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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問西東》:人生實苦,但請你足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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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雪藏了五年才上映的電影,在看之前,我就知道,對它的評論會兩極分化很嚴重,有的人覺得它現實而刻骨,有的人覺得它雜亂而無趣。

果然,電影院里坐在我旁邊的那對母女就完美詮釋了這一點。媽媽從一開始就進入不了電影情節,不停的接電話,看手機,抱怨看不懂,就算女兒看的淚光閃爍也堅持要提前離場。

是啊,這樣一部貫穿1920年至今,用138分鐘講述了近百年的中國歷史,以及幾代人在不同時空所經歷的悲歡離合的電影,如果不全心全意,自然是不能夠讀懂半分。

電影開篇的那一句:「如果你們提前了解了你們要面對的人生,是否還會有勇氣前來?」開啟了整部電影。

張震飾演的張果果,在商場的爾虞我詐中鬥爭著,和別人也和自己。他有一顆很善良的心,想要促成奶粉廣告,讓四胞胎得到救助。可是無奈人性中有些東西就是這麼黑暗,你要想得到,就要先失去。最終,他決定不忘初心,也因此而看到了人性的可貴。

時間一轉來到20多年後的60年代,文化大革命、階級鬥爭、打倒右派,人們激情燃燒,卻也喪失了最起碼的理智,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麼青春昂揚,卻又充滿了無奈。

黃曉明飾演的陳鵬喜歡著章子怡飾演的王敏佳,而他們還有一個身世相仿的好朋友李想。

年輕時候的歲月就是那麼好,我們敢想敢闖,敢愛敢恨。陳鵬因為想要照顧敏佳而拒絕學校的工作安排,敏佳因為對老師的同情而去寫一封言辭激烈的匿名信。

而這個過程中,也讓我們看到了人性中的黑暗,敏佳因為虛榮而撒下的謊言成為了自己不幸的導火索,李想因為想要去支邊而背叛了好友。

這段故事中,有著整部電影里關於愛情最多的描述。老師的無愛婚姻,一個人無聲的抗爭,一個人聲嘶力竭的堅持,造成了最終的悲劇。陳鵬對敏佳的愛,讓他在敏佳毀容後依然願意帶她遠走他鄉。

愛情是什麼,是我們永遠看不懂的東西,所以我看不懂為什麼明明不愛還要死命堅持,我也看不懂為什麼明明相愛卻要因為誤會而離開。

可是,我還是被黃曉明的那句話給感動,他抱著毀容後的敏佳說:「你別怕,我就是那個給你托底的人,我會和你一起往下掉。不管掉的多深,我都會在下面給你拖著。我最怕的是,掉的時候你把我推開,不讓我給你托著。」

這個故事之後,電影來到了1923年,清華大學裡,陳楚生飾演的吳嶺瀾發奮讀書,堅信最優秀的學生都要學實科。可是最終,他的國文和英語滿分,物理卻不及格。他陷入了對自我的懷疑中,更是不知道應該為何而學。

他的校長梅貽琦對他說:「把自己交給繁忙,得到的是踏實,卻不是真實。不要放棄對自己的思索,對自己的真實。」

於是,吳嶺瀾在1924年泰戈爾訪華,於清華園演講時看著站在泰戈爾身邊的那些先生們從容自信的樣子,突然頓悟。他明白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就是真實,就是隨心而行,無問西東。

我覺得,這個故事是整部電影的精髓,他開啟了我們對於人生的思考。

後來,吳嶺瀾成為了西南聯大的先生,在炮火連天的山野中給學生們講述著泰戈爾的詩歌,他的臉上始終帶有著淡定的神情,那是一種對於生命頓悟後的從容。

在這裡,我們的下一位主人公就此出場,王力宏飾演的富家公子沈光耀,從始至終身上都閃耀著青春和夢想的美好,不管是在學校中的奮力求學,還是跪在母親面前的孝順懂事,抑或是最後在戰機上的英勇無畏,他都向我們傳達著一個信息,那就是人生短短數十年,要怎樣活,你必須足夠明白。

導演把這樣看似無關的幾代人和看似雜亂的幾個故事,用千絲萬縷的聯繫串聯在了一起。

吳嶺瀾是沈光耀的老師,沈光耀投遞的食物救下了陳鵬,陳鵬和敏佳的好友李想帶著愧疚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了戰友的生命,而那對戰友的孩子就是張果果。

雖然這樣的聯繫會讓人覺得有點刻意,可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去在意,因為這部影片就是想用每個時代的人身上所呈現出來的那些特質,讓我們看到迷茫彷徨中的自己,揭示給我們生命的本質,引發我們對人生的思考,告訴我們該怎樣去直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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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一條單行道,從來都不允許後退和逆行,但是,我們也可以時常停下來想一想,然後在下一個岔路口做出更好的選擇。我想,看完這部電影,我們需要問問自己這三個敢不敢。

你敢不敢直面自己的失敗?

張愛玲說:「人生就是一襲華麗的袍子,裡面爬滿了虱子。」這一生沒有人會不犯錯,更是沒有人的人生完美無缺,那麼,當你發現自己錯了以後,敢不敢直面自己的失敗,及時止損?

