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丁敬與金農交往

丁敬與金農交往

金農為「揚州八怪」之首,脾氣古怪,不願「折腰向人俯仰」。王昶《蒲褐山房詩話》載:「冬心性情逋峭,世多以迂怪目之,然遇同志者未嘗不熙怡自適也。」

實際上,金農同志者不少,丁敬便是其中之一。兩人同是錢塘人,住所僅隔數步之遙。杭世駿《道古堂集·丁敬傳》中稱丁敬「與金農相距一雞飛之舍,與之齊名。美辭秀異,敬或不及;鋪陳終始,豪放不可羈紲,農不能逮也。」毗鄰而居的金農和丁敬,彼此品性相投,愛好相仿。

雖為同里,然而金農時常「作汗漫遊,遍走齊、魯、燕、趙、秦、晉、楚、粵之邦,或名岳大河」。聚少離多,因此,二人常常以書信往來,互訴心聲。

金農有詩《寄丁敬》,詩云:「被褐藏榮緒,耽貧范史雲。立言敦雅頌,取友別蕕薰。蜀郡草堂集,陳倉石鼓文。何年共幽覽,矯首海鷗群。」丁敬作《石鼓歌》大讚金農書法:「髯金(農)碑版熱掌故」。金農則在《論畫雜詩二十四首》里盛譽丁敬之畫,詩曰:「隱君名不掛前端,物外風標取次看。江路野梅僧壁竹,肯教天子賞酸寒。」從詩歌中可見二人關係不同尋常。

《著敝裘寄丁處士江上》:「羊裘雖敝念此翁,歲久毛禿非茸茙。貧憐老鞹勿可棄,故物卻與故人同。是鄉九月已飛雪,眾草凄枯百蟲閉。披時未抵酒力融,身弗暖兮心轉熱。朱門值得一錢無,較之冬俗回寒噓。手皸欲覓不龜葯,江頭洴澼今何如。」一句「故物卻與故人同」可見金農由物及人,思念老友丁敬。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金農曾以楷書寫就《城南吟》寄丁敬:「木屈強,草苦辛,我家草木常抱貧。開花不夏亦不春,風饕雪虐方精神。皇甫規卧懶起簡,傲乃如此但知一笑輕鄉里。客至何嘗有倒屣,雁門太守是貴人,庖廚弋獵皆稱臣。」從詩歌中可見二人情深。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羅聘為其師金農作《冬心先生蕉蔭午睡圖》。時隔2年,丁敬於杭州僧舍題此畫道:「老友冬心先生生平無戲言媟語,並無一粗鄙語,吟詩鑒古,卓然古人,獨於分其蕉林桃斷袖之愛,則渙漫而不能割也。適見《午睡圖》,出其詩弟子羅君兩峰之筆,神態宛然,豈獨貌似哉。後有侍史偎蕉根,得鼾齁狀,正先生所稱明童輩巳,因以二十八字題而戲之,武帝英主也。東方以俳調詠柏梁,則受上賞。知吾老友當不吾怒耳。乾隆壬子七月二日」。

丁敬與金農還互贈自創作品。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丁敬為金農刻白文印「只寄得相思一點」,邊款為:「老友冬心先生好古拔賞,與余有水乳契也,客維揚,不見三年矣,書米作此印咎之,戊寅三月,丁敬並記於無所住庵,時年六十有四。」除此之外,丁敬還為金農刻了許多姓名印,如「金農之印」、「金農」、「金農印信」等等。常見於金農書法作品中的「冬心先生」亦是丁敬所刻。較有意思的是「蓮身居士」與「金氏八分」,此二章皆是朱白相間。「蓮身」為白文,「居士」為朱文;「金農」、「分」為白文,「八」字為朱文。

丁敬擅長篆刻,因此經常為金農治印,金農五十而學畫,每有得意之作,常寄予丁敬。金農在《冬心先生畫竹題記》中自述其幽居廣陵北郭僧舍,僧廬多竹,風雨無事之時,便作畫以寄丁敬。

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六月立秋,金農寓廣陵,於九節菖蒲館作自寫真像寄丁敬,有跋:「古來寫真,在晉則有顧愷之為裴楷圖貌,南齊謝赫為濮肅傳神……余因用水墨白描法,自為寫三朝老民七十三歲像,衣紋面相,作一筆畫,陸探微吾其師之。圖成遠寄鄉之舊友丁鈍丁隱君,隱君不見余近五載矣,能不思之乎?它日歸江上,與隱君杖履相接,高吟攬勝,驗吾衰容,尚不失山林氣象也。」是年,丁敬作《奉謝冬心老友見寄畫佛》詩三首。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金農於揚州作梅扇寄予丁敬。關於此事,丁敬《龍泓館詩集》載:「老友金冬心以畫梅扇自揚州寄我,複寫近作五絕句於上,瀟洒自得,致足樂矣。不知予之懷抱惡劣,閱之轉增摧抑耳,輒以三絕句寄之。」丁敬三絕句如下:「新綠園林徑滿苔,故人猶寄畫梅來。不知意蕊心花落,怎似江海爛漫開。」「杜老尋春時怕春,情多自是轉傷神。老夫更苦筋還劣,數步欹危也困爭。」「幽酸默恨水悠悠,但向遙空一舉頭。天意最憐惆悵事,只教徐庚擅言愁。」諸如此類以金石書畫互贈共賞的情況還有很多,不難看出,二人早已視彼此為伯樂、知音。

從金農與丁敬各個方面的交往來看,二人對於彼此的影響廣大且深遠。金農長於丁敬,且善書好古,丁敬不免受其影響。丁敬擅長篆刻,金農書畫之餘,「暇兼事石刻」,並有《金農印跋》存世。現今,丁敬書法尚得以觀,金農篆刻今似不常見。然而,二人在藝術上卓然不凡的造詣,是有目共睹的,對清代乃至清代以降電照風行的影響,是毋庸置疑的。

(本文選自「布衣曲江客——金農誕辰330周年學術研討會」論文集,有所刪減。)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雅昌藝術網 的精彩文章:

TAG:雅昌藝術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