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校草同桌打賭考試超過他，我賭贏後意外得知他為讓我故意交白卷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樂小七 | 禁止轉載
1
江城的天氣說變就變，上一秒還是碧空如洗萬里無雲，下一秒就嘩啦嘩啦地下起暴雨。
許佳禾抱著書鼠竄在大街上，不遠處便是公交站台，她往站台方向跑去。許是雨天路滑的原因，公交車來得極為慢。
眼看著站台上的人擠得越來越多，許佳禾從站台中間慢慢被擠到邊緣。
「啊。」
不知道誰從後面推了一把，許佳禾眼看著就要被擠下去，卻被一股大力拉了上來。
許佳禾站穩後，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卻在抬眼看見那人的時候，神情變得極為怪異。
「怎麼了許佳禾，做了虧心事連面對我都不敢了？」何慕盯著許佳禾，咬牙切齒道。
「那個……純粹是一場誤會嘛。」許佳禾打著哈哈，眼神無辜地看著何慕。
「誤會？大庭廣眾下說我長痔瘡的人不是你？」何慕盯著眼前一臉理直氣壯的女生，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恐怕許佳禾早已被何慕千刀萬剮了。
「可我也是好心給你送葯嘛，你也知道的，我一緊張就亂說話。」許佳禾聲音越來越低，漆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就是不看何慕。
不知道何時，何慕與許佳禾換了位置站在靠外的站台邊。他的大半個身體暴露在雨中，卻將裡面的許佳禾擋得嚴嚴實實，一滴雨也沒有淋到。
何慕與許佳禾算得上青梅竹馬，只不過是冤家路窄的那種。從小他倆就互相不對盤，偏偏兩家的父母私交甚好，經常湊在一起打趣讓許佳禾長大後做何慕的媳婦。
「嗤。」那會剛上幼兒園的許佳禾還不會說更為複雜華麗的辭藻，直接朝撅著屁股玩沙子的何慕翻了個大白眼。
從小吵到大的兩個人，誰都不服誰。不僅拌嘴要分個高低輸贏，就連學業也是你追我趕，不給對方嘲笑自己的一絲機會。
中考結束後，兩個人被江城一中同時錄取。江城一中是重點高中，各方面都比普通高中嚴格。
當其他學校的學生還在愉快地享受暑假生活時，一中的學生們已經站在炎炎烈日下接受汗水的洗禮了。
江城一中的操場上，教官看著走了半天正步依舊被走成鬼步舞時，怒不可遏，「一排一排過！班長出來監督。」
早在新生報到那天，何慕就被老班一眼相中，任命為班長。誰都知道班長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職位，當時的許佳禾還掩著嘴幸災樂禍，「歡迎何老媽子上線。」
這下她看著站在對面一臉正色的何慕笑不出來了。果不其然，何慕不盯著別人挑毛病，視線就牢牢盯著她。
「許佳禾，你平時走路就是同手同腳么？」
「許佳禾，背挺直，抬頭收腹。」
「許佳禾，你怎麼這麼笨。」何慕狀似不經意地嘆了一口氣，引來其餘學生的轟然大笑。
八月份的太陽炙熱，許佳禾額角的汗瞬間便滾落在眼角，刺得眼睛生疼。太陽刺眼的光忽遠忽近，笑聲如同蟬聲由遠及近響在耳邊。許佳禾還來不及說話，便覺得一陣眩暈，毫無意識地昏倒在地。
「高一一班有個女生被他們班班長罵暈了」這件事，被添油加醋插著翅膀迅速地傳播在操場的每個角落裡。
許佳禾同何慕一起從醫務室回來的時候，面對眾人的注目禮，依然是笑意盈盈面不改色的。何慕心驚膽戰地看著許佳禾面上的溫柔笑意，不免有些後怕。
直到為時半月之久的軍訓結束，許佳禾也沒有半分報仇的意味。何慕這才慢慢地，慢慢地放鬆了提防。
