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記：紫霞與至尊寶
向悟空傳致敬。僅紀念越走越遠的少年夢。紫霞和至尊寶是五百年的老朋友了。文丨小遊
01
這五百年來，紫霞日日站在棲霞閣的迴廊下，眼神寂寥而淡漠，似執著於一個方向，又似乎什麼都沒看。
來來往往的紫宵花開的熱鬧，賞花的神仙們去了又來，來了又去。沒有人知道這紫霞仙子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是幹什麼來了。就好似天庭忘記了她一般。月光好的時候，有神仙見到一個矯若游龍的身影滑過天際，所到之處，點點劍氣比那銀河還要匹練，那一閃而過的嬌顏是如此英氣勃發，恰似上古女媧之神跡顯現。要是剛好有霞光的晚上，天庭最高的萬像殿脊頂，總有一個身影靜靜駐守遠方，過不了多久就會傳來一陣清悠的好似醉去的琴聲……
02
猴子的桃子快成熟了。望著滿山的紅彤彤的桃樹，猴子想，今年終於結出了兩枚好果子。可以去看師父了，雖然師父不承認他是他的弟子，還說除非上古神樹開花結果。
猴子多年遍尋三界無果而返，在花果山心灰意冷之際，一個不小心掉到山縫的小獼猴被他救了後說看見縫隙深處好像有兩顆眼睛在一閃一閃，真嚇人。小猴子的同伴們也齊聲附和。猴子讓大家躲遠點再躲遠點。等到大家全部躲到千米之外，他掄起金箍棒，一棒子插進山縫深處，一推一掰，山轟隆隆而動。緊跟著騰起陣陣塵煙。小獼猴緊張的問，他不會也掉到山肚子里吧？
好大會功夫，眾猴眼睛漸漸能清楚視物，只看見山巔之上，猴子疾如迅風，似乎在追什麼東西。原來，待山裂之時，有兩顆黑乎乎的東西將要鑽土而去。猴子趕忙去抓，誰知那東西長了靈性，一飛上天。費了會功夫，猴子一把抓住了其中一個，那另一個也不跑了。猴子帶了它們下山，好在山體變化不大，倒像是開了個門。
眾猴歡呼雀躍，小獼猴更是跑過來，一跳跳到了猴子身上。他高興的抱著猴子的臂膀，大王，你真厲害!大王?猴子一愣，想起了師父給他起名叫孫悟空時說的話一一悟空，我給你起名教你武藝可不是叫你賣弄張揚佔山為王的。當時他剛剛贏了師兄心裡正美正意氣高昂，當時他想師父為什麼不像平時那樣敲敲他罵罵他。
後來師父讓他走，還說不能給任何人透露他是他的師父……
孫悟空把那兩枚漆黑如墨堅硬無比的像桃核樣的東西養在花果山那口靈泉內。好在這倆小東西似乎特別享受這泉水的滋養，心甘情願的住了下來。
三百年，桃核裂開了細細的一條縫。又三百年，有一顆小芽在縫隙里探頭探腦……九百年後的今天，這兩棵桃樹各結出了一枚果子。悟空想，這應便是師父所說的那樹了。
03
這天是王母宴請眾仙的日子，整個瑤池熱鬧非凡。飛天獻舞，二郎獻藝，各種美味佳釀讓平時清修的各路神仙齊齊稱讚。惟有靜坐在東閣內的紫霞清酒一壺自斟自飲。正一片歌舞昇平中，殿前傳來了一陣喧嘩，"你不能進去!"只聽啊的一聲再不聞其他。殿內也走進來一個玉面朗目，容姿俊逸的男子。
" 大膽!你是何人？"眾人齊齊呵斥。
"我是來抓偷我桃子的賊!"
紫霞聞言，抬頭張目。這人誰啊？
"笑話!何人偷你桃子，那蟠桃園遍是仙桃。"
"我有證據。"悟空亮明真身，拿出一塊巴掌大的令牌來。
""原來是下界一小神"""你可別小看他，他可是一出生便封神的，他那石心威力無窮……""大殿上交頭接耳，一片嗡嗡聲。
"那令牌是不是仿造的吧？""可不是，隨便一個小法術都變的了……"
"桃子在哪？你們別想抵賴。"悟空臉漲的通紅。
"算了，賠你兩個，你便不要鬧了。""王母命人端來兩個小桃。
悟空只覺得血越涌越多，"欺人太甚!""
""叭!"的一聲，酒灑果翻，神仙座椅全部開裂。天兵圍過來了，悟空一棒揮了開去。天將圍過來了，悟空一棒，上下翻飛……紫霞在空中邊飲邊看，不知何時，二郎也來到了身邊。"你看那些神仙，東奔西竄，有趣的很。"二郎愣了一下，心道，是給我說話嗎？紫霞的眼神全在那猴子身上。"這神仙一向如此。"二郎道。紫霞回頭看了他一眼，露出狡黠的一笑:要不要一會下界耍耍?
