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反擊攻略
驚人院第089號房的故事
渣男反擊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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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姿勢:吃羊肉串
院長按 :
昨天101號床的金子息教給你們的是報復前任攻略,今天她神秘地說:「院長,最毒婦人心,可是無毒不丈夫啊。」
風沙很大,飛馳的砂礫割破我的額頭,撞裂了我的瞳孔。日光俯衝下來,擊碎了柏油路上的車轍,為路面鍍上了一層鋥亮的鎧甲。地面蒸騰的熱氣腐蝕著我的神經,我甚至聞到了腳下登山鞋底散發出的焦糊味道。
而我就是在這天,遇見夏明夕的。
那是我在新疆待的最後一天,也是我西部之旅的終結。我沒想到,在我本以為將要結束了的奇蹟里,遇到了真正的奇蹟。
夏明夕開著一輛豐田霸道,在揚起的沙塵中緩慢進入我的視距。在我的印象里,開這種車的,都是一些五大三粗脖子上拴鏈子的老爺們兒,這種人一般都比較豪爽,也是搭車成功率非常高的一種車型。
但是當夏明夕把車停在我面前,擺動著一雙肌肉感的腿邁出駕駛座時,我沒有對這種反差產生驚訝,而是感覺到,這車簡直是為她設計的,這種壯碩的車形正因為有了夏明夕的曲線才會如此生動。
其實扯這些形容詞根本沒用。簡單地說,就是我遇上了一個讓我心動的姑娘。
她走下車,晃動散落在鎖骨上的碎發,然後取下了鼻樑上的偏光鏡,把目光聚焦在我的腳下。
「賣嗎?」她挑動濃密的眉,伸出一隻雪白的手指,指向我腳下的一塊石頭。
我本以為她是同意了我的搭車請求,可沒想到,她居然是被我高價從礦主手裡買下的玉籽料吸引了。
「不賣,準備自己回去開。」我蹲下,像撫摸一隻忠犬一樣,捋順著這塊籽料。
她丟了個白眼給我,然後轉身回車。她裹著緊身牛仔短褲的腿踩上墊腳踏板,然後弓著身子探進車后座,腰線很有彈性,飛翹的圓臀像遠處的日頭,晃得我睜不開眼。
沒多久,她從后座拎出來一個黑色機車皮包,然後賭氣似的扔在我面前。我不用打開,光聽聲音就知道裡面裝滿了成沓的現金,我透過揚起的塵土,通過皮包的體積來估算錢數。
「這麼多,賣嗎?」她再一次挑眉。
面對腳下數萬元的人民幣,我還是更喜歡看她的眉毛。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升溫的緣故,我的臉頰開始變得滾燙。我用力吞了一口吐沫,並且暗自決定,這姑娘如果再挑眉,我就賣了。
當然,我是說賣籽料。
她見我沒反應,懊惱地雙手抱肩面向一側,似乎是在等我的回應。她上身土灰色背心裡鑽出的大臂,也是有著明朗的肌肉線條,這種健美的性感一下一下地撩撥著我的心房。
「問你話呢!」她突然轉身,我什麼都沒看到,只看到了她挑動的眉毛。
那是一叢燃燒著跳躍的毛髮,像伸出來無數的小手,把我拉進一個陸離的怪異世界。
「讓我搭你的車去烏魯木齊,我就賣。」我掙脫幻境,拎起一旁落滿了沙土的雙肩包。
就這樣,我坐在了夏明夕的副駕駛座上,並且用那塊籽料,賺了一倍的價錢。
車上空調開得很足,我瞥了一眼用報紙墊著放在后座的籽料,輕笑。那塊籽料是我在和田的礦區撿的一個漏,價格很便宜,不到三萬塊,本想著回去開了做幾個玉鐲子娶老婆用的。
從這裡開車到烏魯木齊要二十多個小時,不過夏明夕喜歡走走停停,我估計著得奔三天去了。反正我也不急,回北京的機票也還沒定,就跟著這個渾身散發性感之光的姑娘待上三天吧。
但是一路上克制自己分分鐘想和她發生點什麼的衝動,才是最讓我難受的。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邪念,在這個危險的封閉空間里,她的自救方式就是在我將要控制不住的時候,停車,休息。
我們在一個加油站停下來休息。我在小販那裡買了兩串葡萄,在水桶中簡單沖洗,就拎著去找夏明夕了。夏明夕打開引擎蓋散熱,自己靠在車後的陰涼處休息,見到我手中的葡萄,就迅速地一顆顆揪下來塞進嘴裡,汁液飛濺,蜇了我的眼。
「你一個人自駕游新疆啊?」我也跟著她的頻率,把渾圓的葡萄揪下來塞進嘴裡。
「原本是兩個人。」她沒停下吞咽的動作,回答道。
「那另一個人呢?」
「死了。這車就是他的,反正他死了,我就開走了。」
我突然被噎住。
我不知道她口中所謂的「死了」,究竟指的什麼。更沒法猜測夏明夕所謂的「他」,究竟是什麼人。
