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木偶/A Calculated Life No.24
木偶, 木偶
A Calculated Life
01
作者: Anne Charnock
02
翻譯: Leona
2018/01/14
前情提要
嘉娜與好友朱莉插科打諢，讓她心情好了很多。在她離開朱莉房間之前，朱莉提醒嘉娜，要小心謹慎，不要被海斯特抓到小辮子。
本文字數：2287字
閱讀時間：7分鐘
第十章
嘉娜打開了她的寵物籠子，小心翼翼地調整了樹枝擺放位置，希望給她的小昆蟲們整理出一個更好的生存空間。籠子需要清潔，但她之前一直沒有時間。可憐的小東西們。他們如果能有戶外的一些新鮮荊棘，甚至是在荒地上的野草，也都是很好的。她決定打電話給花店，「小可愛們，你們才不該因我的心事而受苦呢。」她喃喃。她站了起來，右腳伸進鞋子里。這些小蟲子好像更喜歡常青藤吧。突然腳後跟一陣刺痛。一個小小的不知名的東西刺破了她的皮膚，讓她一時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她坐在床邊上，僅僅抓著床單，然後靠意志力把腳硬塞進鞋子。動作緩慢而凝重，痛的她眼中滿含淚水。
哭泣——人類天生的關於痛苦的情緒外露體現，非常原生的真實體驗。
她回憶起戴夫擁抱著她時的親密，那個高聲哭喊的嬰兒；她的思想，至少表面上已經非常接近於一般人類了。她又跺著腳，以適應鞋子，更多的疼痛襲來，當然還有更多的生理性眼水；悲喜交加。她的眼睛濕潤了，鼻子也堵住了，只要眨下眼，淚水肯定奪眶而出。她向右下方低著頭，這樣眼淚就會直接低落，不會流到臉頰上了。真的要淚流成河了- 左眼窩道鼻樑間都濕潤了- 甚至是「小溪」一般從右眼流向太陽穴再從髮際線邊沿沾濕了頭髮。她直接向下低頭，眼淚改變了流經路線，落在了她張開的等待著的雙手上。斷斷續續地，她說，「我和他一定會再見的。」 她暫時是無法用正常的音調和節奏說話了，無言哭泣著，她用手把臉上的淚水抹去。
生理和心理上都平復後，她脫下了鞋子，翻過來丟在地上；鞋子被地面擠壓的有些變形。她把腳放在膝蓋上，仔細探查，終於發現了一個小傷口。她小心地按摩傷口周圍，促使血液流動，周圍血管組織逐漸舒緩，直到疼痛慢慢消失。終於解脫了。淚水，好咸。
————
「你好，普魯登斯（花店女店員）在嗎？」花店沒什麼人，嘉娜想要快帶點買好離開。
「哦，真不巧，親愛的，她明天值班。」
「好吧，上周她給了我些綠植枝條來養我的小昆蟲們，她說有需要的話隨時來找她。你肯定就是吉納了。」
「是的是的，不過現在可能還沒有修剪下來多餘的枝條。」
「中午呢？」
「那個時候肯定有很多。有什麼特別需要的嘛？」
「能有玫瑰葉子和常青藤類的是最好了。或者多點種類也挺好的。」
此時吉納的目光穿過她的肩膀望向了進店的一位新顧客，隨即微笑迎客。
「哈哈，嘉娜，你這是要買花送給誰呀？」本傑明來了。
「不是的！」她搖搖頭，明顯地有些措手不及。」我只是來這裡給我養的小寵物要寫綠植葉子。」
「哦哦，你的那些昆蟲。好吧，我要給我的妻子訂花。能幫我選選嘛？我從來不懂這個。」
「之前都是我來幫他選的，」吉納說，「真的不曉得選花，對他怎麼會是個大難題呢。」
「我不想選到我妻子討厭的花。比如她不喜歡百合，怎麼會有人不喜歡百合呢？」
「這個很明顯吧，因為算是葬禮上必備吧。」 吉納說。
「也不總是呀。」
「不過的確影響了很多人對百合的喜惡。」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買些倒掛金鐘，」嘉娜說，很焦慮地她想快點結束話題離開。「看起來很不錯。」
」那就決定了，就這個吧。我下午下班後來拿。現在的話，吉納，包一束倒掛金鐘給嘉娜吧。」
「不用不用，本傑明，太客氣了……我要走了。」
「別別，等一下就好，開始包了都。」
