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和心愛女孩約好考同一所大學,誰知卻在考試時故意交了白卷

和心愛女孩約好考同一所大學,誰知卻在考試時故意交了白卷

1.寄人籬下的感覺

喬洛第一次感到和夏亦晚的差距,是在他進夏家的第一天。扎著馬尾的小女生被母親抱著放到黑色轎車的后座,母親站在車旁笑著目送,而自己則是一個人從夏家的別墅走了很遠的路才到達有公交的站台,然後刷卡,乘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到達他所在的工人子弟學校。

喬洛的書包里有一個保溫壺,保溫壺裡是母親提前做好的菜和飯,還有一個藍色的保溫杯,那是他的午飯。因為工人子弟的學校距離夏家實在是太遠,這麼來回吃飯,不僅時間上趕不及,母親也考慮到自己保姆的身份,或許壓根兒不能保證準時為他做好飯菜。

這種感覺很不好,像是有陰鬱的烏雲在胸腔積壓著,讓他沉重、讓他自卑,讓他生起類似仇恨的情緒。那一年,喬洛九歲,面黃肌瘦,頭髮也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愛笑。

喬洛和夏亦晚第一次的交集,是在一個天朗氣清的好天氣,修草的師傅回家吃午飯,堆在拐角的草垛散發著清新的植物氣息,喬洛躺在草垛上睡覺,冷不丁被一個聲音吵醒。

夏亦晚問:「你是誰?」

喬洛不想說話,沒有理她。

夏亦晚又問了一遍,語調驕傲得不像話。

「喬洛,你怎麼在我家的草坪上睡覺?」

她站在不遠處微微蹙著眉頭,棕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有些耀眼,像是真正住在城堡里的金髮公主。

喬洛一骨碌爬起來,拍拍身後的草,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亦晚抱著毛茸茸的粉色玩偶一顛一顛地跟在後面,沒走幾步就面朝大地摔了個狗吃屎,哭腔也是很循序漸進的,像是醞釀了一番,幾秒鐘之後,夏亦晚的哭聲歇斯底里、慘絕人寰。

聽到聲音的母親一路小跑而來,嘴巴不停念叨著,「我的小心肝兒。」喬洛想要回憶一下母親上次這樣溫柔地對待自己是什麼時候,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他今年九歲,母親在夏家做保姆也已經七年。

相比照顧夏亦晚這個小公主,母親給他的陪伴和呵護,幾乎少得可憐。

2.廉價的自尊心

喬洛上初一的那年,對夏亦晚的嫉妒又轉變成了另一種更糾結的心態——沒資格嫉妒。

父親的卡車在上高速的岔路口出事了,連累後面三輛車也同時追尾,造成了嚴重的交通傷亡,而更可怕的是,那一趟,是父親為了多掙點錢跑的私活,單位完全劃清界限,他在看守所里被單位的領導當場辭退。

偌大的城市像個歡樂場,一些人呼風喚雨,另一些人求生無路。

母親下跪的那一刻,喬洛站得筆直,天知道他的自尊被母親那一跪踐踏成了什麼樣。母親拽著他一同下跪的時候,他的牙齒咬得緊緊的,他以為自己會奮力反抗一下,可他沒想到自己會跪得那麼乾脆。

「噗通」一聲,聲音回蕩在金碧輝煌的夏家客廳,喬洛沒看坐在沙發上一臉淚痕的夏亦晚,他把頭埋得很低很低,像是要低到塵埃里。

武裝到牙齒的自尊又怎麼樣?自尊抵不過父親的一條命。

遲遲不肯應允的夏父因為女兒的哭鬧不得不做了妥協,他託人找了關係,也找了行業里最好的律師,在這場訴訟案中,喬洛貧困的家庭環境成為律師最常用到的辭彙,法不容情,但請求法外開恩。

夏家墊付了所有的賠償費用,而喬洛的父親也因著夏父從中打理走動,減刑輕判。

喬洛在一個月後又隨著母親一起給夏亦晚的父親叩頭感謝,他已經不再咬緊牙關,他覺得理所應該。

在那之後,喬洛看到夏亦晚不會再帶有仇恨的情緒,他大多的時候都是沉默寡言的,對於夏亦晚呼來喝去地指揮,他基本都會言聽計從。

3.迷宮的出口

夏亦晚和喬洛上了同一個重點高中,夏亦晚是理所當然地直升,而喬洛,是實打實靠著本事考進去的,全省第一的榮譽讓母親高興了許久,她無望的生活終於迎來了一點點盼頭。

其實喬洛壓根兒不想和夏亦晚讀同一所高中,他不想和夏亦晚在學校有什麼交集。

不過他的想法向來不重要,自從夏父幫忙還清了債務,他和母親的下半輩子,已經不可能和夏家脫離關係,就連夏父也說了:「喬洛,你好好讀書,讀的好想出國我來提供費用,不過你要記著,你學成了之後必須到我的公司來。」

