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否也曾在歷史的洪流中，無問西東
文/夕沫
圖/網路
作家路遙曾經在他的小說《人生》的出版圖書扉頁上，寫下過這樣一段話：「人生的道路雖然漫長，但緊要處常常只有幾步，特別是當人年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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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4月，印度詩人泰戈爾訪問清華大學。在他身旁，有三個年輕人的聲影：27歲的徐志摩，23歲的梁思成和20歲的林徽因。他們作為泰戈爾的英文翻譯全程陪同。就在那次訪問里，泰戈爾對清華大學的學生說：
「保持那凡事必求美滿的理想，你們一切的工作，一切的行動都應得折中於那唯一的標準。」
在上世紀30年代開始到抗戰爆發前的十多年裡，林徽因梁思成夫婦成立「營造學社」，走遍了中國的15個省，190多個縣，考察測繪了諸如山西五台山佛光寺，河北趙州石拱橋等兩千多處古建築物，為解讀古籍《營造法式》做出了巨大貢獻。
而24歲的徐志摩從劍橋大學經濟學專業畢業之後，身受西方浪漫主義詩派的影響，開始創作新體詩。在離開劍橋大學之際，徐志摩寫下了日後廣為傳頌的詩歌《再別康橋》，也是在這時，徐志摩結識了正值「豆蔻年華」的林徽因，並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
1931年，徐志摩為了趕去參加林徽因在北平舉辦的中國建築藝術演講會而搭乘一架名叫「濟南」號的郵政飛機時，機身撞到山體不幸罹難，時年34歲。
6年之後，盧溝橋事變爆發，北平淪陷，林徽因梁思成一家輾轉避難到雲南昆明，而後遷至四川宜賓附近的李庄，在艱苦破舊的生活環境中，林梁二人搜集史料，寫出了《中國建築史》。也是在這段時間裡，林徽因由於常年輾轉，積勞成疾，身患肺病。
在李庄艱難的日子裡，林徽因的好友費慰梅曾經幾次提出可以幫助林徽因出國治病，但都被林徽因所拒絕。她以為國難當頭，自己應當為國家盡一份力。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1955年林徽因逝世時年僅5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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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爾在徐志摩、林徽因、梁思成的陪同下訪問清華之後的一年，另一個年輕的留學生回到清華，試圖以現代科學方法整理國故。這位年輕的學者當時迅速得到國內學界的肯定，梁思成的父親梁啟超甚至對時任清華大學校長曹雲祥介紹時說「此人學問勝過我。」
他就是國學大師陳寅恪。
抗日戰爭爆發後，日本當局曾經兩次邀請陳寅恪在香港和上海任教，都被陳先生拒絕，解放戰爭爆發後，蔣介石極力邀請陳先生赴台任教，陳也沒有最終前往。
陳寅恪先生中年之後雙目幾近失明。在這樣的環境下，他長期深入研究史學，古代語言學，中國古典文學。並在這些領域都做出了重要的貢獻。文革開始後，陳寅恪先生受到殘酷的批鬥加之身體上的疾病，在文革最猛烈的1969年在廣州辭世。
1959年，當時陳寅恪先生還在清華任教。一位年輕人考入了他夢寐以求的清華大學水利工程學院。52年後，清華大學成立100周年之際，這位當初的年輕人滿懷深情地在紀念大會上回憶了自己那段青年時光。
因為文章的審核制度，我無法將這位當初的年輕人名字打出來。但你們都知道我說的是哪一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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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問西東》這部電影本來是對清華大學成立100年獻禮所拍攝的一部影片。由於種種原因推遲了六年上映。電影從四個清華普通畢業生的視角審視了自己一生的分岔路口。
他們中，有當年泰戈爾訪問清華時站在台下的學生；有清華南遷昆明組西南聯大時熱血的愛國青年；有動亂年代為愛人托底的理工科畢業生；也有現代商業競爭中回歸本心的企業高管。
無論他們身處何種年代，背負著怎樣的理想和信念，受到怎樣的挫折和挑戰，他們依然遵從著自己內心的選擇，默默前行。
如開頭引用路遙的那句話，人生誠然有太多的分岔路口，但我們在面臨選擇之時，並沒有哪種選擇可以一勞永逸，無可指摘。在誘惑面前選擇妥協，在利益面前選擇背叛，在真理面前選擇沉默，在動蕩面前選擇自保……同樣也是在未知面前選擇的其中一種方式。但每個不同的選擇，實際上就相當於選擇了一段不同的人生。
影片里吳嶺瀾在文理分科的糾結之際，聽到了泰戈爾的演講做出了選擇；
沈光耀在作為兒子孝敬母親和國家危難之際投筆從戎之間做出了選擇；
劉淑芬在個人利益和良心譴責中做出了選擇；
王敏佳在出賣同伴和犧牲自己面前做出了選擇；
陳鵬在政治正確和心中摯愛之間做出了選擇；
李想在悔恨自責與良心救贖里做出了選擇；
張果果在世俗競爭和內心安穩中做出了選擇……
當初他們如果都做了相反的選擇，也沒有人會責怪他們，只不過在同樣的時代下，經歷人生就截然不同了。
電影里的這些人物，和上文提到的那些歷史上真實存在過的人物，以及正在閱讀這篇文章的手機屏幕前的你們一樣。都會經歷迷茫與抉擇，苦痛與掙扎。
願你在備受打擊時，記起你的珍貴，抵抗惡意；
願你在迷茫時，堅信你的珍貴，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
「不要放棄對生命的思索，對自己的真實。」
謹以此文，獻給最珍貴的你們。
2018.1.14
p.s：《無問西東》個人評分8.3分（之前《芳華》打8.2）。雖然細節處理有幾處欠妥之處，但從個人命運的描寫來反映時代，反映社會生活，這部電影做的已經足夠好。
作者新浪微博：夕沫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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