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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聊齋志異·司文郎》有感

蒲松齡《聊齋志異·司文郎》講述了一個古時候讀書人文章之優劣雖關乎及第登科,但與文章相比冥中取士更看重的是一個人的德行的故事。而聯繫作者蒲松齡在科場上一生鬱郁不得志的經歷,則可略略體悟其作此文的意義:一是要為自己無緣仕途的原因進行一番分析,另一是要為後世有志於仕進的讀書人作一番勸誡。讀書人要注重修德,砥礪心性,完善自身。

「不尤人則德益宏,能克己則學益進。」這是生前同樣失意於科場上的宋生對王平子說的一句話,這句話也像是作者借故事人物之口而抒發以自勉之語。為科舉半生碌碌的蒲松齡,始終未能得意騁懷,在那樣一個讀書人以進士為務的時代,又怎奈何命運的磨折?與德為鄰,以戒為師,更加顯其非同一般之人格光輝。念及今日在碌碌風塵中的凡庸吾輩,又何不可將之作為一句警醒之語?

人生並非是一帆風順。倘若一遇及不順心之事則一味埋怨,歸咎外物,不從自身尋找半分原因,即是萌生了「尤人之心」,此心不除,必將為煩惱纏繞。若以未有一個顯赫的出身而怨,則必當為虛榮所奴役;若以外人不善眼光而怨,則必當為戾氣侵襲;若以命運不濟而怨,則必當牢騷滿腹。試想一個人為以上諸多惡念纏繞,何言克己?任憑惡念肆意生長,又怎會遇上好運氣?

孔子曾和子貢對話。子貢問:「有一言可終身行之者乎?」孔子答:「其恕乎!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不尤人則德益宏」與聖賢所推行的「恕」道頗為相似,皆重修德容物。它是要人們懷一顆寬容之心,而非欲塑造一具不辨是非的麻木之魂。「能克己則學益進」之「克己」並非提倡一種逆來順受的觀念,而是宣揚一種在堅守中卻能積極向上的精神。它是在犯錯之後,能夠沉下內心,細思原由,不輕易歸咎他人的內省;它是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縱然一事無成,卻能夠由於竭盡全力而坦然釋懷的胸襟。就如蘇軾,縱使悵然於仕途,卻終究能夠「一蓑煙雨任平生」坦坦蕩蕩立於人世;就如司馬遷,縱使罹遭隱隱創傷,卻終究能夠「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為時代作不朽之文章。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

秋霜降者草花落,水搖動者萬物作。

萬物更替,斗轉星移。世間萬物都難奈時間巨浪之淘洗,終將消逝無痕迹。時間可以讓原先各自珍重的事物變成一文不值,也可以讓原先各自的怨懟變得毫無意義。如故事中的餘杭生,在青年時期以文字自得睥睨外物,深不為禮,同為赴試而為人謙遜的王平子難堪其傲以致有「文人相輕」之意。可是,歲月如利刃,無論你是否願意,終將砍削那高凸的稜角;歲月如秋霜,無論你是否允許,終將染白那烏黑的雙鬢。微微沉吟,更又何必為那瑣碎之事耿耿於懷,徒添戾氣。

故事的結尾這樣說,又經過許多年,當其二人再次相遇時,行狀已與昔日大異,原文如是:「(王平子)遇餘杭生與旅次,極道契闊,深自降抑,然鬢毛斑矣。」此情此景,正是作者對其二人歷經滄桑後,包容外物、淡看世事的寫照。彼時,其早已不為紅塵中所謂的富貴羈絆,更又何必馳騖於紛紛擾擾的科考途路?

於二O一七年冬月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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