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里看起來強勢的一方，是如何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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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慕棉
來源： 慕棉（ID：healingwithmumian）
這個世界上很有意思的事情是到處充滿了二元對立，所以，就有了黑白、是非、好壞、美醜、善惡、強弱等等這一系列的相對的詞。
有了相對的詞，也就有了分別，也因此人們總是希望自己是好的美的或者善的強的，而排斥那些相反的東西。
然而，這種相對是真實的嗎？卻未必。今天，我們就以關係中的強弱來對這個問題做一個剖析。
01
弱，本身就是另一種強
這世界上最軟的東西是什麼呢？我想，你如果要拿一個硬度測試儀去測量一下，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結果。可是我要說的是，換一個人文的角度來說，這世界上最軟的東西可能就一目了然了，那就是水。
還有什麼比水更軟呢？你怎麼去測定一個水的硬度呢？要知道，抽刀斷水水也會更流啊。可就是這樣一個軟到極致的事物，偏偏有可以承載鋼鐵巨輪，又可化作驚濤駭浪，席捲大地，吞沒生靈。
所以說，軟和硬，弱和強，常常在不經意間就彼此轉化了，而這種轉化，常常是我們無法意識到的。
所以說，弱本身也是另一種強，只是這種強未必能夠正確的為人們所認知。而當弱進入到極致的時候，本身就會成為一種巨大的強。對人類內部來說，再沒有什麼比嬰兒更弱的了，然而同樣的也很少有什麼比嬰兒更強。
為什麼這樣說呢？去一個有新生兒的家庭看看，你就知道了，一個家裡至少會有兩三個人，多的時候甚至五六個人圍著一個嬰兒，忙得團團轉。因為它太弱了，它太需要照顧了。這時候，它極致的弱本身就成了有力的捆綁他人的方式。
同樣的這種狀態在小孩子的整個成長過程里，也同樣存在著。因為孩子小啊，TA很弱啊，TA需要被照顧被呵護是很合情合理的。這當然也沒有錯。
然而，它造成的另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看不到那個反面，我們很難了解到，那些養育孩子的人，在這個過程里，也是可能會被孩子所傷的。
舉個例子：
小K是個新手媽媽，她非常苦惱，因為她覺得自己壞極了。為什麼呢？因為她發現她居然會討厭自己的孩子，當然不是每時每刻的討厭，她也很愛兒子，這是毫無疑問的。然而，的的確確有時候她也很討厭他。
小K自覺得自己已經夠敏感了，從懷孕開始，從育兒書籍到各種準備，一樣也沒少過。而且她曾經也是滿懷著期待，給肚子里的孩子聽音樂，跟孩子說悄悄話的。
孩子生下來，她也很自然地感覺到了母性，沒有什麼產後抑鬱的感覺，反而感覺很幸福。可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卻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幸福和愛當然都是有的，可是她也開始感覺到挫敗疲憊和無奈。這個孩子好像敏感到不行，儘管自己真的隨時在關注，他是不是冷了、熱了、渴了、餓了或者有沒有尿濕了不舒服。
可是他還是時不時地大哭大鬧，一開始夫妻倆還擔心孩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一次次往醫院跑，後來醫生乾脆告訴他們放寬心，不必總來了，孩子就是愛哭而已。
就這樣，小K感覺一向陽光開朗的自己甚至開始有點神經衰弱了，因為誰也不知道孩子什麼時候又開始鬧了，而一旦他開始哭鬧，似乎就得鬧夠了為止。而她又是真的愛孩子，家裡一個人輪流地把孩子抱在懷裡呵護著，也都很有耐性了。
可是，他有時候還不要別人，就媽媽抱著還哭得稍微輕點。每次小K也真的感覺到很累很累，真的抱累了胳膊酸到不行，稍微活動一下，他又開始新一輪轟炸了。
當小K把這些講述出來的時候，她也忍不住哭泣。她潛意識中的一個部分叫著說，我討厭他，這簡直就是個鬧騰鬼，一個禍害精，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瘋了。
而另一個部分接著就會跳出來說，那是我的孩子，他那麼小他還什麼都不懂，他當然只能依靠我呀，為了他我寧願付出一切，這不是一個媽媽應該做的嗎？我怎麼能有那些壞的想法呢？我太不善良了，虎毒還不食子呢，我竟然這麼壞，我無法接受這一點。
就這樣，這兩個部分不斷互相打架，彼此糾結，就讓小K原本疲憊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了。因為孩子弱，所以什麼都不能怪它。所以，連感覺自己受傷都成了母親的錯。這可能也是很多父母在撫養孩子過程中所承受又無法表達的東西。
有一天我們長大了，我們可以發現父母各種各樣的養育的錯誤，我們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充分的理論支持去印證他們確實錯了。
可是對他們來說，卻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們有口難言，有苦難表，因為說得對呀，確實也是自己沒做好，孩子那麼弱那麼小。
就這樣他們所承受的那些部分就永遠掩埋在了自己心裡，化作永遠無法表達甚至成為羞恥的一道道深刻的傷。我們尚有機會去治癒，可是他們呢？誰能知道他們也痛也苦呢？
類似這樣的事情，在生活中是很常見的，我們甚至常常無意識地認為這一切是理所當然。
因為你是父母啊，照顧好孩子是你應該應分的，照顧不好甚至是哪怕出現了一個意外，那也是你不夠格，你活該被指責；
因為你是醫生啊，你當然應該隨時隨地救死扶傷，做不好就是你醫術不夠高明，做不到是你醫德不夠高尚，你活該承擔各種各樣的討伐；
因為你是老師啊，愛每個學生教育好每個孩子，那就是你的責任和義務，做不到是你自己品行惡劣，孩子出現問題，是你的教育出現了偏差，是你應該反省的，還不知道反省，那你活該被罵......