軍訓結束後的第二天，正常上課。午自習結束後，班裡的同學都聚在一起三三兩兩地聊著天。
許佳禾從書包里掏出一盒葯，走到何慕桌前遞給他。
何慕最近長了顆智齒，牙痛得不行，那葯是之前落在許佳禾書包里的，所以他想也沒想順手接過。
「什麼葯啊？」何慕的同桌看見之後，順嘴問了一句。
「消炎藥。」許佳禾自然地接過問題。
「何慕怎麼了啊？」那男生多問了一句。
「痔瘡。」許佳禾轉身前順嘴地回了一句，並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她故意放大了聲音，一時竟驚得所有同學都往這邊看。許佳禾見目的達到了，心裡歡天喜地，面上卻一副就是如此的坦蕩神情。
何慕正一手拿著藥片，一手端著水杯，看著呆若木雞的眾人，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這一回合，許佳禾壓倒性勝利，連帶著幾天都是仰頭挺胸地走在何慕面前，絲毫不管他氣到鐵青的臉。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一班的同學都沉浸在班長俊逸的外表下，實則長了痔瘡的迷之畫風裡。以至於那段時間，所有人都戒了辣，天天抱著保溫杯往嘴裡灌。
2
第一次月考之後，班級里按成績排名座位重排。幾十號莘莘學子聚在走廊上，等著按順序選座位。
「許佳禾。」
何慕拿著排名表站在班級門口，微風吹鼓他的白色外套，有幾縷黑色的頭髮垂在額間，顯得他越發清秀俊朗。
許佳禾聽見聲音後下意識抬頭看他，許是陽光刺眼，她竟恍惚覺得何慕長得竟像偶像劇里的少年。
不過這個念頭只在腦海里一閃而過，畢竟眼前陽光帥氣的少年幼時時常摔成狗吃屎的畫面，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許佳禾找了個靠窗的座位落定後，就看見何慕將手裡的排名表遞給班主任，徑直朝她走過來。
「天王蓋地虎，你坐這裡是小狗。」許佳禾見他走過來，瞬間脫口而出。
開玩笑，她找靠窗的座位就是方便自己發獃吃零食看小說的。讓何慕坐在自己身邊，不是在自己身邊裝一個隱形的炸彈么，而且這炸彈還是會移動的。
「反彈。」何慕將書包甩在課桌上，氣定神閑地坐了下去。
許佳禾氣急，一口老血含在嘴裡半天沒說話。雖說理想被現實無情地摧殘了，可許佳禾仍發獃吃零食看小說我行我素，只當何慕是一個隱形人。
那天下課，許佳禾看著小說正入神，往桌洞里拿零食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等她看完後，抹了一把眼淚，慘兮兮地對何慕說：「這個女主真是太可憐了。」說話的時候還不忘伸手去拿零食。
零食吃到嘴邊才發現不對勁，不知何時被換成了跳跳糖。許佳禾只覺得嘴巴里噼里啪啦一陣響，又酸又澀。她一點不吃酸，連當季的橘子都覺得酸得嘴巴澀。
許佳禾淚眼汪汪地抬起眼，就看見何慕正伏在桌子上笑得樂不可支。等他笑夠了，才從桌子里拿出水擰開遞給她，「喏，給你喝水。」
許佳禾拿起水就喝，也沒管是誰的杯子，喝完之後才發現是何慕的水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何慕就開口了：「我都沒嫌棄你往杯子里吐糖，你就不要多話了。」
放置在桌子上的玻璃杯，杯底赫然躺著一小塊跳跳糖。許佳禾轟的一聲臉頰就紅了，何慕笑了一下，破天荒的沒再奚落她。
高二那年的元旦，教育局舉辦了一場聯誼晚會，由各大重點高中的學校一起參加。教育局的領導蒞臨晚會，各大學校自然是不遺餘力地挑選節目。
何慕他們班是重點班，多的是埋頭苦讀的莘莘學子，才藝表演這種事情卻是極少有人感興趣。
