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醫方鉤沉》論大續命、小續命、西州續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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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續命湯

《千金》

麻黃、芎?、

當歸、乾薑、

桂心

葛根、獨活、

防風、附子、

細辛、甘草

《千金》

麻黃、芎?、

當歸、乾薑、

桂心

石膏、黃芩

杏仁、荊瀝

按

思邈沿用古方大續命湯，已見風人多熱現象，遂加入諸多寒涼之味。

小續命湯

《小品》

麻黃、人蔘

黃芩

芍藥、桂心、甘草

《崔氏》

麻黃、人蔘

黃芩

芍藥、桂心、甘草

《古今》

麻黃、人蔘

黃芩

芍藥、桂心、甘草

《深師》

麻黃、人蔘

黃芩

芍藥、桂心、甘草

《救急》

麻黃、人蔘

黃芩

芍藥、桂心、甘草

《延年》

麻黃、人蔘

黃芩

芍藥、桂心、甘草

《千金》

麻黃、人蔘

黃芩

芍藥、桂心、甘草

《千金》

麻黃、人蔘

黃芩

芍藥、桂心、甘草

《千金》

麻黃、人蔘

芍藥、桂心、甘草

《聖濟》

麻黃、人蔘

芍藥、桂心、甘草

附子

生薑

芎?

防風

杏仁

附子

生薑

芎?

防風

杏仁

附子

生薑

芎?

防風

防己

白朮

附子

生薑

芎?

防風

防己

白朮

附子

生薑

防風

防己

附子

生薑

芎?

防己

杏仁

附子

生薑

芎?

防風

杏仁

附子

生薑

芎?

防風

防己

白朮

芎?

防己

白朮

當歸

附子

生薑

芎?

防風

防己

白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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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續命湯

《古今》

麻黃、桂心、乾薑、當歸、芎?、杏仁

《深師》

麻黃、桂心、乾薑、當歸、芎?、杏仁

《胡恰》

麻黃、桂心、乾薑、當歸、芎?、杏仁

《集驗》

麻黃、桂心、乾薑、當歸、芎?、杏仁

《張文仲》

麻黃、桂心、乾薑、當歸、芎?、杏仁

《肘後》

麻黃、桂心、乾薑、當歸、芎?、杏仁

《千金》

麻黃、桂心、乾薑、當歸、芎?、杏仁

《古今》

麻黃、桂心、乾薑、當歸、芎?、杏仁

甘草

石膏

黃芩

甘草

石膏

黃芩

甘草

石膏

黃芩

甘草

石膏

黃芩

甘草

石膏

黃芩

甘草

石膏

黃芩

甘草

石膏

黃芩

甘草

防風

附子

人蔘

白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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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前治中風，主用大、小、西州續命諸湯，延綿七、八百年，為治風準繩。

其風至金元戛然而止，劉河間、李東垣、朱丹溪各持一說，視心火、氣虛、痰熱等為中風癥結，後世翕然相從，遂論治改觀，以為中風乃心火、痰熱、肝風之證，斷無以火益火之理，迄今亦七八百年，醫者輒以羚羊、黃芩、鉤藤、竹瀝輩為治風常規，與古方冰炭迥別，而視續命諸湯為砒鴆，習俗相沿，無人或稍疑焉。而諸文獻則續命湯虛設，令後學持疑，不知古方之義及其所由來也。

中風為內傷雜病之第一證，續命湯歷來為方書治風第一方；第一證，昧其理，第一方，廢其用，寧有其理致哉？！乃不揣庸妄，闡述如次。

《千金要方》：「依古法用大小續命二湯，通治五臟偏枯賊風」。說明：一、諸續命湯為古法，非唐時發明。又《外台》稱小續命湯出《小品》，則可追溯至東晉。二、續命湯為五臟偏枯中風之通治方，即中風專用方，蓋治病也。三、大、小續命湯間無差別，只虛人則宜小續命湯，就列表所見，大、小、西州續命湯自古流傳，各有數方，諸古方書收載亦互有出入，如《千金》所載大續命湯有石膏、黃芩、荊瀝等，寒涼有逾小續命湯，足證古人「大」「小」不分，治風即是續命湯，故孫氏有「大」「小」「通治」之論也。

三方用藥大致分為四類：

辛溫燥熱，麻黃、桂心、附子、乾薑、防風、防己、獨活、細辛；

行血活血，芍藥、芎?、當歸；

補氣健脾，人蔘、白朮、甘草；

寒涼清熱，石膏、黃芩、葛根、荊瀝。今日視之，三方駁雜，祛風有麻黃，補益有人蔘，溫里用附子，清熱用石膏，組方宗旨何在？頗迷離費解，而惟獨能於宋前流行數百年之久，為治風規範，又豈偶然哉！奧旨何在？值得深思。

我們以為研討之關鍵在於正確、全面認識辛溫類藥物之功用與治療，麻、桂辛溫發表，姜、附溫里，今日臨床絕無疑義，然古意則另有深入一層，除發表溫經之外，辛味更擅宣通表裡，疏暢絡隧，行血破瘀，如《本經》謂麻黃「破癥堅積聚」，附子「破癥堅積聚、血症、寒濕痿躄」，《別錄》謂桂「能墮胎」「通血脈」。可證辛味作用有二：一則解表散寒，二則破瘀通脈，前者人所熟知，後者漸次淡化。

由是觀之，古人持辛味治風，要在藉以深入絡隧，疏通血氣，滌盪瘀滯，恢復人體壞死組織之血液供應，改善微循環障礙，顯然，這對五臟偏枯中風的治療而言，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此說非個人臆測，《本經》之外，古人間亦闡發及之，

如《素問·藏氣法時論》云：「腎惡燥，急食辛以潤之，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辛之能潤，據宣通本義也。

《靈樞·決氣》稱：「上焦開發，宣五穀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化五穀為精微，滋養四肢百骸，所賴者霧露之溉之細小通道也；「霧露之溉」之由來賴上焦氣化開發，而辛味入肺宣發專司是職耳。

劉河間有玄府氣液宣通之說，亦謂辛味開發，人體表裡，無所不到。

葉桂則更有辛潤通絡之說。

前程門雪先生言及中風時，建議臨床在辨證論治的同時，適當參入羌、獨活、防風之類祛風葯，令人詫異，肝風痰熱症，何干辛燥？不知程老深意所寓，今日思之，殆亦古意耳。

又以當今西醫臨床言之，數十年來，阿司匹林是退熱鎮痛、抗風濕之常用藥，為歐美家庭之必備，近年治風一變，藉以抗凝血，預防心肌缺血缺氧，且已得到公認，西風東漸，比來滬上臨床，亦每晚服50～75mg者比比皆是，姑不論西藥機理，而其先之治感冒，其後之抗凝血，其表其里與中藥辛味之解表、通絡可謂有異曲同工之趣。

藉辛味通血絡之佐證是，三續命湯俱用芎?、芍藥、當歸行血活血之品，俾辛味疏通血絡之後，由歸、芎、芍加強行血化瘀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