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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醫救山東軍閥愛女一命卻被其槍決,原因不全怪軍閥

1919年那場著名的學生運動中,學生是主角,但一些配角也非常感人,比如題目中的64歲白髮老人,因為支持這場愛國運動,居然遭到槍決。學生都很少被槍決,為什麼支持學生的愛國市民卻被槍決?

官方蠻橫殘暴?是,但也不全是。

青島五四廣場

一戰結束後召開巴黎和會,中國代表團最核心的任務是從日本手中收回青島,但日本蠻橫不還。消息傳回國內,北京上海等地學生運動風起雲湧,青島所在的山東自然更不能置身事外。學生是愛國運動的主力,其他行業的人也大力支持學生,其中就有題目中所說的64歲白髮老人,其身份不普通。

老人叫馬雲亭,是個回教徒,25年前的甲午戰爭中,曾隨著名愛國將領左寶貴(在平壤中炮而死)出戰日軍,戰爭結束後回老家山東做了醫生。1919年為支持學生愛國運動,牽頭組織了「回教救國會」,擔任會長。很不幸,他碰到一個蠻不講理的軍閥馬良。

馬良是參戰軍(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段祺瑞以對德宣戰為名義編練的軍隊)第2師師長、濟南鎮守使。段祺瑞對學生運動持強硬態度,在山東的爪牙馬良自然秉承其意,大肆鎮壓,其中就抓了馬雲亭。馬良還裝作大義滅親的樣子威嚇其他人:「今天早上我拿了三名倡亂的首領馬雲亭和朱家兄弟,我辦起事來是鐵面無私,馬雲亭雖然是我的回教教友,我就拿他們開刀。我警告你們,誰敢再擾亂治安圖謀不軌,你們可以看馬雲亭做榜樣。」

馬良的最後一句話含殺機,不僅對年過花甲的馬雲亭嚴刑拷打,還下令公開槍決。

馬良不良

馬雲亭萬萬沒想到馬良會這麼對自己,因為兩人關係不淺——不只是教友那麼簡單。之前,馬雲亭的愛女得了重病,久治無效,最後找到馬雲亭,總算起死回生。馬良十分感激,當場讓愛女拜馬雲亭為義父,馬良和馬雲亭兩位本家從此以兄弟相稱,來往密切。馬雲亭要去馬良府上,門衛從來不攔,即使馬良不在,也可以在書房看馬良的書、信、文件等。

1919年學生運動高漲期間,馬雲亭正是憑藉與馬良這層關係,發現了不少見不得人的秘密,將其中有的秘密以「大字報」形式公開揭發。不幸的是,回民中有姦細向馬良告密,馬雲亭遂被逮捕,嚴刑拷打之後還遭槍決。平心而論,馬雲亭似乎先對不住馬良,但馬良的報復也太過分了。

筆者看到有的書上說馬雲亭被槍決時72歲,並不準確(實為64歲)。之所以讓人覺得老8歲,是因為馬玉亭特殊的外貌——患有先天性色素缺陷症,眉毛和頭髮都是白色的,讓人感覺比實際年齡大。

民國時期的濟南街頭

馬玉亭被槍決時,圍觀市民很多都受過其恩惠,再加上他因愛國而死,故有不少人痛哭。連劊子手也不忍下手,拿槍的手直哆嗦,換了第二個還是一樣,直到第三個劊子手,才閉眼開槍……

馬良公報私仇殺了恩人馬雲亭,自己也沒好下場。後來,他加入汪偽政權,淪為漢奸,在濟南被捕,死於獄中。

現在的濟南城

參考資料:

1.來新夏:《北洋軍閥史稿》,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1983年

2.近代史叢書編寫組:《北洋軍閥》,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3年

3.張黎輝等編:《北洋軍閥史料》,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6年

4.杜春和:《北洋軍閥史料選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

(第210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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