所以說，能夠換個角度去看待強弱是很重要的，也是一種基本的人文情懷的基礎。所有關係里看起來是強勢的一方，同樣也是人。是人就會累，就會疲憊，也會有自己的情緒和感受，同樣也會在關係里受傷。
哪怕他們做了媽媽爸爸，做了老師醫生也是一樣。他們並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具有天然的人類弱點的豁免權，他們也無法因為自己的身份，就讓自己變得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而面對弱者的對自己的傷害，他們也需要一種基本的人道主義的理解與關懷。
02
我必須退讓，因為我強，
於是我成了真正的弱者
人類有一個有趣的傾向性，那就是下意識地美化弱者。因為這更可能滿足我們隱藏的優越感和拯救欲，或者滿足我們內心那個弱小的內在小孩的被保護的需求。
看看如今的公眾輿論就知道了，看起來弱的那一方，總是容易吸引到更多人對他們表達聲援和支持。人們更願意相信，有某些陰謀論，有某些權貴在藉助不正當手段迫害那些弱勢方。
當然，這樣的事情未必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存在。它們當然也是一部分社會現實。然而，它一定不是全部。
因為弱勢方同樣是人，是人也會有人的弱點和陰暗面。他們也可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獲得他人的支持，而更抓住弱者的身份不放，渲染和誇大自己的可憐與弱小，以此博取他人的同情和關注。
這種狀況甚至對很多人來說是下意識地，也就是說，他們自己都未必是有意識地安排好然後去故意這麼做的。而是一種基於人性陰暗面的習慣使然。就像孩子也會有這樣的表現。
我們當然不是否認孩子身上有很多美好的特質，然而，孩子也是人，所有的人性在孩子身上同樣存在雛形。看到這一點才能看到真實。
可是面對孩子，我們往往是帶著美化的想像去描述的，我們一成年就好像忘記了自己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忘記了幼兒園裡也會有拉幫結派，忘記了小孩之間也會打擊報復，忘記了小孩會無端的惡作劇取樂，更忘記了小孩也會察言觀色欺軟怕硬，反而把天真無邪純凈美好等等所有美好的辭彙全都堆砌給了孩子，把孩子美化成了天使，這是不現實的。
電影《狩獵》就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盧卡斯是一家託兒所的員工，他善良溫和，與人為善。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一個很好的社會人。然而，他偏偏陷入了一個死局——一個託兒所的孩子控訴他性侵自己。
於是，他如同一隻野獸陷入了整個小鎮的狩獵里，污言碎語謾罵打擊，甚至死亡威脅，都成了他的日常。
可是，他做錯了什麼呢？沒有。他只是拒絕了一個早熟的幼兒園小女孩的求愛而已。他是真的愛孩子的，所以他當然不能利用孩子那無知的愛。可是偏偏是這份善良，遭受了最大的惡意。
是的，小孩子做起壞事來，是最狠的。因為大人做壞事首先會考慮法律的制裁，這會讓他們恐懼。其次他們會考慮道德的審判，這會讓他們的良知不安。
所以，很多時候有些罪惡的念頭都可能在我們腦海里出現過，但大多數情況下，大多數正常的成年人不會去做。
但是小孩子不一樣，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對別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們更不知道這可能導致什麼樣的制裁和審判，他們還更多地活在最初的本能里，所以他們也只是本能的宣洩自己的不滿，報復一下而已。
因而孩子對大人的傷害就變得無比隱蔽，他們耍賴撒潑惡作劇甚至可以被說成是可愛，而他們的嘲弄羞辱折磨大人，人們也只能承受，看做他們還小不懂事。
