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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認識的何小曼

我所認識的何小曼

我在學生時代學習並不好,我用這不好的學習成績把自己和一切好學生區分開。何小曼是被我區分的對象之一。

我為什麼會注意上她呢?因為我發現她像一隻刺蝟,你一靠近,她馬上豎起渾身的刺來,隨時準備扎你。不知道為什麼,她越是要扎我,我越是想靠近,最終,她成了我無數朋友中的一個。

我有無數的朋友,每個和每個都不一樣。何小曼就是最不一樣的那個。她和人交朋友有一個心理條件,就是必須成為對方的唯一,一旦察覺到自己只是別人的幾分之一,那麼,她會決絕地豎起自己渾身的刺。於是,我就讓她成為了那個唯一。

何小曼很享受這個唯一,她在我面前常常不講理。別人總是很詫異,我這麼個黑白分明的人,怎麼能容忍這麼個不講理的何小曼!我也不知道。我常常看著她在我面前各種作,內心裡會升起一種隱隱的滿足感。

何小曼告訴我,她的父親在她的母親之前,有過一個女人。聽別人說,這個女人好吃懶做,被何小曼的父親天天打,最後,終於打跑了。何小曼的母親深知這一點,所以,從來不會在家務事兒上讓何小曼的父親挑刺兒。即使這樣,他們也還是經常打架,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何小曼從小就對父親和母親的打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她會主動地去掐滅所有能引起父親和母親打架的小火苗。

一來,她是心疼母親,怕母親被父親打壞。實際上,這一點卻是在何小曼的擔心中變成了現實,母親的一隻耳朵在一個深夜被父親一個巴掌過去,打聾了。雖然,後來父親帶著母親去大城市治過耳朵,可是,又有什麼用呢,聾了就是聾了。

二來,她是害怕母親承受不住那樣悲苦的生活,丟下自己一個人。母親當然不會把她丟在父親的家裡,何小曼是害怕母親把她一個人丟在這悲苦的世上。實際上,這一點害怕也很早很早就被何小曼印證了。

何小曼曾經告訴過我,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夜裡,父親又一次打了母親,母親實在承受不住了,讓她去診所買安眠藥。何小曼流著淚,站著不動。母親拿了把水果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下,何小曼一路哭著就把安眠藥買了回來。

安眠藥裝在一個小瓶子里,何小曼看著母親倒出來幾粒乾咽了,何小曼說,她開始想像第二天早上的情景,第二天早上,她的父親醒來,進到屋裡,發現母親沒睡醒,然後怎麼叫也叫不醒了。想到這裡,何小曼覺得自己的心反倒放下了,好像久久等待的一件事情終於有了一個結果。她看見母親已經睡熟了,自己也就上了床,靜靜地躺著,把瓶子里剩下的所有白色小藥片全都乾咽了。

真的假的?我問她。

當然是真的啦!她笑起來。

她這樣笑著的時候,我的心就跟著疼了一下。她裝作漫不經心地把對愛的絕望說給我聽。

她說,咽完那些安眠藥,她就像是直接到了第二天早上,父親進來,不光發現母親叫不醒,連自己也怎麼叫都叫不醒。她接著想,父親會是什麼表情呢?會哭嗎?這樣想著,她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寫到這裡,我覺得必須感謝一下天下所有造假藥的,他們在不經意間,挽救了多少絕望的生命啊。

我們的何小曼和她的母親在第二天早上完好無損地醒了過來。醒過來的母親寫了幾封信,打算接著吃安眠藥。找來找去,哪兒也沒有,就問何小曼,安眠藥呢?何小曼說不知道。可是明明剛買的一瓶安眠藥,怎麼就會突然不見了,母親起了疑心。在母親的反覆逼問下,何小曼終於承認,自己把剩下的藥片全吃了。

承認這件事的時候,何小曼說自己心裡非常平靜,就好像在說自己早上吃了倆包子一樣。她已經不記得母親當時是什麼反應了,反正,在後來漫長的悲苦歲月中,母親再也沒有吃過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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