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插花之中國文人插花
這支《風清雲淡》曲境,怎麼會演奏的如此美呢?每每聽來,總會潮濕眼睛。
有好友說:「古有文君當壚,今有鋪魚女**。像你這樣的女子,怎麼去賣魚了呢?跨度太大了。」好吧,今晚不說挪威鱈魚了,繼續寫花花草草。
所謂文人插花,就是把傳統文化融到插花藝術之中,與文人畫一樣都講究寫意之風。因此,文人畫既有傳統文化為基礎,又以社會發展環境為依託,充分發揮文人獨有的個性,將插花藝術化。文人插花大都以樸素清瘦、溫潤典雅為主,或洒脫,或飄逸,或清靈,或慧心,賦予花不同品質和象徵,有孤芳自賞的意味。
文人插花更有時代感,但始終以清幽雅趣、畫心詩意為風尚。先秦,以蘭、桂為品;六朝,以荷花為重;唐代,以牡丹為國色;宋代,以梅、蓮為最愛。宋以後至明清,文人插花以梅為主線,旁及牡丹、松、蘭、竹、菊、水仙、海棠、芍藥、石榴、桂花等花材。文人插花以自然為本,簡明為要,最忌繁褥。以花草為介,寄情於詩、於心,以泄胸中之情懷,以窮自然萬物之美好。
「海棠脈脈要詩催」,文人插花重詩情,寄情於境,遣懷於花意。花之脈脈,詩之躍躍,是心靈與自然的融合,情思與花境的契合。插花之風,是文人生活藝術修養的基本,將優良傳統藝術融入於插花藝術之中。文人墨客不僅眷顧案頭清賞,而且身體力行致力於插花實踐之中,並總結提煉記述插花著作,如袁宏道的《瓶史》、張謙德的《瓶花譜》、高謙《瓶花三說》等,以及《山家清供》、《長物志》、《閑情偶寄》、《枕中秘》等都有瓶花的著述。
文人插花不僅僅限於花的經營與滋養,更在於品花與清賞。譬如梅、蘭、竹、菊為「花中四君子」,梅花有高古隱逸之格調,蘭花有謙謙君子之風度,竹子有剛直清雅之品格,菊花有傲霜鬥雪之氣節。「疏梅插書瓶,潔白滋媚好。微香悠然起,鼻觀默自了。」文人品花,品的是情感、是心靈。甚至於想「伴花入眠,花香入夢」,建個「生花床帳」,以求行起坐卧、食玩宿眠盡在花間,如莊周之夢蝶。
文人插花,追清趣而賞玩,賞花更需天時、地利、人和。「入春為梅、為海棠,夏為牡丹、為芍藥、為石榴,秋為木犀、為蓮、為菊,冬為臘梅。一室之內,旬香何粉,迭為賓客。」四時之花如詩如畫,畫得天趣而寫意,詩得畫意而臻妙。人的性情、趣味不同,喜愛的花木也不同。人和,就是要性相近,才能與花相宜。人花合一,氣味相投,自然契合,方能知妙處。譬如梅宜隱士,牡丹宜仕女,芍藥宜少女,木樨宜小家碧玉,竹子宜謙謙君子等。
袁宏道詩云:「朝看一瓶花,暮看一瓶花。花枝雖淺淡,幸可托貧家。一枝兩枝正,三枝四枝斜。宜直不宜曲,斗清不鬥奢。彷彿楊枝水,入碗酪奴茶。以此顏君宅,一倍添妍華。」文人雅士悠遊俯仰於花木之間,以花為友,摩挲而賞,擊節而嘆。插花品花,志在於尋求氣味相投者,其實,人世間相遇均因緣份,氣味相投者相處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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