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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相柳的結局 三

(三)他來到族長的府邸,見了族長,族長以為他又是一位民間的醫客,似乎對他能救阿善並不報多大希望,但還是禮貌周到的喚僕人帶他去見阿善。他的面色疲憊,似是有天大的困擾,可見那女子在他的心上分量應是極大的。他沒做停留,隨著僕人入了阿善的卧房。僕人道,小姐這三個月來從未下榻,也未好好吃下東西,對旁人似置若罔聞。若不是呼吸尚平穩,大家恐以為小姐怕要...怕要...正要繼續說,卻又說不下去,欲說還休,思量最討厭這樣的,但見這僕人也是思主心切,也沒有顯出不耐。只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小哥你先下去,我需要好好測測你家小姐的脈搏。那小哥也不走,只是說道,公子莫要這樣客氣,小人這就下去。老爺已經吩咐,給公子備了一間客房。讓公子莫急,救小姐的事一定要慎重穩妥,馬虎不得的。他見這僕人說話如此客客氣氣,只好笑地看著他,也不催他走了。僕人卻很妥帖的退了下去,給與了他極大的信任,他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著阿獙說得極對,男子的體態讓他更能合適的面對人間的百態。看了看阿善,面色蒼白,頭髮有些凌亂,呼吸卻是平穩。初看卻是以為她只是未睡好的緣故,他查了她的脈搏,發現並無異樣。但馬上皺了皺眉,他拿出了隨身的一條白絹,裡面裹著一個藍色的精緻小瓶,倒出一粒白色顆粒放入手上,隨即粗暴地放入了阿善口中,用了一點靈力,見她的喉頭滾動,知道葯已經入腹。他也不著急,順著阿善的床沿坐了下來。默默發著呆。這葯是阿獙在他離開之前執意塞給他的,說是若是被什麼傷著了可以及時止痛,美容,關鍵時刻還可救命。他望著阿獙,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都知道了?誰知阿獙只是輕輕地癟了癟嘴,說道,你那喜歡拿各種硬的物件傷害自己的毛病,真是煩你,又怕你到時候真的傷的體無完膚了又來麻煩我,你這隻傻鳥,人間是很可怖的,我還是喜歡留在這玉山上。思量聽完,目不轉睛盯著他道,你知道人間的武器是不能真正傷到我的,而且,我也想體味一下人間的那種疼痛,可以替代心裡的那種空落。你明白嗎?阿獙。他的聲音似從遙遠的部落傳下來的澄澈,又似久不落下的雨,輕輕擊打著阿獙的心,聲音卻是慢吞吞的,似是做錯了事一般。阿獙卻恍若未聞,喃喃道,誰知道呢。那是他在下山前最後一個穿女裝,橙衣漣漣,女人如畫。只是那披著的一頭散發上亟著幾片葉子,邋遢的不著邊際,他的眉目淡淡的,有些獃氣,但若細看,那目光卻能將人的心神卷了去,阿獙收了視線,再三警告他一定要以男子的面貌示人。他也笑眯眯的答應著,下玉山的時候他感覺有人在後面望著他,回過頭去卻是空空的玉山風景,接著,他很靈巧的接到那瓶葯,聽到有聲音傳來,聽著,阿量,我等你三十年。他也同樣用靈力傳聲道,好。

他一邊獃獃的想著阿獙,他之所以那樣自信的來救阿善,也是在這三十年中他誤打誤撞用這葯救活了一些人,然後換來了一些錢,一邊干粗活,一邊打聽著是否有人病危或得了怪病,他都會尋到那家人去,救活了人,有人要給他送匾,他便問,匾有何用?別人告訴他匾能提高他的名聲,讓人人都敬仰他。他想著那根本是沒用的,他的目的為了生存尋人,何況那名聲好像有點複雜,他單槍植入的問道,能不要匾嗎?那人以為他生性淡泊名利,不喜繁複,差點要稱他為仙人了,他突然說道,能給錢嗎?那人見這眉目慈善的公子風度怡人,醫術高明,怎不料也是個市井之輩,隨即放下心來,到底人都喜名利,而這公子,恰恰只喜利,可惜了他這身高明的醫術和怡人的面貌了,隨後打發了人,給這公子送了一百金洙,這已是極厚的贈與了,雖然他救人在先,卻是十分感激那人的,正還想說兩句熱心話,可那人已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便興高采烈地離去。

