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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和諸葛亮惺惺相惜的司馬懿最終變成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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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馬懿身披大紅袍坐在馬車上,目光堅毅地馳騁在洛陽城,身後則是素衣包裹的死士,《虎嘯龍吟》這部劇發展到了它的戲劇高潮。紅色象徵噴薄而出的慾望,白色則象徵視死如歸的肅殺,紅白相間之下,大特寫、航拍搭配的鏡頭調度,加上氣勢磅礴的音樂,這場「高平陵之變」表現得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如果把《軍師聯盟》和《虎嘯龍吟》合起來看,第一部中的司馬懿形象是護妻狂魔+忍辱負重,第二部則是惺惺相惜+護國良相,直到最後6集,司馬懿才呈現「黑化」,不再遵循禮法綱常,開始僭越最高權力。

在《虎嘯龍吟》開播前的終極預告片中,用到的幾乎全部是這最後6集的素材。畢竟,在第一部中,司馬懿一直處於一種「忍者神龜」的狀態中,這種人物命運大轉折也能滿足觀眾對於古裝權謀劇的想像。但《虎嘯龍吟》顯然不單講權謀。

《虎嘯龍吟》的劇名容易讓人以為這部劇主要是司馬懿和諸葛亮的對決,宣傳海報也有往這方面引導的傾向。其實,所謂「龍吟」一直是諸葛亮一個人的獨舞,司馬懿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怎麼配合;而「虎嘯」依然延續了第一部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生存之苦,司馬懿「嘯」的也是曹氏宗親的苦苦相逼。

從《軍師聯盟》到《虎嘯龍吟》,貫穿始終的主題其實是一個家族「生存」危機的克服,用劇中的台詞講,「從別人手中的刀變為執刀人」。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司馬懿也從一個理想主義的儒生蛻變成了一個現實主義的權臣。

《軍師聯盟》中的曹操,和《虎嘯龍吟》中的諸葛亮,其實分別是司馬懿的「本我」和「超我」,但在現實世界裡他選擇的是夾在兩者之間的「自我」。次子司馬昭是最懂司馬懿內心的人,他通過打壓、訓斥司馬昭來壓抑內心的慾望,而在與孔明的惺惺相惜中,他撫慰著自己最初的理想。

事實上,不管是曹操還是諸葛亮,他們作為歷史人物,都有足夠深厚的文學性來進行提煉和重塑。曹操吟誦「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一股超然的英雄之氣油然而生。諸葛亮寫罷《出師表》:「今當遠離,臨表涕零,不知所言」,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悲壯,如何不「長使英雄淚滿襟」?

而司馬懿,除了史料上記載的「鷹視狼顧」之相,作為一個在三國時代跑過所有對手的人,實在缺乏足夠有感染力的文學性來進行提煉。這部劇找到了——「依依東望」來填補,這四個字不僅對「空城計」的故事進行了一次合理化重塑,也升華了司馬懿這個人物。

在「空城計」中,《虎嘯龍吟》用一種魔幻手法把兩軍對壘的司馬懿、諸葛亮表現為一種意念中的較量,其實是司馬懿自己內心波動的一個外化展現。司馬懿深知「外患若平,鳥盡弓藏」,為了保護家族,他不能入城。但同時建功立業的慾望也在灼燒著他的內心,經過反覆撕扯的心理鬥爭,最終他還是撤兵了。

「依依東望,望的是畢其一生,是時間。」吳秀波在《曉說》中透露,這句台詞是他自己加進去的。很明顯,吳秀波把自己的人生感悟加到了司馬懿身上。這種關於人生終極意義的發問,使得司馬懿的形象有了一種形而上的升華。

但現代人的「中年危機」和古代人亂世中「生存危機」的不兼容,也讓這種嫁接有失協調。

「依依東望,望的是時間」,不過是司馬懿用生命熬過了所有對手這一事實的雅化。用劇中的台詞講,就是「我曾經軋斷過自己的雙腿,那天我對自己說,如果有一天我有機會再站起來,我要跑過所有人。」而最終的「高平陵事變」,也不過是對「我跑過了武帝、文帝,但總是跑不過心裡的恐懼」的推演。

以往的古裝歷史劇,傳達的多是家國天下的士大夫精神,所謂中華民族的優良美德。司馬懿歷經曹魏四代皇帝,人生足夠傳奇,但他小心謹慎地走在平衡木上,一輩子為了一姓尊榮忍辱負重,不符合中國傳統對於優秀歷史人物的評判標準。

就算不是「洗白」,一部以司馬懿為主角的電視劇最重要的一點還需要做到共情。所以《虎嘯龍吟》把諸葛亮設置為司馬懿的偶像,兩人惺惺相惜,隔空對望。司馬懿身上缺失的人格魅力就這樣被補回來了。再加上一句「依依東望」的玄學式發問,司馬懿的靈魂光環建立了起來。

儘管如此,該劇還是要直面司馬氏身後惡名這一歷史評價。「高平陵之變」之後,多位劇中人用身後罵名來威懾司馬懿。柏夫人說:「你是註定要入史書的人,現在要修德望、聲譽」,司馬懿回應:「青史留名,那是書生意氣,自打起兵之日起,這身後虛名早就不要了。」

而當司馬孚用「你就不怕司馬氏遭到後世口誅筆伐」來告誡他少些殺戮,他也只是淡淡回應「做都做了還怕罵,身處亂世何來無辜。」此時此刻,司馬懿終於不負「集厚黑學之大成」的盛名。

本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大名,司馬昭在劇中從頭到尾貫穿著一個野心家的腹黑形象,他不用像父親那樣藏己,也最懂司馬懿的心思。清理完朝堂爭鬥後,《虎嘯龍吟》發展成為一部家庭倫理劇:有人殺嫂、有人要殺子、有人要殺弟……司馬懿、司馬師、司馬昭「三馬同槽」的複雜關係表現得撲朔迷離。

評價歷史人物,自然也要放到具體的歷史情境中去。在禮崩樂壞的政治失序時代,那種朝不保夕的生存危機,對於普通百姓是《十五從軍行》中的「遙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對於門閥政治下的貴族則是不小心站錯隊後的「夷滅三族」。在這種背景下,只有靠近最高權力才會獲得一定安全感。

在劇中,何晏是玄學大家,服五石散,頗有名士風範,但他一旦得勢,其實也是權力鬥爭的熱心者。所謂魏晉風流,不過是政治恐怖之下的文化精英的偽裝。想當初,司馬懿不惜自斷雙腿躲避做官,以免捲入政治鬥爭,而當他成為執刀之人,一點不比曹操心軟。司馬懿就這樣成為自己當初最「討厭」的那種人。

「依依東望,望的是時間。」很多年後,這句話會在那篇《蘭亭集序》中得到回應:「況修短隨化,終期於盡。古人云:『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在亂世,生存才是硬道理。

【文/楊文山】

The End

出品 | 北京獨舌文化傳媒有限公司

監 制 | 李星文

主 編|楊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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