在經過大約70次嘗試後,終於讓火星軌道和觀測數據基本吻合。但是這個模型很繁瑣,而且結果還有一點誤差,在某些地方模型和觀測數據有8分(即1.133度)的差距。對此開普勒仍不滿意。他開始意識到無法找到一個符合第谷的觀測數據的圓形軌道,試著把軌道用卵形來表示。
如果火星的軌道不是圓形,它與太陽的距離就是變化的。開普勒認為是太陽發出的力在推動著行星運動,它們之間的距離越遠,推動力越弱,運動速度就越慢。在遠日點速度應該最慢,而在近日點速度應該最快。這樣,在開普勒看來,行星就不是在做勻速運動了,不過他仍然想找到某種類似勻速的東西,認為火星在軌道上速度最慢與最快的這兩點,與太陽的連線在相等時間內所掃過的面積相等。他進而把這個結論推廣到軌道上的所有點,也就是我們今天說的行星運動第二定律(也叫面積定律)。
接下來開普勒試圖據此計算出火星的整個軌道。他是把軌道當成卵形來計算的,在失敗了大約40次之後,終於在1605年想到火星軌道應是橢圓,發現橢圓軌道與火星的觀測數據都吻合之後,開普勒進而提出,所有行星繞太陽運動的軌道都是橢圓,太陽處在橢圓的一個焦點上。這就是我們今天說的行星運動第一定律(也叫軌道定律)。此時第谷已經去世4年了,開普勒對能否使用第谷的數據問題與第谷繼承人發生爭執,一直到1609年才出版《新天文學》一書和《論火星運動》一文,公布了這兩個定律。之後,開普勒在編製星表時,用了9年的時間,發現了行星公轉周期和軌道大小之間存在著關係:行星公轉周期的平方同行星軌道半長徑的立方之比是一個常數。此即行星運動第三定律(也叫周期定律)。
開普勒的橢圓軌道模型精巧地描述了天文觀測的結果,不必用到「本輪」、「偏心圓」這些奇怪的概念。這是非常大膽的創見。開普勒的日心說模型不僅極為簡單,只用7個橢圓就取代了幾十個圓周,而且非常精確,很容易讓做實際觀測的天文學家接受。
開普勒從小因病眼力受損,沒法自己做天文觀察。日心說的天文觀測證據是由伽利略(1564-1642)提供的。伽利略手中多了一樣第谷所沒有的東西:天文望遠鏡。1610年1月,伽利略發現有4顆衛星圍繞著木星運行。這對托勒密模型是一大打擊,因為按照托勒密模型,所有的天體都應該圍繞著地球運行。對托勒密模型最致命的打擊發生於1610年9月,伽利略發現金星像月球一樣會出現周期性的盈虧變化。金星與月球一樣本身並不發光,而是反射太陽光。在托勒密模型中,金星在太陽軌道內圍繞著地球運轉,看上去只能始終像彎彎的新月那樣,而不可能出現圓滿。但是在日心說模型中,金星和地球都圍繞著太陽運轉,金星的軌道在地球軌道之內,那麼由於金星、地球和太陽的相對位置在不斷變化,從地球上看到的金星被太陽照亮的部分也就在不斷變化。因此,金星的位相變化正是日心說所預測的,托勒密模型則完全無法解釋。在伽利略公布了這一發現後,大部分天文學家就不得不放棄托勒密模型,改用日心說模型或第谷模型。金星的位相變化也解釋了為何從地球上看金星的亮度在一年的大部分時間內都差不多:金星接近地球時光碟面積增大導致的亮度增加恰好被位相變化導致的亮度減少抵消了。
伽利略的其他發現也在顛覆著天文學的傳統觀念。伽利略發現月球表面起伏不平,布滿了坑坑,這與天體都是由完美無缺、永恆不變的物質組成這一傳統觀念直接衝突,說明天體可能是由和地球一樣的物質組成的。伽利略還發現,用望遠鏡看來,行星都是有確定形狀的圓盤,但是恆星卻仍然看不清形狀,這說明恆星與地球的距離要比行星遠得多,宇宙比托勒密模型認為的浩瀚得多。此外,伽利略還發現銀河其實是由無數恆星組成的,恆星的數量比以前認為的多得多。