最後許佳禾在班會上自告奮勇，說要表演唱歌。正焦急的梅超風欣然同意，反正對於他來說，節目誰上都行，管好這幫學生的成績才是最重要的。
排練歌曲自然要費不少時間，許佳禾放學後拉著何慕一起去空無一人的舞蹈室。許佳禾振振有詞：「何慕，我自告奮勇去唱歌都是為了你。你看，要是沒有人願意，梅超風肯定要找你，你什麼都不會，上去不就是鬧笑話么？」
「所以呢？」
「所以你就得陪我一起練啊，我什麼時候回家你就什麼時候回家。」許佳禾仰起臉蛋，語氣嬌縱。
夕陽的光線鍍了一層金光，均勻地灑在木褐色地板上。女生的聲音乾淨清澈，何慕抱著胳膊站在不遠處，只覺得心臟被輕輕撓了一下。
聯誼晚會如期而至，舞檯布置得美輪美奐，觀眾席座無虛席，看過去黑壓壓一片人頭。後台卻亂成一鍋粥，各種工作人員試麥排練忙個不停。許佳禾在這裡誰也不認識，正拉著禮服的裙擺，緊張地來回踱步。
「你怎麼來了？」許佳禾低著頭轉身撞進一個溫暖的胸膛里，抬頭不偏不倚地撞進一雙帶笑的雙眸里。
之前學校已經在升旗儀式上，嚴重聲明不準任何學生破壞晚會的秩序。後台是演出人員的場地，裡面放著表演服器材裝飾品，為防止丟失，校方規定只有相關的人員才能進去。
「當然是我神通廣大了。」何慕笑著晃了晃掛在胸前的臨時工作證。
「怎麼辦啊，何慕，我好緊張。」許佳禾拉著何慕的手，長長的睫毛抖動個不停。
因為節目的原因，她今天化了一個淡妝，顯得整個人格外的眉眼生動，恬靜可人。
「沒事，觀眾一般只看漂亮的和帥氣的，到你這兒，估計他們都去衛生間了。」
「去你的。」許佳禾聽罷，不由自主地朝他翻了個白眼，心裡積鬱的緊張感卻被他一個打岔弄得消散了不少。
輪到許佳禾快上台的時候，有負責人喊著喇叭讓許佳禾做準備。許佳禾深呼了幾口氣，拎著裙擺就往舞台上沖。
「許佳禾，」何慕從身後喊了一聲。
人聲鼎沸中，許佳禾下意識回過頭看。何慕站在燈火通明處，周圍嘈雜的人群自動褪色，吵鬧的聲音自動消聲。何慕的笑容乾淨，聲音清澈，「加油，許佳禾。」
許是有了何慕的鼓勵，許佳禾上了舞台之後竟然真的不緊張了。她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頭攢動，微微吐了口氣，跟著音樂閉上眼睛唱了起來。
舞台上霓虹轉動，平緩流暢的旋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生微閉雙眼，長發落在腰際打著卷。何慕站在台下看著她，眼眉里含著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
3
元旦晚會之後，緊鑼密鼓接著的就是期末考。教導室早就放出話，高二的每次大型考試的排名都直接關聯到高三重點班的選拔，所有的學生自然是鉚足了勁備考。
許佳禾在元旦晚會上一唱成名，有一陣時間在學校里備受矚目。作為一名學霸美少女，有顏有才，自然收割了不少暗送秋波的迷弟們。
往抽屜里塞牛奶麵包的更是屢見不鮮。有次許佳禾還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封情書。封面便畫滿了粉紅色的愛心，內容更是直白露骨。
許佳禾哪經歷過這麼直白的告白，當下便紅了臉。何慕坐直了身體，斜眼看著一臉春心蕩漾的許佳禾，「嗤，膚淺！」
「你說誰膚淺？」許佳禾瞬間反擊回去。
「誰臉紅說誰。自己成績下滑到什麼程度了不知道么，還想早戀，呵呵。」剩下的話何慕沒說完，便埋頭寫試卷了。
何慕說得沒錯，許佳禾最近因沉迷於看小說，成績瞬間落到了前五名之外。
許佳禾攥著手裡的情書，什麼臉紅啊心跳加速啊飛起的小竊喜之類的全部被何慕的一句「呵呵」輕飄飄粉碎了。
哼，小看她！
她將情書連帶著剛買回來的小說一起扔進垃圾桶，小臉上滿是勢在必得，「何慕，期末考我要是考不過你，我就跟你姓！」