喬洛站在這個身軀凜凜的男人面前,金色的鏡框後面,是一雙凌厲的眼睛,這裡面多少商場上的殺伐決斷和工於心計,喬洛看得並不透徹,但他至少清楚,沒有一個商人會做賠錢的買賣。

母親又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扯著喬洛的衣袖示意他快謝謝夏父的資助,而躲在房間沒有出來的夏亦晚適時出現,抱著夏父的手臂嗲聲嗲氣撒著嬌:「爸爸,那我到時候要和喬洛一起留學。」

「怎麼,你是喜歡喬洛吧?天天嚷嚷著和他一塊兒上學。」夏父的語氣輕快,嘴角帶著寵溺。

「怎麼?傅阿姨,我不能喜歡喬洛嗎?」夏亦晚嘟著嘴巴一點也不害羞。

母親倒是一下子有了窘態,連忙擺手:「我們喬洛哪裡配得上小姐?」

「亦晚你多跟喬洛學習學習,不然怎麼同人家一起出國?」

「我知道!我知道!喬洛你趕緊幫我補習!」

「對對對!喬洛你多上點心!」

作為當事人的喬洛機械地點頭答應,笑容也來得遲鈍,他的骨子裡有掙扎得血液,但他無計可施、無可奈何,如果他是有良心的,他就該感激不盡夏父的慷慨解囊。

可他又是矛盾的,他越來越不知道要以一種怎樣的心態看待夏亦晚,她的刁蠻任性、她的自以為是,他有時站在金字塔的底端仰望,有時站在某個不具名的高處蔑視她的天真,這種感情像是進入了未知的迷宮,他找不到出口,看不清來路。

4.莫名柔軟了一下

直到高二的上學期,班級轉來一個叫沈七月的女生,一身舊色的棉布裙、運動鞋,還有土裡土氣的馬尾辮兒。

喬洛起初並沒有抬頭,他對這種無聊的自我介紹並不感興趣。如果不是身旁的夏亦晚一個勁兒戳他的肩膀,非要他看看女生腳上的高仿鞋,他應該懶得看一眼。

也正因為這一眼,喬洛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一直到女生彆扭的方普引起鬨堂大笑,閃爍的目光無處可藏,他的同情心在那一刻突然無預料地爆發。

「你們有完沒完啊?上不上課了!」

他的一聲呵斥讓整個班級安靜下來,夏亦晚望了一眼講台上的沈七月,又注視了一會兒近在咫尺的喬洛,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話:「你不準喜歡她。」

或許就連喬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生活在夏家的這些年,他隱忍的性格和虛偽的面具其實被看似天真的夏亦晚看了個通透。這個讓自己又討厭又離不開的女生,其實早就窺探了自己所有的黑暗面。

「你有病吧!」喬洛翻了個白眼,把最新整理的筆記遞給夏亦晚,又繼續埋頭做他的奧賽題。

夏亦晚是從不計較喬洛對她的冷淡的,也不會像對待別人一樣對喬洛苛刻,喬洛像是深諳此道,所以才有恃無恐。夏亦晚悶聲翻開筆記的第一頁,上面是喬洛工整俊秀的字跡,不同的顏色標註著不同的高頻辭彙和考點,任是誰都能看出做筆記的人有多仔細。

夏亦晚合上筆記雙手環抱在懷裡,看著一旁的人的側臉,不禁對未來充滿了幻想和期待。

「喬洛,我們會一起出國吧?」夏亦晚小聲問。

喬洛聽到了這句話,但他假裝沒有聽見。

很久之後,喬洛看著夕陽餘暉下女生毛茸茸的短髮,以及專註看著自己筆記的側臉,心中莫名柔軟了一下。

5.貧窮是罪嗎

高二的元旦晚會,夏亦晚高燒不退沒有參加,喬洛百無聊賴,一個人呆在教室外的走廊,結果樓梯口卻傳來女生低低地抽泣。

喬洛到現在都在後悔,後悔自己因為好奇心地驅使,走上前去。

淚流滿面的沈七月還是穿著剛轉進來時穿的棉布裙,小腿露出灰色的秋褲,用夏亦晚的話說,這樣會不會也太……特立獨行?