電影中,一直讓我很唏噓的,就是那個在四合院里追打著丈夫的女人。我一直堅定的相信,沒有一個女人天生就會是悍婦,她會變成這樣一定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原因。

果然,後來女人悲痛的訴說著這些年丈夫的冷暴力。丈夫的水杯壞了,寧可用碗喝水也不肯用女人的杯子。對鄰居,對學生,對所有的外人熱情友好,可只有對妻子面無表情。多少年來,一直分居,毫無交流。

這些婚姻中的冷暴力,往往比任何的爭吵、矛盾都來的可怕,它會一點點摧毀一個女人的高貴,讓她變得瘋狂。

於是我就在想,既然已經如此不堪,為什麼就不肯放手。直到男人吶喊出:「人都是會變的,為什麼這件事就不能變?」我才終於明白,婚姻中死不放手的那個人,不過就是不甘而已。

男人不甘心一輩子和這樣一個女人在一起,女人不甘心為什麼當初說著一生一世的那個人突然就變了。

是啊,有時候我們都不明白,為什麼當初說要在一起的人是你,可最先離開的人也是你。

可是,不明白歸不明白,一味死命的堅持卻真的沒有必要。這樣的婚姻就是慢性毒藥,讓你們彼此拉扯,直至腐爛,在這個過程中,喪失掉對於生活的期望以及走向未來的勇氣。

我覺得勇敢是敢於去直面自己的失敗而不是不論怎樣都死不放手,既然傷害已經開始,既然感情已經有了裂痕,那麼你就必須學會及時止損,不要再給對方傷害你的機會。

就像這個故事中的女人,如果能夠及時止損,就不會有傷害了王敏佳的結局,也不會有投井自盡的結局。

你敢不敢始終對自己誠實?

「不要放棄對生命的思索,對自己的真實。」這是整部電影中,我最喜歡的一句話。在這部電影中,其實每個人都是迷茫的。

吳嶺瀾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學,沈光耀不知道該不該因為家人的期望放棄心中的夢想,陳鵬不知道怎樣去更好的保護那個自己深愛的人,王敏佳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對是錯,陳想不知道要怎樣直面自己的過去,張果果不知道該不該在商場鬥爭中放棄自我。

於是,他們就在一次次的選擇中錯過,也在一次次失去中看清內心真實的需要。最終,他們明白,我們的人生需要愛,需要恨,需要錯過以後的重逢,需要悔悟過後的堅持。

其實,這也是我們需要面對的現實。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我們總是著急的去做一些事情,急著成功,急著得到,急著去要一個結果。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就會迷失自我,忘記了初心,只想要跟著世俗的標準去活。

可是,25歲結婚,28歲生孩子,有穩定的工作,有不錯的收入,有門當戶對的婚姻......這些真的就是成功嗎?

就像吳嶺瀾一開始覺得最優秀的學生都必須學實科一樣,我們真的對成功有了很大的誤解。

怎樣活才是最好的活?我覺得活出真我就是最好的活。

如果你走的太快,快到迷失了自我,那你一定要記得,偶爾停下來思考人生並不是失敗,而是非常有必要的自我救贖。

就像張果果在迷茫過後堅定的說出:「我和他們不一樣!」時,他選擇了忠於自己,忠於內心,於是得到了心靈的安寧。

你敢不敢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

什麼是真實?這部電影中的一句話給出了很好的闡述:「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做什麼,和誰在一起,有一種從心靈深處滿溢出來的不懊悔也不羞恥的平和與喜悅。」

我一直覺得,喜歡就是最好的燈塔,因為喜歡,所以這個工作多麼困難你都甘之若飴,因為喜歡,所以這個人多麼不堪你都不離不棄,因為喜歡,所以這種生活方式就會帶給你滿足和榮耀。

而這些感覺,就是生命的充盈,就是人生的希望。

我特別喜歡這部電影的後半段,陳楚生叼著煙斗從容的笑容,王力宏在戰機上滿足的笑容,黃曉明思念著章子怡溫柔的笑容,章子怡去找黃曉明時眼中的堅定,以及張震看著四胞胎小寶寶溫柔的笑容.....他們都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生活方式,並且都為之付出所有,甘之若飴。

人這一輩子,真的太短太短,不經意間,幾十年就這樣彈指一揮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去浪費,所以在走向人生盡頭之前,就應該拼盡全力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想愛就愛,想恨就恨,想做作就做作,想放肆就放肆,想休息就休息,想奮鬥就奮鬥,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就像電影宣傳片中說的:「無問西東,只問自由,只問盛放,只問深情,只問初心,只問敢勇,只問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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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想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也沒有完美的人生,我們註定要面對殘缺,面對失敗,面對人生的不盡如意。

可是,也就是這些不完美,才構成了我們人生的豐富層次。它讓我們失去過最愛,卻也感受過重逢;它讓我們經歷過失敗,卻也體會過成功;它讓我們一次次的失望,卻也讓我們一次次的得到;它讓我們這顆默默無聞的小石頭,變成絢爛多彩的鑽石。

所以,就像電影最後張震的那段獨白說的那樣:

願你在被打擊時,記起你的珍貴,抵抗惡意;

願你在迷茫時,堅信你的珍貴;

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

這個世界可能沒有那麼好,但也一定沒有那麼壞,人生實苦,但請你足夠相信,未來很遠,但請你勇敢前行。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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