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脆香口，好一朵在油鍋中綻放的花兒
還記得在澧浦集鎮的程師傅么，是的，他又來了。
上次，是他「甜過初戀」的凍米糖冬天裡的那一份惦念
這一次，他向我們「獻寶」了一朵花。
我們剛到，甜甜的香味就已經溢出巷子，省去了我們問路的功夫。
巷子深處，程師傅和他的「花兒」早已候著。
「這叫糯米花，是他們兒時逢年過節不少人家都要做的零食。現在幾乎已經沒人做了。」
金黃酥脆、手口留香。這是糯米花給人的第一印象。
我敢說，現在的年輕人肯定很多沒有見過它！
屋子裡，他和妻子已經忙碌上了。
將糯米粉、紅薯、芝麻、糖、水按比例調和好，放在蒸籠上蒸著。
熱騰騰的蒸汽熏到臉上有一種等待的幸福感。
片刻之後，米糕蒸熟了。
蒸熟的米糕散發著淡淡的糯米香味，伴著絲絲紅薯的甜味，饞到忍不住嘗了一口，細膩綿密，那是一種從齒間滑至喉再滑入胃的美味。
「先別急著吃，這才是第一步。做好的糯米花更好吃。」
程師傅把蒸熟的米糕團趁熱放置在案板上，撒上少許生粉，然後就拿起擀麵杖，將其不斷的壓實。
這一步是最累人的。
蒸好的面糯米含量甚至高於年糕，且要趁著高溫軟糯的時候徒手揉成麵糰，再擀成薄麵皮，這一揉一擀，至少得燙上半個多小時。
接近零度的天氣，程師傅額頭上卻冒出了幾顆豆大的汗珠。
將擀好的薄麵皮用刀切成8厘米左右的大長條，再把長條切成小正方形。
將正方形麵皮對摺，先豎著剪4下，然後從中間往外剪2下。
別看剪得容易，因為要剪成花的形狀，所以每一下都非常有講究。
把麵皮剪完，就可以做花了。
只見他這裡捏一下，那裡又捏一下，他把手轉了幾個圈，一朵糯米花就在他手中盛開了。
做完的糯米花造型別緻，看著十分可愛。
我們以為剪完就可以油炸下鍋了。程師傅卻告訴我們至少要把糯米花先曬上整整一天，讓花的水分蒸發完才可以油炸。這樣炸出來的花才會香脆酥鬆。
話語間，他拿出前幾日家中曬好成品，開始熱油。
等到油溫到達一定程度，他將生糯米花放入鍋中開始炸。
一朵朵糯米花在油溫中受熱膨脹，慢慢「長大」。
用漏勺不斷使其受熱均勻，
待到它們成金黃色時，就可以濾油撈出了。
炸好的糯米花色澤鮮艷、金黃誘人，迫不及待拿了一個嘗嘗，「嘎滋」咬上一口，忍不住閉上眼睛發出幸福的感嘆。面對這酥脆香口的食物，只有想吃和忍住想吃的慾望。
「記得小時候，一到過年，媽媽就會給我做糯米花，會炸滿滿一大盆，而且有兩種不同的口味，有甜有咸。」
「那時候吃的東西種類少，能吃上糯米花對我們來說已經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了。」程師傅回憶說，以前過年時都會炸些糯米花，拜年的時候拎一袋「花兒」給親朋好友，圖個吉利。
至於為什麼要剪成花兒的形狀，有什麼講究，又有何吉祥的含義，連程師傅的母親都已經不記得了。
的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對過年的期盼和等待，已經逐漸變成記憶中美好的模樣。
吃著媽媽做的糯米花，換上新衣新鞋。這是程師傅兒時的春節記憶，平凡而知足。
領著鼓鼓的紅包，聆聽著七大姑八大姨的讚美，這是我們兒時的春節記憶，簡單而快樂。
如今，還好還有程師傅這樣的手工匠人在，像糯米花這種小時候的零食才會一直保留下來。
而我們能做的，
與父母一起採購年貨，打下手做年夜飯，與家人共度美好的時光……
不也是將自己記憶中的年味一直留存么？
丨文字：黃紫依
丨攝影：傅穎川
丨責編：吳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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