所以，在這樣的前提下，如果孩子因為本能感覺不滿試圖刻意報復大人，就很可怕了，因為大人幾乎無從辯駁。
小女孩卡拉就是如此，她對愛情的認知是懵懂的，又因為無意中聽到他人的話模模糊糊地知道了性的存在，也隱隱約約了解了如果大人對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是不好的。
所以，被盧卡斯拒絕的她就開始了誣陷盧卡斯的報復性謊言。直到事情最後開始失控，她才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類似的故事電影《贖罪》也講述過，一個小孩嫉妒的謊言，導致的是一個無辜男人從前途光明的大好人生一步步走向了受屈受辱客死他鄉的結局，熱血青年成了累累白骨，而另一個無辜女人失去了她的春閨夢裡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冤枉陷害無能為力，從此陰陽相隔再不能見，抱恨終身。而贖罪，就是長大後的小女孩的心情了，她也在飽受著自己的謊言帶來的惡果。
人們理所當然認為孩子不會撒謊，所以他們的指控和作證無懈可擊，這是多麼一廂情願的天真啊。就像人們理所當然認為弱者的話更可信，為富者則容易不仁，強者更容易凌弱。那樣的情況當然也都是有可能的，然而畢竟不是全部啊。
我們不知道，弱同樣是可以欺凌強的，因為弱本身就是他們的武器。孩子尚且如此，何況其他弱勢的人呢？
所以弱者搶食強者的血饅頭是從來沒有愧疚的，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是最可憐的，他們才不管那個砍頭的人是不是為了他們這些弱者尋求一份公平正義，才遭受了這個劫難。
他們不管，因為他們可憐，這理由足夠了。所以他們可以心安理得的喝下烈士的血吃下強者的肉。
03
誰能看見強者的傷？
人性，處處充滿了幽微之處，那裡面透出來的黑暗，常常讓人望而卻步。然而，假裝這些不存在，卻不能讓我們真的倖免於人性的苦，反而只是在不斷地美化中，離真實越來越遠。也離超越那些黑暗與陰影的路，越來越遠。
電影《超脫》里，最後有一位老師自殺了，因為真的受不了了。他愛這些孩子，也努力做了一個好老師，可是這些孩子他們自私又無知，惡劣又自大，他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大人欠他們的，父母從來沒給過他們家庭的溫暖，所以他們理應墮落。
但他們也都在不斷誇大那些傷痛，來當作放縱、宣洩不滿和傷害他人取樂的借口。他們侮辱那些試圖給予溫暖的人，他們嘲弄取笑那些試圖給予愛的人，一次又一次，甚至沒完沒了。
是的，他們的行為都可以理解，他們都是有原因的，每個孩子也都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事情。是的，真的是這樣的。可是那些老師呢，他們也只不過是個人而已啊！
他們用盡各種各樣的方式試圖去拯救這些迷途的羔羊，可是他們也在侮辱謾罵敵意傷害里迷茫，一把一把刀子扎向他們，他們也是血肉之軀，他們也會痛的會流血。
可是，他們是教育工作者啊，挽救失足少年是他們的工作啊，多少人覺得這是他們應該的呢？直到終於有人無法忍受，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是他軟弱嗎？也許未必，只是他看夠了，也累了。這就是人性啊，那些花骨朵一般的孩子，裡面也有早就腐爛的肉，而且以用這份惡臭來傷人為樂。而自己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中年油膩男人，裡面也有一腔真摯的愛，而且不吝於付出去愛那些傷害自己的人。
可還是太累了，太累了呀，誰又能看得見他們的累他們的傷呢？誰又能撫慰他們的疲憊和傷痛呢？不指望了，也不忍心看著那些花骨朵繼續腐爛掉，散發出惡臭，還是結束吧，結束了吧!
