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雯麗的散文集《姥爺》像一把傘罩住我們脆弱的心靈,蚌埠真是個有故事的城市
蔣雯麗的散文集《姥爺》像一把傘罩住我們脆弱的心靈,蚌埠真是個有故事的城市
《姥爺》是蔣雯麗的自傳體隨筆作品集,記錄了她記憶猶新的童年往事。作者與自己的姥爺相依為命的童年生活,從出生、成長到成熟,生命在親情中傳承,在溫情中延續。
文中瀰漫著濃厚的懷舊情懷,其中對於親情的描寫極具感染力,動人心扉。就像她後來執導的電影《我們天上見》一樣,如一把溫情的雨傘,罩住了我們脆弱的心靈,將我們帶入歷史,帶入淮河邊的這座城市---蚌埠。
順著「那個巷子、那條曲徑、那扇紅門」,就走進姥爺家「有假山,有樹根,有植物;有小橋流水,也有漁翁垂釣;有仙鶴立於水上,也有小亭在青松旁。」的布滿盆景的小院:幽巷小院里花木的深處,姥爺是一盆盆一棵棵花木的園丁,他用心「料理那一院子的整齊、美麗、鬱鬱蔥蔥的盆景、假山和植物」。他用心為一棵棵花木洒水修剪,「 每一個花盆的邊角都是潔凈的」,他俯首擦拭著每一片葉子,跟它們說話,讓它們清新地呼吸。姥爺也是一位像呵護花木一樣呵護我的園丁,用他的淡泊寧靜、怡然自樂、樂善好施、甘於擔當的性格潛移默化地影響著童年的「我」。
「他的閱歷、他的大度,他對人的包容,慈悲和善良,成了一種無形的力量。」:那個穿上姥爺給烤得暖烘烘的花棉襖、燕子一樣來回奔跑著取《參考消息》的小小送報員,那個把蚊帳當幕布,把姥爺的棕藤大床當作舞台,把床單枕巾當作服裝的小小藝術家,那個聽姥爺說「做好事的孩子就會變漂亮」就去幫助鄰居老奶奶打掃衛生、給沒人跟她玩的丫頭捉虱子的小姑娘,那個跟在姥爺身後,影子一樣走到哪裡跟到哪裡的小尾巴……
在那個家家並不寬裕的年代,每當有鄰居甚至有蹭飯的叔叔到家裡來,「姥爺始終如一,好吃的決不藏起來,也從不給人家臉色看,熱情待客,好酒好茶的伺候。」
姥爺在給小雯麗無限呵護和關愛的同時也常常動用家法「動用」他的紅木戒尺修剪著這棵成長中的小苗,有圓有方地引導她怎樣做人、修養心靈。
她的文筆的弧線還偶爾帶些稜角,而真正的好作品有時候不只是用技藝更是用心來抒寫的,那些至真樸素的文字,一次次,打動著我們的心靈,一次次,讓我們禁不住潸然淚下:
在見姥爺的最後一面時,「印象中,姥爺的眼睛已經渾濁了,我們每個人都去握握他的手。我是最後一個,別人握他手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只有我握的時候,姥爺一下子就把我的手抓住。我抬頭看的時候,一滴眼淚從姥爺的眼角滑落。」
蔣雯麗執導拍攝姥爺的電影《我們天上見》「關機的那一天,劇組成員開始慶祝,放鞭炮,然後把酒言歡,而蔣雯麗一個人在攝影棚里放聲大哭……」
「姥爺,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我」
懷念姥爺的聲音,不只發自蔣雯麗的口中,抒寫在她的筆端,更是源自她的心底,源自我們,每一個懷念姥爺的人的心底……
而那個溫暖的小院,已永久地定格生長在她穿越時空的記憶之中,就像《姥爺》封面上那位撐傘的老人家和扎羊角辮子的小姑娘,姥爺手中的傘,是姥爺對一個孩子盡心呵護的象徵,老人家用手中的傘為她遮擋歲月的風雨滄桑,傘,又是離別的象徵,姥爺的靈魂已在天上……而姥爺卻不曾離去, 「我抬起頭來,看見姥爺正慈祥地望著我,」姥爺, 他一直都在,在一個孩子澄澈的心靈之上。
筆者有幸在蚌埠居住七年,這個城市表面上仍然像其他城市一樣嘈雜,一樣紛亂,淮河邊的碼頭上不時傳來低沉的汽笛聲,混合著另一邊火車進站的渾厚樂章,共同組成了這個水陸交通的樞紐城市,這裡,有肅穆的清真寺,也有神聖的小教堂,從四面八方趕來的人匯聚在這裡,南腔北調,販夫走卒,構成了異樣的繁忙與生機。
再看《姥爺》,恍然走在蚌埠的偏僻街道上,偶然遇到的一個禹禹而行的老者,或者稍顯破敗的小院,總能感受到歲月的痕迹,體味蔣雯麗當初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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