我有點毛骨悚然,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你為什麼那麼想要那塊籽料?」我話鋒一轉,試圖換一個輕鬆的主題。
「那錢也是他的,我留著也沒用,就想趕緊花了。正好遇上你。」她轉過頭對我邪魅一笑,笑出我一身的寒毛。
我頓時覺得天氣沒那麼熱了。
她在我的身上擦了擦沾滿葡萄汁的手,然後對我挑了下眉,就跳上了車。
說實在的,我在新疆的這小半個月,什麼樣的人我都見過,唯獨像夏明夕這種神秘又笑裡藏刀的人,我是第一次見。
我甚至不敢去觸碰她車裡的任何東西,因為我怕自己的一不小心,會看到藏在座底的毒品,或者一後備箱的槍械。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真的很危險。
這一路,我的腦子裡都是槍戰片,再也沒有任何的原始性衝動了。
夏明夕似乎得意洋洋,不時地帶著一臉的諷刺沖我丟來嘲笑。
「你怎麼了,臉色不好啊。」
「你不會暈車吧?」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
「要不你來開會兒?」
······
夏明夕打開音響,老式美國西部片的電影原聲音樂就裝滿了車廂。她一臉壞笑,跟著音樂的節奏搖擺著柔軟的肩膀,還若有若無地用手肘觸碰我。
我努力將頭瞥向窗外,不去理會這個妖精擺下的盤絲陣。
女人都是勾魂攝魄的妖精,夏明夕更是千年老妖。
老衲是白嫩的僧侶,可不能斷送在這西去的迢迢大路上。
我的思緒被突然而來的爆炸聲崩碎,夏明夕渾身一緊,電光火石,轟隆作響。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急忙去控制夏明夕試圖急打的方向盤。
「松腳!別猛踩剎車!」我在她耳邊怒吼。
夏明夕瞬間癱軟,我用力控制方向盤,讓搖擺歪斜的車子穩穩停在了路邊。
我剛才要是不奪過夏明夕的方向盤,我倆就瞬間灰飛煙滅,黃泉路上好作伴了。
爆胎這種事,在這樣的旅途中很常見,控制好方向盤加上點剎,是保命的黃金法則。顯然,我們的夏明夕同學並沒有相關的經驗,以至於現在還驚魂未定,坐在那裡直喘粗氣。所以我覺得,後面的路程,還是應該由我來開。
自駕就是這樣,什麼都是一瞬間的事,哪怕是好不容易活了二三十年的生命。
我下車換胎,夏明夕依舊坐在那裡驚魂未定。我熟練地更換備胎,查詢附近修理站,並且順道檢查了一下車身的基本磨損情況。我脫下汗濕的上衣,把皮膚上汗水和沙塵混合的稀泥一一擦掉,然後拉開了夏明夕的車門。
「下車,你去副駕坐著。」
她看了我一眼,翻了個白眼,沒有動。
「聽到沒啊?」我催促道。
「不。」
我沒想到她拒絕地這麼乾脆:「犯什麼軸呢?生命誠可貴,你作死別拉著我啊。」
她沒有動,雙手緊握方向盤,兩隻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遠方:「你知道我的座右銘是什麼嗎?」
她這一副認真又倔強的神情,深深烙印在我眼底最深的地方。
「什麼?」我不由自主地配合她。
夏明夕微微一笑,牙齒像在反光,她把渾圓的下巴指向我,一字一句地說到:「我是主角,我不能死。」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居然鬼使神差地又坐回了副駕駛座。夏明夕系好安全帶,關上車門,又恢復了剛才得意洋洋的神情,並且挑釁地沖我挑眉。
這不怪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過來,然而她的力氣比我想像中的要大,一發力,幾乎要把我給拉過去。於是我就順勢向她撲過去,一口吞噬了她的嘴唇。
我本想,我有三天時間。但是現在,我覺得自己分分鐘都有生命危險。
夏明夕似乎預感到我會這麼做,那鑲嵌了肌肉的雙臂很自然地勾住了我的脖子,貼合在我赤裸的上身。這個舉動終於點燃了我躁動已久的心,我的熱烈似乎比頭頂的太陽都要強。
我一心一意,只想要了懷中的這個姑娘。
我想要和她奔跑在塵土飛揚的沙漠中,在太陽的炙烤下成熟。我想要和她一同跳進深淵,一起缺氧,一起吐出五顏六色的氣泡。我想要和她一起飛向無垠的山谷,在狹窄的山川之間撞爛彼此的翅膀。
備胎換得似乎不太緊,在一下又一下的震動中吱呀作響。
來得有點早,但我知道它是肯定會來的。我喘著粗氣,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
「這車是我男朋友的。」