可是真的要等到無法挽回的結束髮生了，我們才能看見當弱者只知依賴不知自救，只知索取不知珍惜的時候，強者已經變成了弱者，他們在被無情地傷害著嗎？
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人理所當然地就應該付出，即便他看起來是強勢那一方。任何人在這種持續不斷地被吸血的狀態里，都會受傷。而更可怕的是，這個世界不允許他們說自己受傷了，因為他們是強者。
他們的傷口只能自己舔舐，他們的苦只能是啞巴吃黃連，說了就是矯情。他們的付出和給予都變成了理所當然，甚至變成了他人傷害自己的借口。
因為你強啊，所以一定是你做得還不夠好還不夠多。因為你強啊，所以你理所當然包容理解接納，你做不到當然是你的問題。因為你強啊，他那麼弱，當然是原諒他了啊。
這些強盜邏輯，這種看不見強者本身也是人，也會受傷的無意識狀態，本身就是一種自我中心的惡。想想看，要有大多的理所當然才會對現實視而不見啊？它是加在強者身上的無形的枷鎖，也是捆綁強者的無形的腳鐐手銬。強者就是以這樣的方式被弱勢方剝削的。
04
強與弱，該如何共處？
所以真正的心理治療師從來不站哪一方，我只選擇人性的真實，無論這真實是美還是丑是善還是惡，我都選擇全部看見，因為這才是完整的。
有人會因為追求強，而壓榨他人；也有人會享受弱，而傷害別人。也有人會因為追求強，而被捆綁，變成了他人吸血的移動血袋而不自知；還有人會因為享受弱，而不斷自我破壞，陷在弱的泥沼里不能自拔。
而強與弱，在這個過程中，是不斷變化的。弱，隨時都可能變成強，以不同的形式變相反撲。強也隨時可能變成弱，被狩獵被捕食。所以，執著於強弱，永遠不可能帶給我們真正安寧，無論你讓自己變得多強，你依然可能被傷害。
無論你多麼沉溺於自己的弱，享受著弱的好處，你也必然同時遭受著甘於弱者角色帶來的反噬——一邊失去自我力量，變成吸食他人鮮血的能量sucker，一邊又無限放大自我，對他人的感受冷漠到視而不見。
這傷害最大的其實也未必是別人，畢竟誣陷和謊言未必總是發生，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傷害的一定是自己。
所以說，與其說強與弱該如何相處，不如說我們是否願意放下這些二元對立的判斷，在每個場景里，真實地去覺察和感知。看到自己在其中真實的感受，也看到他人的，你們的感受可能不一定一樣，甚至可能有很大差別彼此相左，但不代表誰對誰錯，也不需要誰說服誰，誰就有理了，就強大了。
因為角度不同角色不同，感受自然也不一樣。這樣，對立才能給慢慢少起來，是的，我沒有說它會終止，因為那是不現實的，人性始終會存在。但是起碼，你可以對此有覺知，並讓那些對立的爭奪的部分少起來。
而一旦對立少起來了，強與弱就不再重要了。每個人都可能強也可能弱，不同的方面有不同的表現，不同的時機也有不同的呈現，強弱只是一種流動的狀態，而不是一個人的標籤，也不需要被固化在哪個人或者哪類人身上。
如此，我們才能有鮮活的目光去看待他人。那麼，對他人的付出，我們也會有更大的感知力。我們就可以知道父母確實不完美，也可能做錯過很多事，但他們也可能為我們所傷，只是我們未必能夠覺察得到。
同樣，我們也不是完美的小孩，我們的孩子也一樣不是完美的小孩。這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人，就不存在完美的小孩，每個小孩身上也同樣攜帶著人性的所有基因，也有自己的先天特質，也有陰影有黑暗，也可能會有意無意地傷害到別人。
這就是人世間的真實，我們都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了他人，也被他人傷害。但如果你願意反過來看，你就知道也有人在你未曾覺知的時候努力地保護著你，你也可能在默默地給予他人保護。所以好壞美醜善惡都是存在的，這才是真實的人世間。
同樣的，任何其他的強者也是如此，沒有人是全知全能的滿足者，也包括你。所以，放下對立的觀念，真正看見自己與他人之間的平等是重要的，因為有平等，才能願意去感受他人。
而無論把自己放在強者位置上，認為自己可以無限給予，還是把自己放在弱者位置上認為自己索取是理所當然，都不可能真正感受到他人，關係也不可能是平衡的。
看到平等，你才會知道，你我他我們都是這世間漂泊的靈魂，而有人願意給予你溫暖，有人願意贈與你愛與美，這是靈魂的光照來的瞬間，而我們能做的就是也去感受他們的心情，他們的感覺，與這份愛與暖交相輝映，而不是把得到變成理所當然。
而如果你與對方只是擦肩而過，沒有愛與暖的饋贈，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正常，畢竟給不是他人的責任和義務，而你又是否反問過自己，在抱怨他人沒有給的時候，你又是否主動給了別人呢？
作者介紹：慕棉，吉林大學工學博士，美國催眠協會（ABH）&美國加州催眠學院（P.A.S.H）認證催眠師，國際醫學最高認證中心（WMECC）認證EFT情緒釋放技術治療師，國際整體暨自然醫學學會（IHNMA）認證完型治療執行師。 現居北京，從事各類心理心靈整合治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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