有時候錢用完了他就繼續尋短工做,來人間的時日長了,他也幫人洗洗衣物襪衫,在廚房洗碗打下手,甚至有人的棺材要入山缺人手,他也自告奮勇的報上了名,大家初看他文靜瘦弱,還帶著點天然呆,不知道的還誤以為這是一種清麗的氣質,還想著這氣質定是某個世家大族的公子誤入了民間了,也不相信他能做得起那份粗活,何況還有人嫌忌諱的。誰知他似是知道大家的疑慮,隨即就舉起了旁邊的一樽鼎,他故意露出了一絲吃力,那鼎似有千斤重,他能舉起來,雖是吃力,但舉起來了卻是千真萬確的。那些人都紛紛向他投來怪異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同情,有驚訝,更多的卻是喜意。彷彿打量著一位外來的丑客,而那丑客卻還打著本地最好看女子的主意,他細心留意著找尋人眼神里的嫌惡,但卻沒有。他們更多的是喜於這個面貌清俊的公子有著大力氣的,能解決了人手問題,還如此賞心悅目。也有熱心人問他是否家族敗落了,才流落在此處。他只是微微笑著,有著兩個動人的酒窩,然後輕輕的說,我在尋我哥哥。

民間流傳著許多世家大族的故事,那些人在酒肆說著各地的奇聞異事。有時候一件事又反反覆復的說來,偏偏人都不厭倦。任他說去,卻興緻盎然地細心聽著。所以那些人在聽他簡單的訴說後只是認真聽著也不答話,也會有好奇一點的人問道,你的哥哥是什麼模樣?他聽後只是輕輕的搖頭,他還十分清楚的記得主人的模樣,卻不知他現在會是什麼模樣。那人見他面色暗著,想著是尋人吃力,又傷心思念過度,才這樣的。語氣緩緩的安慰道,公子莫要傷心的,想必您哥哥也是和您一樣的人物,應該好找的。雖是普通安慰的話,他的難過卻緩了緩。

他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總是不超過三個月,三十年將近,他已尋遍了整個南海,他直覺的認為主人一定在南海的某處,他以鳥類的直覺認為,只要他看到他,遑論他什麼模樣,他都一定能認出來。

他也不知道他這樣的尋找是否是有意義的,可是他生來的意義便是伴他左右,當主人死在那片海域的時候,他不只傷心,還很生氣。他不知道是出於怎樣的情義,如果主人都不在了,那他在世上的所有意義都失去了。每次想到主人,他的心裡就會有一陣一陣的絞痛,好像呼吸不穩,只能拿尖銳的東西去刺向或砸向疼痛的部位,流了血或者用刀子見了骨心裡才好受些,第二日身體恢復了,心裡好像也好受了。他曾想過死亡的,可是他驚訝的發現他死不了,他甚至自費靈力,來斷了自己的經脈,第二日又神奇的恢復了。他也去偷過神族的兵刃,用兵刃刺向自己的心口,他躺在那片海域,直到血都染盡了那片海域,第二日太陽照舊升起,他依然生龍活虎的活著。為此他十分氣悶,他曾去阿獙,他為何死不了,阿獙就會生氣的敲他的腦門子,很吃痛。如果不能死掉,他就日日去南海邊尋找,大概是他太真誠了,連行蹤無影的鮫人夫婦都出來見了他,並告訴他主人並未全死去。他的心裡才好受些,他也試圖再想遇見那對鮫人夫婦,也用鮫人的語言潛入海底,可是他們似乎真的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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