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演算法「黑盒子」，是向全社會釋放紅利

撰文| 麥徒

「演算法」已成熱詞。

《未來簡史》作者赫拉利，就有個大膽的論斷：生物就是演算法，生命就是進行演算法處理；人類將環境參數作為輸入數據，經過認知能力的處理，輸出感受和決策等數據，從而決定了我們的喜怒哀樂以及行動。這只是基於數據主義的概念轉譯。

但毋庸諱言，作為智能技術的演算法，確實已深度嵌入人們的生活。

當下，演算法分發已是搜索引擎、瀏覽器、資訊客戶端等互聯網產品的標配。

那，「演算法」究竟是什麼？

1月11日，國內最大的信息分發平台今日頭條，以分享交流會的形式，首度對外公開了自己的演算法原理。這是國內互聯網企業公布演算法原理的首例。

今日頭條資深架構工程師曹歡歡博士，在現場詳細介紹了演算法模型設計維度與策略，包括如何在線訓練大規模推薦模型，典型召回策略的設計方法，多目標如何融合等核心問題。以及今日頭條的內容安全機制及相關舉措，並公開了風險內容識別技術以及泛低質內容識別技術。

來自中央電視台、新華社、人民日報等媒體機構的從業者，和來自阿里巴巴、騰訊、百度、美團、新浪、網易等科技公司的演算法工程師、產品經理等100多人參與了交流。

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此舉聚攏了無數眼球。而這背後，則是一個行業「獨角獸」對肩上責任的主動認領，這份責任指向對整個行業發展層次的拉升，對技術紅利增量的供給。

將「獨門絕技」拆解給外界看，挺需要魄力

首例意味著沒有先例。為什麼公開演算法原理方面沒有先例？究其原因，是演算法歷來屬於企業機密。對很多以演算法立身的企業來說，這屬於「核心技術」，也是競爭力之源。

正因如此，基於數據挖掘的推薦引擎型產品，在「演算法信息分發」應用上堪稱一騎絕塵的今日頭條，能將演算法原理對行業、社會公開，難能可貴。

正如有些人說的，演算法原理之於今日頭條，就相當於七十二絕技之於少林、太極拳之於武當，是「獨門絕技」。

將「本門絕技」亮給外界看，猶如把獨家「秘方」公布給其他「廚師」，沒點魄力不行——要知道，台下很多都是一線互聯網公司演算法工程師、技術大拿。郭德綱同志老說：同行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將演算法原理「一招一式」都拆解給他們看，「心夠大」。

例如在現場，京東的工程師提問：「做演算法推薦，如何在符合用戶興趣之外給用戶創造驚喜？」曹歡歡回應稱，這是今日頭條做了兩年的事情：「干預模型非常難。你先畫一個興趣圖譜，根據用戶的興趣圖譜的覆蓋度去探索從來沒有探索過的東西。我們甚至曾經做過指標體系的圖象，實際發現不夠好，這塊的幫助確實沒有那麼大。」

可以說，今日頭條開行業風氣之先地公開演算法原理，著眼的本就是大格局，而非一己一時之得失：這次公開，既是釋疑，旨在消除不少人對演算法的誤解與歧見；也是問診，冀望更多人給現有的演算法模型挑刺、建言，以裨補闕漏、改善演算法。

公開演算法原理，是釋疑，是問診，更是賦能

如今，雖然很多人都在跟演算法驅動的技術打交道，但對演算法並不了解。不了解所以也就有了誤解。有些人覺得，演算法就是「機器說了算」，是機器引導人而非人引導機器；有些人認為，演算法就沒有價值取向，只圍繞流量轉；還有人直言，演算法開啟的是潘多拉的魔盒，而不是阿里巴巴的寶庫。

這些誤解可以理解，作為企業也有責任去矯正那些偏頗認知。事實上，演算法完全可以優化設計，來克服推薦的「准」和信息繭房的矛盾；演算法也有價值觀，可以將「有意思」和「有意義」結合。

正如今日頭條副總編輯徐一龍在現場說的，演算法也是一種「法」，都是通過一定的規則和方法，達成預期的一種效果；演算法和法律法規一樣，如果施行得好，都很高效，也都要求透明。此次交流會中也講到，今日頭條會不斷糾偏，設計、監督並管理演算法模型，並建立了內容安全機制及相關舉措，有著風險內容識別技術以及泛低質內容識別技術。也就是說，其「演算法分發」模式也有價值介入，而非一切交給機器。

