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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來者之可追

當你被這個世界抓住了小辮子的時候,你就會開始誠心禮佛。

記得政治課上說到哲學,說到王陽明的心外無物,說到唯物主義,唯一的感受是,哦,所以呢,然後呢。等到我開始有各種願望的時候,才對各種唯心主義,產生了狂熱而持久的生理反應,並且通常愛以我還是個小姑娘年少輕狂,來放縱這樣虛頭八腦的自己。

我對佛教和寺廟最初的印象,全都來自於我媽,一個聲稱自己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的女人。她總覺得自己時刻被各種菩薩深深庇佑著,每回帶我去廟裡,都提醒我不許亂說話。然而我媽確實體質靈異,比如能巧妙地抓住我背著她出去浪,比如無情的戳穿我每一個謊,比如永遠能找回自己丟的每一樣東西。再比如每回許的願望都悉數成真了。儘管這也許是一個概率事件,那也必須是一個牛逼的概率了。

再後來我去過很多的寺廟,比如南山寺靈隱寺,去的最多的,是雍和宮。避開初一十五和早上,工作日的雍和宮基本沒人,只有一個拿著三炷香帶著一己私慾的我,和我眼前香爐里裊裊升起的煙。我通常愛圍著雍和宮轉一圈摸摸轉經筒再離開。在殿外抬頭看見舉頭三尺的佛像,默默在心裡想著,我是一個俗不可耐的俗人,有著俗不可耐的願望。雍和宮是我每回覺得無能為力,想找心理安慰的時候,最愛去的地方。

再後來的夏天,我去了普陀山。去普陀山需要坐輪渡,所以我們先在普陀山腳下的島上住了一晚上。島上很小很簡陋,沒有我愛吃的冰激凌和冰咖啡。跟我爸溜達出來坐在路邊喝啤酒擼串吃皮皮蝦和大螃蟹的時候,海風陣陣吹的我打哆嗦,我穿著大褲衩玩著在地攤上買的小海星,邊拍乾淨我腿上的沙子邊問我爸,菩薩住的地方,也太浪漫了吧,這就是上善若水啊,上善若海了。看著海的顏色隨著天色越來越黑,一浪拍一浪,我在思考,我剛吃進肚子里的皮皮蝦們,到底有靈性嗎。

我真正開始對佛教心生敬畏,是去了青海的塔爾寺之後。去之前,我只知道這屬於藏傳佛教,所有的期待,是想去看看酥油花。

塔爾寺有規模最大保存最好的酥油花。酥油,極不耐高溫極易融化。藝僧為了捏出酥油花,需要在零度以下的房間,把手泡在冰水裡降溫,再降溫,生出凍瘡才能成就酥油花。還有千千萬萬前來磕長頭朝拜的藏民,在金頂之下,在殿堂外圍,身前鋪一紅毯,誦六字真言,雙手合十,全身俯地,表情平和。低到塵埃的身體里,彷彿住著一個無限偉岸無法撼動的靈魂,被十萬次的朝拜不斷凈化。

我沒去過西藏也沒看過佛學院,但能腦補出那裡規模更大的這一群體,終其一身都在做著這一件事情。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在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之外,還有獨立於俗世的他們,只關信仰,無關風花雪月與飲食男女,肅然起敬。

所以我想為我的短視和無知收回開頭的那個悖論,因為後來我明白,信仰是一種內心深處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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