夏明夕伸手拿了一條披肩,遮擋住自己美好的身體。我一邊穿衣服,一邊聽她講話。
「我倆分手了。本來是一起自駕來新疆玩的,但是我發現他其實是來偷偷見一個女人。晚上在賓館趁我睡著之後,偷溜出去到另一個房間了。我睡覺淺,發現他出去就在後面跟著,結果就看到他抱著另一個女的進了另一個房間。我沒說話,又偷偷回房間,就給他留了一條內褲,其他東西都拿走了,包括他的身份證還有手機,然後把車開走了。」
「那他呢?」
「管他呢,就當是死了。」夏明夕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正好掃到我的臉。
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女人。能下狠心把自己男朋友扔在大戈壁,倒也是夠味道。
我開始發笑,一邊看著她,一邊大笑。
夏明夕穿好衣服,就開始發動汽車。我饒有趣味地翻看著她從前男友那裡收來的東西,還有五年失效的身份證、阿瑪尼的經典款錢包、雙時針機械手錶、老式打火機,像是在看一個落魄前輩的故事,我甚至能想像到這個男人一回來,發現自己啥都沒有了,還被丟在荒山野嶺的小賓館裡,是多麼搞笑。
接下來的旅途很溫和,很順暢。入夜之後,我們找了一家賓館住下,在露天的看台上吃羊肉串,吃烤包子,吃拉條子,吃得滿嘴都是羊膻味兒,然後在漫天的星海中忘情地接吻。
我們喝了不少酒,兩人都暈暈乎乎的。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夏明夕滿臉通紅地抱著我。
「是是是,狗改不了吃屎。」我附和道。
「你呢?那你呢?你是單身嗎?你有老婆嗎?」她突然嚴肅地質問我。
「遇見你之前,我只有一個籽料。遇見你之後,我就只有你。」我趴在她的耳朵上,用嘴唇摩擦著她發燙的耳廓。
夏明夕推開我,搖搖晃晃地走開。我上前扛起夏明夕,回到房間的床上,做一切愛做的事。
人生真是幸福啊。
夏明夕鑽在我的懷裡,呼吸均勻。我伸了伸懶腰,起身去廁所沖了個澡。正如她所說,她的睡眠很淺,她敏感地起身跟在我身邊,倚在廁所門框上,睡眼朦朧地看著我。
「睡去吧,我洗個澡。」我輕聲說。
夏明夕依依不捨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一步三回頭地回到了床上。
那讓人衝動的身段,簡直是上天派來修行我的業障。
我洗完澡,並沒有關上淋浴頭。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我的腳步。我輕輕穿好衣服,拿了車鑰匙,推門走了。
果然,她沒有跟來。
我麻利地開車,跳進駕駛座,油門一腳踩到底,在夜色里畫出一條驚悚的弧線。強烈的推背感帶給我真實的感覺,我透過擋風玻璃,似乎能看到夏明夕伴著水聲熟睡的笑臉。
我開了一夜的車,第二天下午到達烏魯木齊。我看了看身後的籽料和機車皮包,覺得有點缺氧窒息。
夏明夕,你現在應該徹底知道了,天下的男人,真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把車上所有的行李都打包託運,然後把車寄放在了物流託管。我坐在機場大廳里,看著遠方的落日,想起昨夜夏明夕吻我時的那張臉,真是明媚如春日。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差的運氣,專門遇見一些渣男。
我搖搖頭,剋制自己萌生的愧疚感,掏出了手機。
我撥通電話:「喂,我到烏魯木齊了。你身份證在我這兒呢,車已經安排物流送回北京了,機票也訂過了,你直接過來就成了啊。」
那身份證上的男人,是我表哥。而我表哥來新疆見的那個女人,是我的表嫂。
表嫂被分配到新疆基層鍛煉,我表哥每個月會從北京到新疆去和表嫂見一面。雖然我知道,由於這尷尬的異地戀,我表哥沾花惹草也是常有的事,但我萬萬沒想到,他竟能突發奇想地帶著小三兒一起來新疆,表嫂也看了,和小三兒也玩夠了,這一趟多值。
可是我表哥沒有想到,夏明夕居然會做出這種報復。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我遇見了夏明夕。
說真的,我很想念夏明夕。想念她挑動的性感眉毛。
·END·
我是101號床金子息,我在驚人院等你
治聊時間
你遇到過這種渣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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