就此看，將演算法原理公開，也是一種技術釋疑。讓公眾增進對演算法本身的了解，消除許多疑慮。

將演算法原理公開，還是一次開門聽診。人無完人，技術也是。演算法技術培育至今，離徹底成熟仍有距離。通過技術公開診斷問題、徵詢意見，也能通過外部力量推動內部變革，更有力地改進演算法。

演算法也是「法」，法者必須與時俱進，演算法也要適時改進。「演算法分發」變以往的「大海撈針」式信息獲取方式為「私人定製」模式，讓信息供需匹配來得更及時，接下來，如何將滿足個性化細分需求和實現有價值的信息引導，進而更高效地為用戶服務，為社會創造更大價值，值得探討。

將演算法原理公開，更是一種技術賦能。今日頭條是國內極具代表性的信息流平台和技術公司，其模式也被很多後來者借鑒，而身為領跑者的它，則成了這類企業中名副其實的「獨角獸」。

就像班級里的「學霸」幫助同學，是比獨善其身更高的境界，獨角獸做大了賦能同行及其他領域的「小夥伴」，在幫助別人中成就自己，也是更好的路徑選擇。

所謂賦能，就是說從行業領跑者變成「高速公路」搭建者，通過技術和其他資源的開放，去幫助其他企業等成長、發展和獲益，實現「你好我好大家好」。

國外有學者將企業分為兩種：一種是線型公司（Pipeline），就是自己衝上賽道；另一種是平台型公司（Platform），主要鏈接核心價值的創造者和用戶兩端，它們通常是網路技術公司，輕資產經營，對海量訊息資源串連。這類平台型企業，要做的就是對平台上企業的「賦能」，而不是跟它們賽跑。

今日頭條生來就是平台型公司，以往也利用演算法和收益分成機制，對那些原創內容生產者們進行了賦能。而今，把演算法原理開放給業內，則是面向整個社會的技術賦能：通過告訴外界自己是如何給用戶畫像的，演算法模型應有怎樣的設計維度與策略等，供同行參考，改善自身的技術或模式。

這次對演算法原理頗具標誌性意義的公開，公開力度不小。頭條使用的五種推薦演算法（傳統的協同過濾模型，監督學習演算法Logistic Regression模型，基於深度學習的Factorization Machine，以及DNN和GBDT），輸入給演算法的四類最重要的用戶特徵（相關性特徵，環境特徵，熱度特徵，協同特徵），都被大幅公開。這些技術開放了，必然能提升互聯網企業在演算法上的整體水平，進而最大化地裨益社會。

打開了「黑盒子」，釋放了技術開放的紅利

向社會公開演算法原理，也跟「更開放」的節拍呼應。

「開放」，和「自由、協作、共享」是互聯網精神的核心要素。互聯網誕生之前，IP協議將各式終端互聯，寫下了互聯網「開放」的序曲。也正是順承著「開放」精神，很多互聯網產品設計之初就內嵌了「開源基因」。

眼下隨著PC時代的遠去和移動時代的紅利式微，中國互聯網正在開啟由人工智慧主導的下一幕。有人預判：人工智慧技術的未來必定是開放透明的。IBM CEO弗吉尼亞·羅曼提就呼籲，人工智慧的發展要更加透明，「（對於人工智慧帶來的許多新問題）要解答也需要時間、研究和開放的討論態度」。

而演算法正是人工智慧成長的重要動力，當下演算法分發也在很多引擎類互聯網產品中得到廣泛應用，且其應用面會越來越廣。在此情景下，作為行業先行者的今日頭條，主動將演算法原則公開，也體現了這種開放態度，這展示了一個商業公司反哺互聯網行業的「正確姿勢」，也展現了一家技術平台的責任感。

今日頭條方面表示，人工智慧發展帶來的挑戰，是人類此前沒有遭遇過的；當企業發展壯大時，有責任也有義務，與行業一道積極思考與研究新技術可能帶來的機遇和風險。

將演算法透明化，對今日頭條是「有責任也有義務」，對社會來說，則既會給無法跳脫演算法的人工智慧研究提供更多數據憑依，也會對演算法應用乃至整個互聯網行業起到積極推動作用，進而在促進行業協同發展、共榮共贏的同時，也改善其產品和服務，進而更好地對接人們服務體驗升級等訴求，滿足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所以，公開演算法原理，打開的是演算法的「黑盒子」，釋放的是技術開放的社會紅利。

這樣的主動公開，無疑多多益善。可以預見，當更多企業都能在「成全社會，成就自己」的價值擔當中，做技術開放的增進者，那必然會攢下更大的社會能量，帶來更可觀的技術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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