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組話：人生如四季，季季都是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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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常常說起：一年四季在於春，春天是萬物復甦的季節，孕育著夏的繁榮和秋的收穫。然而，我想說，冬季如一位智慧的長者，在做盡人生的減法之後，呈現給我們的素凈和通靈是春生夏長以及秋收所無法企及的。

上個周六清晨，晨光微曦中趕到石湖邊跑步。在景區入口處，我把一根吸管的包裝放到一個環衛專用三輪車上，環衛大姐從四五米處走過來，微笑著跟我說謝謝。這聲謝謝刺通了我的心，也打了那些亂扔垃圾人的臉。就是這些辛苦的拿著微薄工資的環衛工人，他們在大多數人的睡夢中每天還我們一個乾淨的「假象」。我能做的，只是懷著複雜的心情，轉身拍了這張太陽噴薄而出的照片。相信總有一天，自律和善良會席捲我們的大地。

每到石湖，春天只注意到楊柳可人的腰肢、滿目的花紅，夏天只醉心於荷葉的蔥蘢，秋天遠遠地就被銀杏的黃霸佔了視覺，甚至於從未覺察到這兒有一大片水杉林。然而，冬日的這個清晨，杉樹的葉子在經歷了綠黃之後，與霜露合作，成就了如此獨特的紅。而且它的紅，正如一個朋友所說：所有的景色和風光，都要親歷才能意義，聽別人說和描繪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因為無論手機還是單反還是更高級的攝像機，都無法傳神它出現在你眼前時的動人心魂。

這片荷塘，水面難得見天日，之前都是荷葉和荷花的爭艷平台。它在春天被繁衍的荷花根系牽絆，夏天被碩大的荷葉蒙覆，秋天它和將落黃昏的殘荷商量：不如冬天我們合作一把，為人間靜格一幅水墨絕景。這就是冬的格調，於靜默中洗盡鉛華，以簡為美，以留白為念，儲存一季，再戰來年，輪迴出一個智慧的時代。

從這個季節的這個角度拍得的上方山，和去年春節和S先生去常熟拍的尚湖邊的虞山山脈，有幾份相似度。一個月前常熟的同學發到朋友圈的尚湖，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啊，尚湖邊的虞山，石湖邊的上方山，都是存在了千年，我們只來得及看了幾眼，人生的大好風景，等待我們去發掘的無窮無盡多，內心的豐盈更是需要假以時日。

石湖中央的這座石湖別墅，可是千年寶地，它與湖邊的漁庄、天鏡閣、農圃堂等構成了建築群，發起人范成大在此寫下了《田園四時雜興詩》。其中一首寫冬景如此：

放船閑看雪山晴，風定奇寒晚更凝。坐聽一篙朱玉碎，不知湖面已成冰。

粗粗細細、曲曲折折的枝條，猶如這世間的紛紛擾擾，經歷過回想過，用過濾的，別樣的、深邃的眼光看心路，美還是在的！

陽光的熱還沒有融化木棧道上的霜凍。一位老人用吳語提醒我：靠邊上點走，當心點。可能在他心裡，我與他的孩子差不多大。無論我們多大了，在父輩們眼裡，永遠是孩子。一位中年男子全身武裝，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到了這棧道邊，對著泛著白光的霜凍，膽怯了一下下後，選擇了返回。我心裡在竊笑：哎，老兄，你會錯過棧道對面的杉葉紅的。

上面這組水杉林，細看發現葉片原來是梳齒狀的。貪戀落到地面它的鬆軟，我凝視了它們很久，坐在上面體驗了十分鐘，徹骨的冷，但也徹骨地愛它們。突發奇想，我要拍一個葉子落下的視頻，於是盡洪荒之力，搖動樹桿，但無用。自然有自然的規律，遇到了是緣份，遇不到也坦然。

月季，全力以赴做到了月月開。之前和同事一起跑步，感嘆於湖邊一些小花，從春天一直開到了深秋，但這次來它們都只有一小段枯枝了。你想，要是這木樓湖邊，沒有月季的點綴，該是多麼的寥落和蒼白。無論如何，總要為自己的人生增幾個光點。

響應同學的邀約，才有機會看到平時灰撲撲的水晶山背後，在白雪的妝扮下，顯得分外安靜和出挑。我們一起回憶，一起重拾小時候對於雪的懊惱：下雪了，看不清路與溝的分界，上學不好走了；太冷上課手凍得不能寫字了；好像從來像現在這樣期盼過它。對，看，我們是如此的享受它帶給我們的樂趣，雪水化在鞋子里，那都根本不叫事。

這處平常的一個小村落，一灣池塘，因了同學的情誼，因了我們的歡聲笑語，增添了無限生機和詩意。同學們巧遇了她們的朋友，一位開朗多才的運動達人——仙妹妹。她擺的POSE讓我大開眼界，原來，拍照也是一門科學。

原本的排水溝，在銀色的覆蓋下，構勒出了一個「八」或「人」的形狀。旁邊灰色的石子路上，同學給我拍了一段模特步視頻，不知怎麼，後來就不能播放了。有點遺憾，不過，已經經歷了就無憾。那一刻，我想像自己就是風情無限的模特，最後，還做了一個定格的動作。想起，公司五周年慶典時，我導演生產部的同事們上台走了一場秀，反響熱烈，至今大家印象還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