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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歌苓:愛情如同生命,會成長與成熟

嚴歌苓

嚴歌苓:「我想起關於我戰友的那些真實的事情,那些給我所謂的納博科夫式靈感戰慄的東西。我和戰友們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練功在一起,朝夕相處。回憶起來,每一個人物、每一個情景就像昨天剛發生一樣,所以,這部《芳華》可以說是最貼近我自己、最貼近我親身經歷的一部小說。」

《芳華》這部電影大概在四年前開始謀劃。「那時馮小剛導演跟我說,我們倆拍一個文工團的電影吧,你我都是文工團的,我現在特別懷念那段生活。」

然而都是文工團出身,但對於馮小剛來說是炫耀,是「少女心」,對於嚴歌苓來說確是嘆惋,與哀傷。

1958年,嚴歌苓生於上海,家中排行老二,還有一個哥哥。父親嚴敦勛,筆名蕭馬,作家。母親賈琳,話劇演員。

那時文革正興,她生活的大院里,人們談的最多的話題是,自殺。一對老夫婦,手牽手從樓上跳下來。屍體拉走後,地面留下了兩個大坑,一陣風吹過,地上的糖紙便紛飛起來。兩個老人死前,把家裡攢的所有的糖都吃了。五彩的糖紙紛飛,那一刻,嚴歌苓知道了什麼是絕望。

她最喜歡的一個「漂亮阿姨」,服安眠藥自殺。在醫院的走廊里,嚴歌苓看到,那個阿姨被插滿管赤裸著身體,只覆蓋一層薄薄的被單。一個電工圍繞著走了幾圈,把煙頭故意掉落在被單上,再假裝去抖落,為的是看到女人的裸體。那一刻,嚴歌苓知道了什麼是人性的複雜。

「小時候,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是個當作家的料。也讀過書,就是趴在床上,拿著我爸的書讀,那時沒什麼吃的,更別提零食了,我手裡拿著榨菜、大頭菜,或者鹹魚,弄得書上全是油印子。」

「我在作品中的訴求均為藝術訴求而非政治訴求——雖然我寫過中國歷史上的一系列運動,寫過這些運動給普通人命運帶來的支配性改變,但在寫作中,我的全部精力都集中於人性的探究,探究它的畸變之因,嬗迭之謎,並就此呈現人性的富饒與逼仄。」

「我12歲就成年了」,那年她考入了成都軍區歌舞團,成了一名跳芭蕾的文藝兵。和《芳華》中的姑娘們一樣,開始她自己的芳華。

「當時文工團的團支書說,你的理想是什麼呀?我說,我的理想是獨舞和領舞。團支書樂了,他說,難道不應該是共產主義嗎?」

15歲,她迎來了人生第一場愛情,他是比她大15歲的軍官,遠遠看上去,英氣瀟洒。部隊禁止戀愛,兩人便眉目傳情。6個月里,她給他一口氣寫了160封情書。然而這些,卻成了她的愛慕者為「表現自己」而舉報她的證據。

「有些從閱覽室帶出來的書,從褲腿拿出來,比如《青春之歌》,我都能背熟了。當時看的都是之前我家沒有的書,比如巴爾扎克傳,拜倫傳,麥哲倫傳……這個偷書看的秘密一直沒暴露,但是我戀愛的秘密後來暴露了,折磨得我不輕。」

嚴歌苓被叫去,一遍一遍地寫檢查。寫完一遍,上級又會打回去重寫:「寫得不夠細!要細節!」她於是又重寫,收到回復:「再細一點!挖掘思想根源!」

20歲,她主動請纓,成了一名戰地記者。「戰爭不是英雄主義,是一條條年輕的生命。當時整個醫院都是血腥的氣味,你會知道,疼痛是有氣味的。」

25歲,她更加讀懂了生命的含義,也愈發覺得,舞蹈已經無法充分表達她的內心,她要寫。從前線回到成都,她就創作了《七個戰士和一個零》。

30歲,受邀美國演講,嚴歌苓第一次走出國門,回國時,她即決定報考美國的研究生,再去仔細看看那個不一樣的世界,那是被嚴歌苓稱為「最艱難的」的一段經歷。

這位在國內小有名氣的作家仍然需要去洗盤子、做保姆,忍受著老闆的白眼。但這段經歷也讓她「好像多出一條命來,是脫胎換骨的一種」。

有人說,作家不必寫自傳,因為她所寫的每本小說,都是自傳的一部分。嚴歌苓本人,就都在她的作品裡。

在遇到勞倫斯前,《芳華》里哀傷、掙扎、彷徨的主色調就是她個人寫照。遇到勞倫斯後是她另一階段的綻放的芳華。

嚴歌苓女士和勞倫斯先生親手製作的「混搭大餐」

——德式甜點外加豬肉白菜餡的鍋貼兒

嚴歌苓說:「愛情如同生命,是會成長與成熟的。」他們的愛情順理成章中帶著無限的浪漫。

她曾被FBI(美國聯邦調查局)找到問話——原來作為外交官,勞倫斯的交友動態是要實時彙報的。由於嚴歌苓有十多年的軍旅經歷,為了排除她不是間諜,FBI一次又一次叫她去配合調查。甚至有一次,嚴歌苓被叫去「測謊」問話。忍無可忍的勞倫斯憤怒了,他把工作證剪成四瓣,放在信封里,去和領導請辭。

他對嚴歌苓說:「他們這是對你的侮辱,我寧願不要這份工作!」

就這樣,這個前途無量的年輕外交官,放棄了他的工作,選擇了愛情,和這位令他著迷的中國姑娘。

由於失眠長期服藥,嚴歌苓一直不適生育,成了她內心唯一的缺憾。2005年,嚴歌苓和勞倫斯在馬鞍山的一所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女嬰,取名妍妍,家庭完滿了。

現在,這位年近60的作家,仍然保持著每天寫作五六個小時的習慣。從早上八點到下午一點,嚴歌苓就坐在自己的書桌前,雷打不動地創作。她更是堅持著源源不斷的閱讀。

她給陳凱歌寫過《梅蘭芳》、給張藝謀寫過《金陵十三釵》和《歸來》,給馮小剛寫了《芳華》。她的作品也屢屢被搬上電視,《一個女人的史詩》、《第九個寡婦》、《小姨多鶴》、《鐵梨花》、《當幸福來敲門》……

寫女人、寫男人、寫愛情、寫時代,寫人性。

而這,就像《芳華》的一句台詞:

「人之所為人,

就是他有著令人憎恨也令人熱愛,

令人發笑也令人悲憫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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