在吉納忙著用裝飾材料包裝花的時候，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嘉娜假裝對康乃馨感興趣起來。本傑明怎麼來了，嘉娜想，真是進退兩難？大家肯定會注意到這個倒掛金鐘的。但是，這樣……也許，這種總比看到被送了其他種類的花好。他向前走了一步，夾了個精緻的別針在嘉娜的領子上，他的手虛虛實實地攬在嘉娜腰側平坦的肋骨上。嘉娜可以明顯感覺到本傑明發出的呼吸聲。他們走在一起，去等電梯，他低頭看向他，眼睛裡似乎渴求著她的目光以交匯和許可。她默許了，他笑了。
當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嘉娜與戴夫不期而遇。
戴夫的目光掃視著，氣氛有些緊張。但在他能有所行動之前，本傑明攬著嘉娜進了電梯，戴夫走了出來，消失於人群之中。
剛開始工作不久，嘉娜就給戴夫打電話。「戴夫，我這周晚些時候估計需要些研究資料。我現在下樓和你說下我的需求吧，幫忙提前整理一下。」 海斯特注意到了嘉娜的快步穿過了辦公室，但是很明顯沒有多想，在她看來這毫無疑問是為了完成她們的能源研究這項大工程。
————
戴夫簡直跳了起來，「說吧，那些花是怎麼回事？」
「你就別管那些不重要的了。」
「是不是本傑明送的——」
「也別管什麼本傑明了。」
她猛的向右轉，走到一根柱子後面，正好可以遮住她的身影。「我決定了，我很想再見你一次。我這周日來……如果沒有變故的話。」 她一把把戴夫拉到身旁，在他的耳邊低語。不過此時看，她有了新的想法，隨即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嘴唇是不是有神奇的魔力？她抽身而退，想起她到底為何而來。情不自已。戴夫重又把她拉回懷中，帶著她進入辦公室房間的其他位置，在走廊上看的視野盲區。「我原本以為我們不能在公司講話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戴夫。我要和你說一些事。」 她試圖正經起來，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我正整理自己的一些想法……其中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的。」
「所以，你才不是為了什麼研究資料的事來的？」 他大笑。
「不，我也為了這個來的。」 她再一次推開他。「等到氫能源研究到達關鍵節點，找到一個叫做"石棺"的子文件夾，然後藏起來。」
「什麼？」
「別問為什麼，戴夫。直接做就行。」
然後，看起來戴夫誤會了什麼，他冷靜地走到門邊，關上門，上了鎖。就是這一瞬間起，像是誰按了兩倍速播放，一些發生的很快。嘉娜抬頭看到了架子的頂部，腦海中閃現出尼古拉和掃帚櫃。
————
之後的三天，嘉娜全力以赴地工作，並且秘密地把她所有變更的股票交易數據存到了「石棺」這個文件夾里。直到周四下午，她才差不多完成了這項挑戰， 時間上也再不能拖了，她把報告初版提交給了本傑明。在離開辦公室之前，她在中心存儲庫中上傳了她所有的歸檔數據，包括被隱藏地很深的不起眼的「石棺」。那裡面包含了長短不一的數字串，沒有意義的散文。一些姓氏和名字縮寫，大多都是大寫的首字母縮寫。不需要做代碼編譯就可以得到一些要點；任何有金融常識基礎的人都可以依次作出些猜測推斷。
當戴夫打開文件的時候，他假裝是漫不經心地打開，只是為了幫克雷格的忙，克雷格正在四處翻找一些年代久遠的管理賬戶。戴夫大致掃了下裡面的數據，他很想知道嘉娜是不是真的瘋了。
他把這個文件夾很小心地隱藏在了一個很深路徑的地方。
--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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