如果日心說是正確的,那麼不僅地心說是錯誤的,亞里斯多德的物理學也出了問題。亞里斯多德物理學認為,運動或不動是物體的內在屬性。地球有不動的屬性,所以它必然是宇宙的中心,而天體有運動的屬性,所以它們繞著地球運行。但是伽利略指出,運動並非物體的內在屬性,而是外在的過程,地球在這方面與天體並無不同。而且,物體一旦運動起來,不靠外力也能持續下去,也就是我們今天說的慣性。慣性概念的提出解釋了我們為什麼覺察不到地球在自轉。例如,從塔上拋下一塊石頭,為什麼落在塔底,而沒有因為地球的自轉而讓它落到了其他地方?這是因為石頭拋出時由於慣性也在順著地球的自轉方向運動。
但是日心說還遺留了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如果地球圍繞著太陽公轉,在公轉軌道的不同位置上觀測恆星,應該看到恆星在天球上的位置發生了變化,出現了視差。由於恆星的距離極為遙遠,不僅肉眼看不到恆星視差,早期的望遠鏡也看不到。直到1838年,德國天文學家貝塞耳(1784-1846)才用太陽儀首次觀測到恆星視差,證明了地球的確在圍繞著太陽公轉。1851年,法國物理學家傅科(1819-1868)在巴黎先賢祠的大廳做了「傅科擺」實驗。大廳的穹頂懸掛著一條67米長的繩索,系著一個重達28千克的擺錘,當擺錘擺動時,擺錘上的指針會在下方的沙盤上面留下軌跡。但是和一般人設想的不同,它在沙盤上留下的不是唯一一條軌跡。由於這樣的擺基本不受地球自轉影響而自行緩慢地擺動,因此由於地球帶著沙盤自轉,每個擺動周期留下的軌跡都會有所偏離。這就證明了地球在自轉。19世紀的這兩個觀察為地球的兩種運動提供了直接證據,從而最終證明了日心說的正確——當然,這時候科學家已知道太陽只是太陽系的中心,不是宇宙的中心。
但是在科學界之外,日心說並沒有取得完全的勝利。許多人仍然習慣於把地球當成宇宙的中心。2005年的一項調查表明,五分之一的美國人相信地心說。這很大程度上可能是由於無知。也有一些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由於宗教原因堅持地心說。有一個叫「聖經天文學家聯合會」的國際組織,據說在20幾個國家都有會員,負責人有天文學博士學位。他們認為地心說才符合基督教《聖經》,把地心說當成了宗教信仰,卻要為其找科學依據,出了一本「學術」季刊專門用以論證地心說的正確性,已出了一百多期。
還有一些信奉文化相對主義的反科學人士認為科學無所謂對錯,日心說並不比地心說更正確、更科學。比如國內有人這麼說:「究竟是地球繞著太陽轉,還是太陽繞著地球轉?即使牛頓力學,也只能回答:看你以誰為參照系。如果以地球為參照系,假定地球靜止,那就是太陽繞著地球轉。運動是相對的,這個問題不存在絕對正確的答案!」國內還有教授給考生出考題:「試論托勒密的天文學說是不是科學?」其答案是托勒密的天文學也是科學。
用運動的相對性並不能把水攪渾。如果僅僅考慮地球圍繞太陽公轉的情形,以地球為參照系還是以太陽為參照系固然沒有區別,但是如果同時考慮其他行星的情況,以太陽為參照系無疑要更為合理。更重要的是,地心說認為太陽(以及其他行星、恆星)的東升西沉是在圍繞著地球旋轉,而其實那是地球自轉導致的假象,這個錯誤就不是用日-地運動的相對性能夠狡辯的了。托勒密模型雖然也能夠比較精確地預測行星的位置,但是進一步的觀察已證明托勒密模型最多只是一個數學模型,不能反應行星運動的實際狀況,已被更仔細的觀察所否定,成了錯誤的理論,當然不成其為科學。
2009.6.24.
2009.7.14.
