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地制宜的社會政策才能更好地發揮作用

王雷 編譯

到過南非約翰內斯堡（Johannesburg, South Africa）的人都知道，城市街道兩旁的路邊上有一些綠色的奇怪條紋，那是模彷彿羅倫薩而專門設置的「自行車道」。然而，這些車道通常被用作臨時停車場，被汽車或計程車霸佔，偶爾還會有一兩個勇敢的行人出現在車道上。奇怪的是，這些車道上卻看不到一輛自行車。這不是在吐槽約翰內斯堡的自行車道，而是舉一個例子，提醒決策者如何制定正確的社會政策，以及就如何改善社會環境而做出正確的決定。

義大利佛羅倫薩（Florence,Italy）的自行車雙向車道

哲學家南希·卡特賴特（Nancy Cartwright）曾經警告說：「不能因為它在那裡發揮作用，就意味著它會在這裡也同樣發揮作用」。有些社會政策在某方面能發揮良好的作用，但在其他情況下可能是不適用的。

約翰內斯堡的自行車道面臨崩潰，恰好說明了一個研究問題——外部有效性。這是關於確定因果關係是否作用於不同環境或者可以在許多環境中發揮作用的問題。簡單地說，這個問題是：為什麼自行車道會導致一些城市的交通量減少，而其他城市的交通量卻不會減少。

不同的環境，不同的解決方案

約翰內斯堡自行車道的失敗案例與實施方式幾乎沒有關係。真正的問題在於政策制定者應該預測到，自行車道從來都不是有效地緩解城市交通問題的方式。然而，如果我們從那些政策制定者的角度考慮事情，選擇自行車道就不像現在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他們的想法是：「我們有嚴重的交通問題。其他大城市如何改善擁堵？

答：自行車道。

解決方案：建立自行車道。

「這個錯誤是：城市管理者試圖在不同的環境下，以基礎設施的形式引進其他城市成熟的社會政策，並期望在當地環境中產生同樣的效果。從這些政策的外部有效性推斷出，不同的環境中，同樣的政策可能會導致人們誤入歧途。

現代科學越來越擅長開發複雜的方法來發展具有依賴關係的機制。這種方法在健康科學中運作良好，而在社會科學中確定類似機制的嘗試往往導致失敗。南希·卡特賴特（Nancy Cartwright）指出，世界衛生組織（WorldHealth Organisation）在孟加拉國（Bangladesh）實施的營養計劃就是一個典型的失敗案例，管理者們錯誤地認為在印度能夠成功地實施的該計劃在其他地方也能取得同樣的效果。

只要約翰內斯堡能夠複製正確的機制，交通問題就會得到解決——這樣的想法往往會導致錯誤的觀點。處理外部有效性問題的一個更具啟發性的方法是：首先分析當地的「人類生態系統」——導致問題的外部環境。

人類生態系統思想

研究約翰內斯堡交通擁堵的問題時，應該注意影響城市交通網路的社會經濟因素所包含的一些基本問題。包括對人們生活和工作的地方進行徹底的分析，他們旅行的距離以及他們的首選交通工具。產生這種想法的一個因素是種族隔離所造成的空間分離。相當一部分的城市勞動力居住的鄉鎮位於大都市郊區——遠離城市工作的經濟活動區域。約翰內斯堡交通的最大問題是人們離工作場所太遠，因此考慮騎自行車是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然而，那些有能力的人通常不會因為省錢而去騎自行車。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這個城市的自行車數量不足以達到城市所需要的臨界值。

人類生態系統思想的一大優點在於，它不是引進其他解決方案的嘗試，而是鼓勵我們更加註重當地的環境，解決當地的問題。政策制定者應該結合當地情況，做出正確的解決方案。起初，由生態系統方式啟發的一些解決方案似乎是非常規的——因為它們是前所未有的。

如果我們想要制定解決方案來解決當地獨特的問題，我們不應該期望在其他地方找到答案。政策制定者們在尋找解決方案時，應該因地制宜，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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