04
兩人悄悄跟在打完收功的悟空身後。
"孩兒們，本大王回山了。快準備好酒好菜，有客到!"悟空在山門站定。紫霞和二郎不好意思，顯出身形。酒過三巡，紫霞道，你這猴子還蠻有意思的。"是嗎？你們倆也蠻有意思嘛。說吧，想來幹什麼?"""不幹什麼，這不沒事，想找個有趣的玩耍打發打發時間。"紫霞喝了杯酒，嗯，酒不錯。""那你呢？二郎神。咱倆好像沒什麼好玩的吧！"""我同她一樣。許久沒架打，手悶的慌。"""哦噢，找架打來了……"""錯，是天天打架來的!我們準備住在這洞天福地不走了!"紫霞霸氣側漏的講。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悟空帶著他們倆走遍了花果山的角角落落。紫霞看到，那無人照拂依然開的燦爛的野花真是好看，那漫山自然野長的果子真是香甜，還有那融洽相處的各種生靈都是那樣肆意生長彼此和樂。這令她的內心充滿了一種與生俱來的嚮往。三個不同的神也在這花開花落季節更替中找到了一些共同的樂趣。
每日黎明，他們仨看金烏噴薄而出;中午時分，悟空一棵桃樹，紫霞一棵桃樹，桃子吃過兩人卧枝而眠。二郎則盤腿樹下吐吶呼吸，間或領著一幫小猴嬉戲。有虹彩的日子，三人俱立於山門之頂，任霞光灑落滿身……
"猴子，我們該走了。""秋風漸涼之時，紫霞道，"地上一年天上一天，再不走，你就有禍事了。"
……
悟空釀了一千年的桃花醉端了上來，猴子們自采自種醇美的野果野菜端了上來，他們仨喝的酩酊大醉。
""喝一個，爽！這他媽才像個人樣。""二郎說。
"奶奶的，咱家師父老罵我說猴子尾巴一翹起來就沒個人樣。""
""嗯，你瑤池那天的扮相不錯。"紫霞喝了口酒道，"咱們仨現在真正是朋友了吧！"
"不是廢話么，你見過誰白吃白喝幾個月還賴著不走的。當年，我下龍宮上天庭，朋友遍天下。誰不知道我孫悟空最好交朋友，就連二郎也是不打不相識啊。"
來來來，再干一架。也不看看你的猴子猴孫現在那一個個武藝都誰教的。""
......
喝了許多，說了許多，罵了許多。迷糊間三神插桃為香定了金蘭。
05
""你說你一天對神仙愛理不理，對個潑猴到喜笑顏開。"王母厲聲喝道。
""一個道貌岸然，一個自然本真，你說哪個好。""
"放肆!別以為你們偷偷下界就沒人知道。天庭有天庭的規矩，豈是他一個野猴子能比。"
"野?我看是沒有權力沒有虛偽沒有惡俗吧！"
"如果不是他那還有有用的地方，早在上千年前把他滅了……"
"哦，我懂了，偷桃只是借口……""
"你懂什麼!他本來就不配!那女媧石何其尊貴。"
"這就是你們這些大仙的規矩!我走了。"
"慢著!少年心性!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乾女兒，就一條私下凡間夠讓你形神俱散了。來人，把她鎖入阿彌崖!"
很成功，天庭又一次開始了對悟空對花果山的戰爭。
一批批獃頭兵衝過來，悟空棒一揮，一片血海。奈何蟻多咬死象，可憐他顧的了這頭顧不了那頭。待到終於殺退了許多次後，天庭暫時再沒派兵來。悟空把山上的生靈集中在一起。自大戰以來，沒有人能逃脫出去，可惡的天，它是要把這的一草一木每一個生命消亡殆盡。氣氛充滿了恐懼的衰求……"大家聽我說，現在，我將在靈洞打開一個缺口，你們，逃去吧！""大王，我們不走，我們跟這惡老天血戰到底!"""就是就是!……"猴兵們群情激憤。""走吧！我一人足夠!它之所以封山，也是想讓我有所顧忌。""大家不說話了，一片沉默的哀傷。悟空用盡上千年石心靈力打開缺口，大家魚貫而出。
別了，眾位親人，如果你們願意當這個石猴的親人;別了，我的家!天，你要讓這裡滅亡，我必拉你陪葬!殺，殺他個片甲不留;殺，殺他個天翻地覆;殺，殺出來一個新天新地!!
"報，那瘋猴久攻不下，快殺過來了……"
"王母，你看看，這可如何是好?"
"慌什麼，咱這還有一個法寶沒用呢！"
阿彌崖底，"楊戩，你可願出戰?"二郎低著頭。"如果我說，我用紫霞的一縷靈識交換呢……"
"呵呵，看來天庭真的是無人可派了……"悟空笑的凄然。
"殺你，派我一個足以。"
"還記得當日金蘭，我們同唱的歌么一一好朋友，背靠背，打打架，罵罵天……""
""猴子，活了幾千年，你還是不像個神。你該上路了。"
""我只是覺得，這塊石心你們就真的那麼想要？"
""好寶貝只配強者擁有!"
"那紫霞呢？……"
悟空的眼流出兩道殷紅的血淚，""要戰便戰!"
……
06
"你這傻徒兒，為師便算著你有這盤古遺下來的古桃一劫……你這未開靈智的頑猴呀！"一位老神仙站在滿目蒼夷的花果山，二郎伴在身側。"我不如他!可是都如那神仙一般，這天地可就孤單了。他自天地而生，自是少年天成，與大道共通。"""二郎，你明悟了。"""師父，雖然你不讓悟空稱你為師，可打我們第一次交手，我便知道，他和我一樣。""
兩人默默站在那已經沒了水的靈泉邊。許久，只聽老神仙喝到，"盤古，你真的忍心上古神明留下的一點血脈永為塵煙?!""聲音傳過，慢慢的，泉中顯出兩棵綠霧般的玉桃樹。
……
千年後，一個大雪封山的日子，暖和的金烏在天際邀游。只見一片死寂的花果山傳來了兩個少年的對話聲，""死猴子，你咋變成人了？""你才猴子，我本來就是人。""壞了壞了，二郎，猴子不記得從前的事了!"穿紅衣的少女喊到。""哈哈哈哈，逗你們呢。連這都不懂，我可是那奪天地造化的……""至尊寶!"紫霞抓了一把雪，扔向綠衣少年。
二郎遠遠的想起了，"既然你不喜歡孫悟空這個名字，那就重起個吧！叫，就叫至尊寶吧！活寶中的至尊!"
TAG:我是王不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