喬洛蹙了眉頭,夏亦晚趕緊把「土」字換成了另一個中性點兒的成語。

其實夏亦晚不喜歡聊女生之間的八卦,也從不在背後說哪個女生的壞話,她的話題不過是圍繞著喬洛這一個人而已,她所有的舉動,或是叛逆、或是乖張,不過是為了引起這個叫喬洛的男孩子的注意。

他是懂的,可他習慣了假裝。

那天的喬洛,聽到了沈七月家中這兩年突然的變故,聽說了沈母在食堂刷碗被同學嘲笑的事情,他鬼使神差地陪著沈七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關於同樣貧困的家庭;關於寄人籬下的心境;關於從來都低人一等的生活。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夏亦晚,想到了以前考試成績不理想的時候,夏亦晚會絞盡腦汁安慰自己,她說:「最好的安慰就是比慘,喬洛你看看,你看看啊!我才考了68分。」

她一個中下游徘徊的差等生非要拿自己的成績安慰一個第一名,紅撲撲的臉蛋兒,忽閃忽閃的睫毛,以及撅著嘴表演出誠懇,他現在想一想,也不自覺勾起嘴角。

「喬洛,貧窮是罪嗎?」沈七月擦了擦眼淚,而後平靜地問。

「或許。」

喬洛說。

6.總有歸處

兩天之後夏亦晚來學校了,然而等待她的是沈七月和喬洛交往的傳聞。

平時巴結夏亦晚的女生們迫不及待分享緋聞的版本,臉上的表情很豐富,就連措辭都很有畫面感。

「是真的嗎?」

喬洛不說話。

「是真的嗎?」夏亦晚又問了一遍,臉上是病癒後的潮紅,聲音沙啞,已經是最大的氣力。

喬洛抬頭迎著她冷冽的目光,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樣的傳聞到底是觸到了她的底線,自己無形之間將他和她推得更遠。

從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一下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她能因為喬洛收斂性子變成溫順的羔羊,也能因為喬洛變成渾身是刺的刺蝟。

夏亦晚當下就走到沈七月的座位,拎起她破舊的書包無盡嘲諷之色,她甚至不用說一句話,不用親自動手,周遭女生的有色眼光,以及此起彼伏的奚落聲像是很多巴掌打在了沈七月的臉上。

沈七月想:大概喬洛說的是對的,貧窮的確有罪。

那一場交鋒最後是夏亦晚贏了,因為喬洛牽起夏亦晚的手大步走開。

「你不要鬧。」

男生鬆開了女生的手,低著頭,聲音輕輕的,竟然有種說不出寵溺。

「你為什麼不生氣?你其實覺得我特別可惡是吧?」夏亦晚仰著頭看他,曾經纖弱的少年已經俊逸挺直,眉眼間是多於同齡人的成熟。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總是生氣,很丟臉。」喬洛理了理夏亦晚額前的碎發,像是認命一樣接受命運的給予。

如果夏父真的是看好他的,夏亦晚也一顆心對他,不管是恩情還是愛情,一併回饋就好,總有歸處。

「那行,你以後不準和沈七月說話,也不準對她笑,你看都不要看她!」夏亦晚難得抓到機會。

「好,都聽你的。」

7.語言是無力的東西

喬洛計算過,和夏亦晚一起和顏悅色的光景,不到一年。

因為一年以後,夏父的公司被查出稅務問題,同時涉嫌交易違規,原本富麗堂皇的夏家別墅也被列入法院資產評估的表單。

夏父被刑事拘留,而夏亦晚,跟著喬洛一起搬出了住了十幾年的別墅區。

以前高高在上的公主,現在淪落成了灰姑娘。

好在喬洛對夏家的落敗是視若無睹的,他和母親這些年的吃穿用度都由夏家負擔,足夠接下來負擔自己和亦晚的學費,只要他稍微努力一點,絕對不會讓亦晚受苦。

他微微抬頭望了夏亦晚一眼,從前口若懸河的人突然間沉默許多,像是一夜間長大。母親擔心她驕傲的性子承受不來這樣的打擊,讓他多注意一些。

只是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夏亦晚硬是一滴眼淚沒有流,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連住進弄堂的房子里,她也是一言不發,瞳孔里沒有絲毫驚詫。

