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冬天的花季
一棵會開花的樹
謝春花作品選集（2015）
謝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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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們接受到的觀念都是春天花會開，但是其實現實中，冬天同樣是很多花的花季，比如多肉。不少多肉的花季原本就在冬春之交，加上北方暖氣的作用，在有陽光的陽台上，中午溫度甚至能夠上30度，所以每年冬天其實反而是家裡花開得最多的時候。
不過平時也沒時間看這些花，早上出門天也沒怎麼亮，回到家天都黑了，只有周末才有機會在陽光充足的時間段好好欣賞它們。其實每次搬家都會把養花的條件作為選房子的要求，但是其實每次都不能做到完美，夢想中的房子當時是有個全日照露台的，退而求其次也希望一個可以露養條件的無遮擋朝南大陽台，然而在北京想要住上這樣的房子，在其他方面可能就會放棄更多。
現在的房子雖然是南向陽台，但是花架做的不完美，北方的作花架的大多是做防護欄那些人，完全不是按照養花的需求來製作，而最大的缺陷在於西南側的大高樓，冬季因為太陽高度低，所以2點以後陽光就被遮擋了，只有半天日晒，實在惋惜。
所以又會想到小時候奶奶家的院子，如果放在今天，該有多少園藝的可能性啊。不過做花園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像英國這樣的國家也是依靠著幾代有錢有閑階級的積累才形成了園藝傳統，中國古代士大夫階層形成的中式園林傳統其實在近現代的歷史中也已經斷帶，我們這代人的園藝理念其實是中式文化加西式園藝的雜交品種。
其實養花跟養動物養孩子有很多想通的地方，比如每盆花其實都會有跟它的記憶和故事。因為生長周期的原因，其實大部分家庭飼養植物在一年中只有很少一段時間處在它的盛美期，開花，或者色彩艷麗出狀態，或者結果子，其他時間它們或許都醜醜的，需要我們耐心對待。而面對一棵跟著你有了好幾年時光的花草死去，那也是一種不舍扔棄的難過。
風信子是冬季最常見的花了，色彩艷麗，養起來也不費勁，季節感很強。這幾顆是上個月去花市買的，不過花開完以後大部分都直接扔掉，今年可以試試把它們一直養著，就算報答它們一季花恩。
擬石蓮屬的花大部分都在這個時候開花，花型也差別不大，都有點小鈴鐺小鐘的感覺。對於多肉的花劍，專業的人除非要打種子，不然都會直接剪掉，因為多肉們積蓄一年的營養都為了在花期消耗掉用來換取繁衍的未來，所以好多肉在開花期間都會瘦兩三圈，甚至像瓦松屬的一開花就到要死的時候了。
但是我沒年都讓它們自由地出花劍開花，我覺得這原本就是一棵花完整的生命歷程，雖然大多數多肉的花都不算特別驚艷，但是就像養娃一樣，生命中的每一部分我都想去經歷去觀賞。
這棵多肉來我家大概也得有四年了，從一個單薄小小的獨頭變成現在一個碩大的雙頭怪，而且基本上是家裡最皮實的多肉，基本上不用怎麼管，夏天也不必太擔心，冬天偶爾零下不拿回屋也不必太擔心。但是就這樣一棵三好學生式的多肉，其實我連它的品種都沒有搞清楚，當初是當藍鳥買來的，但是越養越像芙蓉雪蓮，但是又不是完全相同，估計是個串兒。
雜交在多肉中簡直是太常見了，剛入門的新手肯定都會被記名字這道關卡所嚇著，因為市面上的多肉品種實在太多了，而且很多又很像，別說臉盲，就算一個眼神巨好的很多時候也無法把名字和形象對上號。我當初大概得逛了兩三個月的貼吧才逐漸把常見的肉記住了。
右邊這坨白熊可能是我現在這些肉里最值錢的了，當然不能跟十二卷那些四五位數的相比，不過好幾百還是能值的。兩三年前買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兩三頭的小棵，跟綠熊相比，白熊長得真的偏慢，而且挺脆弱，稍微一碰葉子就容易掉，而熊爪基本上葉插不了，只能算消耗，但是它就這麼慢悠悠地長到今天的樣子，上個月衣服掉下來砸掉了一大片枝芽，把我心疼的，結果沒想到一個月以後，在斷掉的傷口處又很快發出新的，反而起到了砍頭的作用，迅速彌補掉當時切頂的慘狀。
這棵玉露群應該也有個四五年的歷史，當初剛入肉坑，被一賣花大爺給坑了，一小頭胡亂編了一個名字就六十五賣給我，當然那會兒玉露本來也貴，現在平價品種多了很多，如果不追品種完全可以廉價養的。說回這棵被坑的玉露，一年一年讓我忘掉被坑的歷史，到今天我還需要感謝大爺送給我這麼一段看著它長大的經歷。
那棵小小的黃花骨朵的花叫做快刀亂麻，是我08、09年會兒第一批買的多肉里的一棵長大的，我還記得那是一棵拼盆，其他沒多久就死了，就剩下它，也沒怎麼搭理，大概兩年前才重新給已經特別老邦菜的它換了一個盆，主幹已經木化，特別有風骨的感覺，不過它屬於多肉里喜歡水的品種，多給點水馬上頂端就變得肉嫩起來，新芽迅速就膨大一點，而且每年冬春它也算是開花機器，從三四年前開始開花，到去年能夠發十幾棵花，同時開的時候特別奇妙，如同外星植物一般。
虎刺梅其實也是多肉的一種，大戟科的代表植物，需要注意一點，大戟科的肉汁有微毒，比如用刀把帶刺兒的莖切開，會流出白色的汁液，除非你大量喝掉那些汁液，才會對人有明顯的作用，所以其實不用談毒色變。
相比起虎刺梅的開花本領，這點微毒真的不算什麼。虎刺梅基本上是只要給陽光就可以不停地開花。比如我家這盆是三株新插的，以前有一盆養了十幾年的已經仙去了，這算是它的後代。結果秋末忘了拿進屋，放在外面露養凍著了，葉子兩三天全黃了，很快就變枯掉落，以為要嗝屁了，結果人家繼續源源不斷開花，新的葉子也逐漸長出來了。
這盆鳥巢蕨跟花期沒啥關係，因為蕨類植物是不開花的。要說的是盆里的「雜草」。當時買來的時候，塑料盆里長了幾片雜酢漿草，按理說回家換盆的時候應該把雜草除了，但是我也沒動，原封給一起移到新盆裡面，結果這些酢就這麼繁衍開了，不過度也挺好，沒有特別繁茂影響到蕨的生長。悄悄地開著花，結了種子。前幾天帶著朵朵去觀察成熟的種莢，讓朵朵去摸種莢，看它彈開蹦我們一臉，那種奇妙和快樂的感覺遠遠超過了當初買蕨花掉的那十塊二十塊價格。
好了，說了這麼多，有沒有讓你想自己也買盆花，開始和它的奇遇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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