「隨時歡迎。」何慕頭也不抬回了一句。
何慕在周一的班會上還特意提了不準早戀這件事，眼睛若隱若無地掃了許佳禾一眼，義正辭嚴的模樣可氣壞了許佳禾。
她當下便將兩人原本堆在一起的書本分類好，將自己的書用書架固定好，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間，豎起來的書本完美地隔離了兩個人的視線。
那件事之後，兩個人便正式陷入冷戰之中。
語文課上，老師在黑板上寫了一首詩，留了十分鐘讓他們自主探討作者想表達的寓意。按理說，這種自主探討都是同桌之間討論的。
何慕頓了幾秒，想著畢竟男子漢能屈能伸，正準備將橫在中間的書本挪開的時候，就看見許佳禾徑直扭頭跟後桌的男生說話，神情自若地講著自己的想法。
她倒是氣定神閑，可憐了後桌的男生一邊絞盡腦汁地想答案，一邊還要忍受著班長大人殺氣騰騰的注目禮。
那男生惴惴不安地在心裡碎碎念，這TM關我什麼事啊。
過了兩天左右，何慕心想不能繼續冷戰下去了，於是各種找話題跟許佳禾聊天。
梅超風在上面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何慕也不看黑板，用書擋著臉，對著許佳禾侃侃而談。
講到一半時，許佳禾終於回了一句話：「何慕，梅超風讓你擦黑板。」
何慕聽見許佳禾說話，內心甚是歡喜，抬起頭正好看見梅超風站在講台的一角慈祥地看著他，當下便神清氣爽地邁開長腿，拿起黑板擦刷刷地將一黑板的題目擦得乾乾淨淨。
全班同學目瞪口呆，「班長就是牛逼啊！」
梅超風踱著步看著學生們看向黑板的仰慕之情，不禁感嘆，「就是要多向何慕同學學習，看人家解題的思路多……」
話說到一半，梅超風看著比新黑板還乾淨的黑板，話在嘴邊一個急轉彎，「何慕，我是讓你上來解題的，不是擦黑板的！」
那件事以何慕重新寫一遍題目加上五千字深刻檢討而告終。何慕看著笑得滿臉通紅的許佳禾，終於明白了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沒過兩天，課堂自測的物理試捲髮了下來，許佳禾抓耳撓腮地推算著錯的題目。到後來，她呼了一口氣，重重往身後靠去。
何慕聽見了聲音，擰著眉頭看她，張了張嘴正欲說話，許佳禾卻目不斜視，抓著試卷往後桌看去。
後桌的男生看了一眼眼神清冷的何慕，漲紅了臉說：「你別看我，我……不會。」
許佳禾，「……」
她還沒來得及說是哪道題目呢。
問題不成，許佳禾垂頭喪氣地趴在桌子上。正神色鬱郁之際，何慕扔過來一張紙條。她打開看的時候眼睛一亮，筆墨橫姿，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步驟精細，一眼便懂。
許佳禾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拿起筆刷刷寫了幾個字，便又遞給何慕。
何慕挑了挑眉頭，打開那紙條，娟秀的字跡躍然紙上，「記住！是你主動教我的，不是我求你的！」下方還畫了一個嘚瑟的笑臉。
清風徐來，陽光溫熱地灑在身上。何慕看向身邊的人，正巧撞上女生投過來的晶亮目光。許佳禾偷窺不成，反被抓包，當下便一本正經地看著試卷。
何慕看著女生素凈的側臉，莫名的心神一動。
4
期末考的成績是在放寒假後的第五天出來的，排名表上校園論壇一查便出來了。
高二年級理科榜單上的第一名赫然寫著許佳禾的名字，得知成績之後，許佳禾跑到對門砰砰敲門。
一開門撲鼻而來的便是飯菜的鮮香，許佳禾站在玄關處探了探腦袋，何慕皺著眉看她，「你鬼鬼祟祟看什麼呢？」
「你才鬼鬼祟祟呢。何叔叔和阿姨不在家么？」許佳禾白了他一眼。
「上班去了。」何慕側過身看著她從自己面前走過去，鼻間隱約傳來洗衣液的清香。