「亦晚,你跟我說句話。」

一直低頭的夏亦晚歪著腦袋看向他,眼淚簌簌而落。

「喬洛,我們出不了國了對不對?」

「沒關係……」語言實在是無力的東西,喬洛想。

「我以後都不能要求你喜歡我了,對不對?」

空曠的教室里是女生凄凄地哽咽,陸續從體育課上回來的學生吵吵嚷嚷,淹沒了喬洛回答的聲音。

「不對。」我們還是可以出國,你還是可以要求我喜歡你。

這句話輕飄飄的,像是嘆息一樣,不過夏亦晚怕下一秒淚水決堤,衝出了教室。

她沒有聽到。

8.我喜歡你纏著我啊

夏家破產的消息在兩個月後上了財經版面的頭條,偌大的版面是夏父銬著手銬被記者和執法人員包圍的照片,原本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現在一頭白髮,難掩憔悴。

夏亦晚對著報紙,豆大的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母親說:「喬洛,不管怎麼樣,你得一輩子對亦晚好。」

喬洛點頭。

「你要是同意,等你們大學畢業就結婚。」

喬洛張大了嘴巴,想要說些什麼,但終歸一陣啞然,鄭重地點頭。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誰都不會想到,高考前一天的晚自習後,沈七月在走廊攔住了夏亦晚,誰都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而夏亦晚放棄了那年夏天的高考,連續三天,她一如往常陪同喬洛一起進了考場,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交了空白捲兒。

「你不用聽傅姨的,更不用勉強自己和我捆在一起。我沒有考試,以我的成績上大學,學費一定讓傅姨喘不來氣。喬洛,你不用考慮我的,我只想打零工陪著傅姨,也好等我爸回來。」

高考結束後的那個下午,夏亦晚和喬洛結伴回家,女生穿著鵝黃色的連衣裙,嘴角是一抹清淺的微笑,還是那麼美好且漂亮。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會再纏著你。」

喬洛低頭望著眼前的女生,儘管已經沒有以前那樣囂張跋扈,骨子裡卻是倔犟又偏執的,她站在六月傍晚的陽光下,拚命擠出無所畏懼的笑容,明亮亮的眼睛裡都是朦朧的霧靄。

「是嗎?那還真是值得開心。」

他這輩子都在後悔自己說了這句話,他這輩子都在後悔當時沒有好好抱住她,然後,說出很早之前就鯁在喉嚨的那一句,「我喜歡你纏著我啊。」

因為這句話說完以後,負氣的喬洛掉頭就走,而身後的夏亦晚被飛速疾馳的SUV撞倒在血泊之中,她就這麼安靜地閉上了眼睛,像是夏日裡一根美好的荊棘,柔軟又尖銳地戳在喬洛的心上,讓他疼痛、讓他心碎。

他抱著她說了無數遍的「我喜歡你」,可是沒有用了,她永遠也不會聽到。

三年後。

「我喜歡你,你不會看不出來吧?」喬洛翻書的動作有半秒地停滯,然後繼續不動聲色地琢磨他的微積分。

「你有沒有意思?」喬洛合上書,一臉不耐煩。

「很喜歡你的意思。」還是笑盈盈的,驕縱的樣子像極了曾經的某人。

「我有喜歡的人了。」他站起身,一點也不溫柔地推開,眼神是隱忍的慍怒,只不過還是亮亮的,好看得緊。

聲音有點大,前門還有兩個女生尋聲望過來。

喬洛三步做兩步出了教室,身後的人蹬著十公分的細高跟一路小跑追上來。

「你喜歡的人叫什麼名字?她知道你脾氣這麼惡劣嗎?」女生氣急敗壞,還是不依不撓。

「亦晚,我喜歡的人,她叫夏亦晚。」喬洛怔怔站在樓梯口,自言自語,陷入無盡的往昔。

「夏亦晚?哎……哎……哎!我叫葉晚晚,都是晚,差不多啦!我可是打聽過了,你現在是單身,你不能剝奪我公平競爭的機會,錯過我你肯定會後悔的!」

女生還在喋喋不休著,極度驕傲、極度自信。

「葉晚晚,我喜歡她十幾年了,你還怎麼公平?」

「我葉晚晚從來都是迎難而上的!」

「隨你的便。」喬洛勸退失敗。

「哼!早就知道院里公費留學兩個名額一個給你了,等我和你一起出國了,近水樓台,我就不信我葉晚晚的名字上不了你家的戶口簿!」(原題:《將愛未愛》,作者:繭里。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跟富二代結婚他嫌百萬婚紗貴,我說了幾個字他往我卡上打3億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