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條掛壁公路,都是一部愚公移山的傳奇
毫不誇張的說,聽完這個故事,我哭了。
從頭到尾,沒有高潮,沒有分水嶺,同行的小夥伴用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調調講述了一個故事,但卻在我心中撩起了驚濤駭浪。當最後一個音節結束時,波瀾不驚的尾音依然回蕩在山間。我說:「我有點想哭。」小夥伴笑著說:「我也是,可是不需要。」
是的,確實不需要,因為這是一個應該起立的故事,是一個應該鞠躬的故事。我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望著眼前讓人肅然起敬的掛壁公路,我突然好想知道,是不是每一條掛壁公路都這樣,這樣的讓人不忍卒讀,不忍回憶。
在王莽嶺的山腳下,有一條神秘的錫崖溝。當然這沒啥好稀奇的,可錫崖溝四面環山,在四山夾縫中的村民們,根本無法與外界聯繫,上山、下山全靠在懸崖峭壁上搏命。這種閉塞的環境,讓他們千百年來都過著原始人一般的生活,在溝里開荒、種地、植樹、放牧、砍柴,與其說是世外桃源,不如說是自身自滅。
雖然,錫崖溝河流縱橫,樹木茂密,村民們依山傍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的是閑雲野鶴的愜意生活,但是他們也嚮往著新生活。當村子裡大量的水果都腐爛卻無法運出去換錢時,當大批珍貴的藥材都出不去只能用來燒火時,當成群壯碩的豬羊無法出山販賣時,當生病的老人在抬出深山的路上就咽下最後一口氣時,當外來的姑娘在迎親路上掉下山崖時,錫崖溝的閉塞成了他們心中壓著的大山,只能用「摔死松鼠跌死猴,神仙到此也發愁」這樣的戲稱來派遣內心的鬱結。
不甘心的錫崖溝村民們,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修一條屬於他們自己的公路。這條僅有7.5公里的的掛壁山路,歷經了3代人30年。一條公路,一條懸掛在山崖上的公路,一條開鑿在絕壁上的公路,一條錫崖溝人用30年時間靠手指摳出來的路。
這條公路上有老村支書倒下的身影,有村民們一起肩挑手抗流下的汗水,有生命和鮮血,有辛酸和眼淚,但是沒有退卻。當老村支書在山崖中接過從山頂上靠著一根繩子送下來的幾千塊修路費時,大家也沒有想過要放棄修路,就連老村支書因為爆破山洞而不幸離世時,大家也只是擦一擦難忍的眼淚,繼續著沒有盡頭的路程。
好在,路終於修出來了。
三十年如一日,三代人如一世。
如果世間有奇蹟,這愚公移山式的鑿壁通路便是其中之一。
本期攝影:張少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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