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渡河」之悲換「渡海」：中法之戰與左宗棠之死

對晚清的評價我們歷來是「弱國」，但是，「弱國」要分實力弱還是制度性弱國。後者封建社會的制度大部分都敵不過資本主義社會的制度，但也不是沒有可能，主要看抵抗？決心大小。

宗澤呼「渡河」

（1）制度性弱國同樣可以打勝仗

阿富汗三次打敗英國、衣索比亞戰敗義大利大戰德意兩大國，都是非常鮮明的案例。阿富汗就是我國的鄰國，之後又打敗了蘇聯，現在正「折磨」著美國。因此，制度性弱國，並非必然失敗。

但是，一提到「制度」「體制」「氛圍」「國運」等這些詞語就又出現一個問題：這是大方面的問題，個人是無法改變的。然而，大方面可以轉變的，否則中國怎麼會從原始社會走向奴隸社會，進而進入封建社會呢？

當然，「制度性弱國」在短暫勝利後，能否追趕先進性，那要另說。即使是面臨著與我國同樣環境下，日本也是個封建社會國家，它怎麼就能成為資本主義國家？

大案靠的就是明治天皇和所謂的「三傑」地帶領。也就是說，「大方面」從來就不會自動轉變，那是靠人去推動的。可惜，中國無「明治」只有慈禧，雖有「四傑」相輔，但也無可奈何！

其主要責任就是慈禧沒有選擇好輔佐對象，例如將最可能成功的左宗棠廢棄。其根本原因就是她的「滿家天下」的思維在作怪，「中法戰爭」中她力主廢帥，啟用新人。

宋高宗

（2）「中法戰爭」與左宗棠之死

「中法戰爭」前，面對法國對越南的步步緊逼，其內心要將中國趕出越南的野心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了。為此，1882年，彭玉霖在越方沒有正式求援前，就提出製造10艘小型兵船增加海防。

1883年9月，左宗棠在兩江總督任上提出要大規模訓練漁團、水勇，積極訓練他們對未來法國軍艦的爆破能力。同時，因為自己手中無兵，左宗棠命令身邊唯一的愛將王德榜回湖南永州招募5000名楚軍，組成「恪靖定邊軍」。

而這時，左宗棠利用自己的地位，以及眼疾複發的機會，以辭職為威脅，換取清政府同意左宗棠派人開赴「越南路上」戰場。王德榜率部於1884年2月開赴越南。

這時，左宗棠的眼疾更加嚴重，再次請假，請求曾國荃、楊昌濬、裕祿三人中的一人在目前這個情況下可以接替自己。最終，清政府答應曾國荃代理兩江總督。

4月24日，完成工作交接後，左宗棠開始養病。

王德榜進入越南戰場後，因為廣西布政使徐延旭、雲南布政使唐炯、駐守鎮南關外的淮軍提督黃桂蘭等秉持李鴻章的命令相繼兵敗，黃桂蘭比較男人自盡了。整個戰場只有劉永福在老街、王德榜在鎮南關一線苦苦支撐。

左宗棠一聽，立刻銷假，上疏要求楚軍軍系的前浙江提督黃少春在湖南招募新軍開赴廣西。因為《中法簡明條約》已經簽訂，慈禧禁止左宗棠招募新兵，要求左宗棠回京重新入值軍機並管理神機營事務。左宗棠強烈反對，要求自己前往福建督辦軍務，主持對法作戰事宜。但最終，左宗棠於五月底回到北京。

左宗棠像

在回北京之前，左宗棠直接命令楚軍的黃少春先率2500人開赴越南陸路戰場，等到北京後再請旨意。接下來兩個月，無論陸軍還是海軍中國出現塌陷式失敗，特別是左宗棠辛辛苦苦創建的馬尾水師很窩囊地被打殘了。

左宗棠在1883年4月24日從南京回北京。6月份到了北京入值軍機，9月底左宗棠又來到福州，入值軍機時間不過兩個月而已。基本上屬於無事可做的狀態，慈禧「明升暗降」，軍機處內也多是「停停停」「退退退」「千萬別打千萬別打」的呼聲，左宗棠主管的「神機營」也沒什麼用，都是「八旗子弟」的玩具。

中國最能打仗的帥才，就這麼被晾在那裡了。9月左宗棠被派往福州主管海防後，到福州前，即調楚軍舊部5000人趕來福建；並要求調原湘軍水師統帥、現任陝甘總督楊岳斌趕來福建「幫辦軍務」。與此同時，左宗棠在北京和趕往福建的路上接連向慈禧要求調派原楚軍、湘軍人馬來福建幫助自己。

農曆十月二十七日，也就是12月14日，左宗棠到達福州後立刻命令楚軍的王詩正黑夜渡海率部援助台灣。

左宗棠準備打好自己人生中的最後一仗時，晴天霹靂額——中法停戰了。1885年6月9日，在天津簽訂《中法會訂越南條約》，即《越南條款》或《中法新約》、《李巴條約》。

由此，左宗棠心火加劇，再加上大病纏身，東南擎天倒下了，臨終前就像宗澤一樣，高呼「渡海！」。

中國歷史再次重演！

參考資料：

李連利.晚清第一帥：左宗棠評傳.武漢.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2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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