許佳禾順著香味跑到廚房裡，飯桌上端端正正放著一盤糖醋排骨，光澤鮮亮，正冒著熱氣。她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
何慕盛著飯出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那筷子是我的。」
「你再拿一副嘛。」許佳禾狼吞虎咽地吃著，燙得說話都說不清，更沒意識到是自己鳩佔鵲巢。
吃飯的時候，何慕給許佳禾下絆子。她的筷子伸向哪裡，何慕的手就晃悠悠地跟到哪裡。幾番鬥爭下來，許佳禾慘敗。
她當下便怒了，咣當一聲放下筷子，擼起袖子對何慕說：「來來來，何慕，我們先打一架。」
何慕：「……」
飯飽之後，許佳禾躺在沙發上摸著圓鼓鼓的肚子，看著何慕圍著圍裙在廚房裡忙來忙去，不禁感慨道：「何慕，誰要是嫁給你，是真幸福。」
「多謝誇獎。誰要是娶了你，可真是上輩子造孽了，這輩子才被懲罰著養豬。」何慕洗乾淨碗，從廚房裡走出來，面無表情地說。
「……」
許佳禾吃人嘴軟，沉默了半晌，才想起來此次前來的目地，不由得笑得狡黠。
「何慕，你猜猜這次名次誰的高？」
少年坐在陽光傾瀉處，越發顯得眉眼俊朗，也不看她直接回道：「你的。」
「猜對了，我就說期末考一定要超過你。」許佳禾笑得眉飛色舞。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某次何慕參加應酬，酒醉歸來，纏著許佳禾回憶上學時期的時光。才不經意間提起那場期末考，是他故意沒寫數學最後一道題。
許佳禾詫異地問：「為什麼啊？」
醉醺醺的某人張了張嘴，聲音幾不可聞。許佳禾湊近了去聽，額頭卻被柔軟微涼的唇瓣吻住，「因為，我不捨得讓你難過啊。」
春節那天晚上，許佳禾吃完飯就躲進房間里看小說。看到最酣暢之處，煙火點亮了整個天際。
她的房間窗戶正對小區的路邊，朦朦朧朧間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許佳禾探頭看過去，何慕站在樓下正舉著一把煙花看向她。
客廳的電視里春節聯歡晚會正在直播，四個人主持人歡歡喜喜地說著大吉大利的話。許媽媽獨自一人正靠在沙發上邊嗑瓜子邊看電視，看見許佳禾拿著圍巾帽子就問：「佳禾，你去哪裡？」
「去樓下看煙花。我爸呢？」許佳禾隨口問了一句。
許媽媽的眼神重新挪到電視上，「你爸接了個電話說有事就出去了。」
許佳禾戴好圍巾和帽子，寒夜裡風霜重，開門的那一霎那，客廳里飄進幾縷涼風，驅散了好不容易升起來的溫暖。
她到樓下的時候，何慕剛好點燃一支拿在手裡的煙花。見她出現之後，便順手遞給她。
煙火在眼前綻放，許佳禾揚起素凈的臉，笑得眉眼彎彎。何慕突然彎腰湊近，許佳禾一時愣在原地。
何慕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將許佳禾歪在一邊的帽子戴好，才緩緩起身。
有人在不遠處放著煙花，漫天華彩的夜幕里，成片的煙花碩然綻放。許佳禾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快，她轉開眼，裝作若無其事地看煙花。
「許佳禾。」煙花放完的時候，何慕扯了扯她的胳膊。（原題:《山河歲月不及你》，作者：樂小七。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 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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