文@方舟子
改革不可以任性—-從兒科專業的取消與重設談起
近日,全國各地兒科急診均處於嚴重超負荷運轉狀態。家長著急,醫生著急,醫院著急,政府也著急。病急亂投醫,主管部門被迫要求兒科醫務人員長時間加班加點,並培訓和調集內科醫師去兒科救急。
後者屬於沒有辦法的辦法,而前者更無異於殺雞取卵竭澤而漁,因為這種做法肯定會加劇兒科醫生的流失。
今天兒科醫生的嚴重短缺的困局,原因很多,比如兒科醫生工作風險高待遇低,人格尊嚴和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等等。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今天兒科醫生的極度短缺,是19年前一項改革舉措的後遺症—-或者說惡果。
1999年,全國高校改革大潮中,醫科大學的兒科專業成了改革對象。有關部門以專業劃分過細,應該與國際接軌為由,取消了醫科大學兒科專業。
據說,當時有人質問:內科外科婦科都沒有單獨列專業,為什麼兒科要單獨招生?
這個質問聽起來很有道理。是啊,既然內科外科婦科醫生都可以由臨床醫學專業培養,那兒科醫生當然也可以由臨床醫學專業培養。而且,臨床醫學專業學生知識面更廣,基礎更牢固。
於是,兒科專業就這麼被很有道理的取消了。
然而,現實是冷酷無情的。毛爺爺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聽起來很有道理的事情,在現實中檢驗一下是否還是那麼有道理呢?
有人統計過,兒科專業取消後16年時間,中國兒科醫生僅僅增加了五千人。
一場波及全國的兒科醫生荒終於爆發了。
面對各醫院兒科門口的長龍和家長們憤怒的指責。在各方的竭力呼籲下,2016年,停招18年的兒科專業終於恢復招生。
培養一個能獨擋一面的合格兒科醫生,至少要5年本科培養再加5年臨床實踐。如果運氣好的話,大概2026年以後,中國的兒科醫生荒大概會開始緩解—-也僅僅是緩解而已。
犯錯誤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不知錯不改錯,可怕的是我們不能在錯誤中吸取教訓提高自己,可怕的是我們一次次犯下同樣的錯誤。
我不是官員,我當過的最大的官是語文課代表。但是,我覺得,任何一項改革措施,都應該是這樣子搞法:有全面的科學評估,有充分的效果反饋,有堅決的糾錯機制。
取消兒科專業,有沒有全面的科學評估?
我認為答案是否定的。
當時取消的理由,是「專業劃分過細,與國際接軌」。
與國際接軌,或者說向歐美看齊,是我們很多醫改決策者的依據。在很多人心中,只要和國外不一樣的,那肯定是錯的。外國人用刀叉中國人用筷子,那就說明刀叉比筷子更先進。
他們忘了想想,為什麼當初的制度設計者,要刻意做出一個和國際不接軌的安排。
「內科外科婦科不用單列專業,為何兒科要單獨招生?」這話本應該是疑問句。
如果它當時是個疑問句就好了。
如果是個疑問句的話,決策者就會去尋找答案,就會明白最初設計者苦心孤詣的安排:兒科風險高難度大收入低,對醫生沒有吸引力,需要為兒科單獨設立一個輸血管道,以免出現兒科醫生的短缺。
可惜,這話在當時是一個質問句。在與國際接軌向歐美看齊的熱情和執念下,沒有人認真想一想為什麼當初的設計者為什麼要單獨設立兒科專業,沒有人去想想為什麼在醫學人才培養上會有這樣一個中國特色。
於是,大刀闊斧的改革措施出台了。
但這,僅僅是災難的開始。改革是摸著石頭過河,誰也不能保證每一個改革決策都正確。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效果反饋機制和糾錯機制。
這個錯誤,如果被及時糾正的話,本不至於釀成今天這樣的惡果。
而且,這個錯誤本來是不難被發現和糾正的。
中國施行執業醫師考試製度後,每年的各專業考生數量和各專業執業醫生數量,都是非常容易查到的。這個數據,每年都清楚準確的擺在我們各級管理部門領導面前。而且,這個數據,與五億人擁有家庭醫生這樣的數據相比,應該是決策者能看到的難得的準確數字了。
兒科專業取消16年,中國兒科醫生數量僅僅增加了五千人。
羅馬不是一天拆掉的。
中國的兒科醫生荒,也不是一天形成的。這個問題,經過了近二十年的積累,才在最近幾年爆發,成了一場災難。而在這近二十年時間裡,每一年的數據和報表都在清晰明確的告訴我們的決策者這個災難的積累程度和迫切程度。
(此處刪除二百字)
去者不可復,來者猶可追。
我們現在出台的一個個和國際接軌的改革舉措,有沒有全面的科學評估?有沒有反饋和糾錯機制?
改革,不可任性!
文@燒傷超人阿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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