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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去雪鄉,我更想去阿勒泰

今天,我推薦的這本書叫《冬牧場》,關於新疆牧民冬季的游牧生活。

新疆有個阿勒泰,阿勒泰有人間最後一片凈土喀納斯。

阿勒泰的春天是明媚的。

阿勒泰的夏天是熱烈的。

阿勒泰的秋天是豐饒的。

阿勒泰的冬天是純凈的。

南方人的生命里,都有對雪的執念。即使冬天,南方仍然艷陽高照,花木繁盛。我們唯有思念如雪。

其實南方偶爾也下點小雪,薄薄的一層,清新而婉約,不勝嬌羞的樣子。記憶中卻有一次,放學時下起鵝毛大雪,傘都撐不動時,媽媽也打著一把更大的傘來接我,蒼茫空曠的田野,雪白無痕的田間小徑,一個踉蹌移動的小黑點,大聲呼喊著我的名字……

如果說下雪能夠喚起年少的鄉愁,李娟和她的阿勒泰,總能讓我代入成年的經歷,有一種恨不相逢的惆悵。

我與李娟身上有著同一個時代烙下的印記,不喜歡學習,早早流落社會。高中畢業後不久,私帶學費去了另外一座城市。在那裡認識了一位姓劉的新疆人,來自阿勒泰一個叫奎屯的地方。除了黑,耿直,他跟我想像中的新疆人完全不搭調。他喜歡林憶蓮、優客李林,我喜歡黃飛鴻、太極張三丰。我覺得我們極有可能是投胎投錯了地方。他還用黃舒駿馬不停蹄的憂傷,強行換走了我的男兒當自強。然而,我們過早相遇,在那個通訊尚不發達的年代,短短几個月就此失散。

現在我才知道,李娟也來自奎屯。因此,李娟不僅連接了我的記憶,還帶我以另一種形式完成了約定。小黑哥曾向我推薦喀納斯,提起北疆的廣闊壯美。在他心目中,沒有什麼地方美得過他生命的出發點。他邀請我有空一定要去看看。這麼多年後,我去了,通過李娟的文字。

李娟是個自覺捆綁了地域標籤的作家,就像福克納的約克納帕塔法縣,莫言的高密東北鄉,提起阿勒泰,文學圈想到的肯定是李娟。

在我知道的女作家當中,李娟最沒有美女包袱。這本《冬牧場》一開頭,她就自毀形象出場,趿拉著拖鞋大呼小叫追趕鴨子,弄得自己的母親都不好意思向人介紹她是作家。

她的這種輕鬆狀態,還貫穿了跟隨居麻一家體驗牧民冬牧的整個過程。在零下幾十度的極限生存環境,她調侃自己的穿衣打扮,嘲笑自己的遲鈍,自得於自己終於不再百無一用。就連她筆下那些動物,也多帶著些促狹、狡黠和堅韌,與周圍環境充滿反差萌。

可事實上,在滴水成冰的苦寒之地,人與動物都面臨著各種各樣的絕境,唯有李娟筆下的文字,如星星點點的野火,明亮在眼,溫暖於心。

但空曠無人的漠漠荒野,畢竟對精神是一種巨大的折磨,何況還必須在其中努力求生。一個人在荒野漫步時,李娟才在越過一座又一座無人的沙丘時,感到人的孤獨和生的渺小。

就像她形容居麻獨自一個人放羊的感受。「此去的寂寞,非親嘗而不可得知。」

但連小孩子都明白,「這是荒野,什麼樣的挫折都得接受,什麼樣的災難都得吞咽。」

因此,當世界進入一場浩大的安靜時,人不得不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的存在。譬如唱歌。

即使李娟這個漢族外人,只要走出地窩子不到三步遠,也總忍不住放聲歌唱。「大約因為,一進入荒野,當你微弱得只剩呼吸時,感到什麼也無法填滿眼前的空曠與闊大時,就只好唱起歌來,只好用歌聲去放大自己的氣息,用歌聲去佔據廣闊的安靜。」

我的20多歲,人生最奇妙的年紀,其實也淹沒在群山的靜默里。白天,家人從山腳下的村落來到山上,一起墾荒,植樹,種菜。晚上,我一個人留在山中簡陋的小屋裡,長伴身邊的只有一隻或黃或黑的小狗。

歇工的時候,我會一個人爬到山頂,迎著獵獵山風,看遠處的小鎮,看身後無聲挺進大山深處的群峰。

有時候,手腳攤開,躺在山頂的巨石上,看頭頂的白雲移過。有時候,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地吼叫,聽群山迴響。青春期總有那麼幾天的躁動和不安,就這樣消耗一空。

山中的夜特別安靜。我一個人卧在床頭,聽廣播,聽卡帶,看書。大好青春在紙上流浪,在悲傷的歌聲中獨自傷悲。

唯有冬天的夜又長又冷。山上的活基本上都停了,一個人在山中守夜,半夜聽著寒風呼嘯,心裡的野草特別茂盛。我不知道李娟在冬窩子怎麼熬過三個月,那種滴水成冰的冷,還有那種很容易被恐慌擊倒的死寂。

幸運的是我有書,有音樂。也許李娟有活干,背雪,鏟羊糞,照顧病羊,還有小貓小狗。當一個人的內心和環境都陷入巨大的寂靜時,能否找到撬動自己的槓桿就至關重要。

羅曼·羅蘭曾說,從來沒有人讀書,只有人在書中讀自己,發現自己或檢查自己。看《冬牧場》就猶如看到了一個參照物,李娟的可貴之處就在於,她能夠深入生活和思想的極地,也能夠通過筆下的文字痛痛快快地走出來。而我,一直迷失在虛幻的森林裡,沒能順利返回真實的生活。

活著有什麼意義呢?這樣的問題,大人會想,小孩會問,我也常向自己提問。即使身如飄篷,命若琴弦,李娟的回答是,「生命遠比所看到、所了解的更結實,更頑強。」在李娟的身邊,羊和駱駝啃著雪塊和稀疏的枯草活著,貓和狗靠著舔凍成冰砣的食物殘渣活著並哺育下一代,人在零下幾十度的荒野里放牧、喝茶、聊天、串門、唱歌、跳舞……生命好像很低賤,活著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但我們就這樣活過來了。

李娟大概是理解了生命,因而接受了生活的本來面目。

「能活多久呢,大家不都是這樣嗎?付出生的努力就是了。」《冬牧場》里的每一個人,每一隻動物,每一株植物,包括李娟自己,都是如自然的塵埃般存在著,即擁抱生又靠近死,可是又活得自在坦然,就好像本該如此。

每個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困境里,都在尋找一片能讓靈魂抵達安寧的仙境。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想去看看阿勒泰。

【文中圖片來源網路】

an書叔

說書平台簽約作者

500強文案狗,8年公文寫作,報告登陸過國際論壇,策划過5萬人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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