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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尊重這樣的電影,但無法認同它

這是一部身披重甲的電影。

它太像是一個真正電影人孤獨奮鬥的花朵了。

這個人叫劉健,在《大世界》里,他不但是編劇、導演、製片人,還是人物設定、場景設計、原畫、動畫、上色、口型、美術,也是背景描繪、色彩設定、描線、數字合成、校色、特效、剪輯、配音,甚至是海報設計、主題歌詞作者。

「希望每一縷線條都是我的風格」,在歷時四年的時間裡,劉健完全是憑藉一己之力,創作了一部電影。

這種極端的創作模式,幾乎撞翻了電影約定俗成的創作軌道,除了必不可少的才華,對電影人的意志和精神,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我們管這叫做電影精神,無法不去尊敬。

它太像是一種經典劇作結構的本土化實驗了。

因為一件小事,引發出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層層推進中,懸念迭起。四條線最後碰撞到一起,完成一個閉環。

這是昆汀,是蓋里奇,寧浩、甚至是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亞歷桑德羅·岡薩雷斯·伊納里圖等人擅長的。

這種邏輯下誕生的電影,如《低俗小說》《兩桿老煙槍》《瘋狂的石頭》《教父2》《通天塔》,都曾照耀了世界電影語言的聖殿。

我們稱此為類型創作上的自覺,我們無法不去敬重。

它太像是一種良知在一個可能的通道里所做出的最大聲的吶喊了。

《大世界》是一部現實主義電影,破敗的城市,狹小的街道,霓虹閃耀,口號刺眼。

小人物慾望橫生,困獸猶鬥。

通過100萬人民幣的幾經輾轉,拷問這個現實主義的世界,也拷問構成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拷問了每一個人都在遮遮掩掩又肆虐橫生的原欲。

這樣的電影太像是社會發展必經階段所必須發出的某一類天問。這可能是一個永無答案的提問,但必須有人負責提出這類問題。

好像也只有這樣才可能完成社會進程的一系列規定動作,涅槃於電影中也痛恨也厭惡也離不開的大世界,完成這是"美好一天"的純樸願望。

我們管這樣的詰問叫責任,我們必須敬仰。

但這並不是一部執銳的電影。

我們一直說電影是一個集體創作的藝術,指的是每一個崗位都需要專業去鎮守。即便是某位天縱之材,也需要面對自己不擅長的,或者是平庸的部分。

《大世界》的技術層面太糟糕了,造型比例失調,鏡頭視角也有不對,聲畫不對位,連口型都經常性地對不上。

創作需要一種獨裁,指的是對各專業部門專業呈現的法西斯式指令,為的是達到一定電影語境需求內的專業效果。

如果創作變為獨裁,那麼某一位創作者能力的高低,就會導致電影質量凸凹不平。這種高低起伏,是精神所無法彌合的。

當然更令我困惑的是,《大世界》的寫實主義畫風。

動畫不只是一種電影類型,更是一種藝術形式。在內容與表現方式上都有著只有這種形式才可以達到的效果。

最近的例子就是《尋夢環遊記》,它在動畫的色彩,想像力的執行上做到了動畫的極致。稍遠一點的是《聖誕夜驚魂》,是動畫人物在某一維度上達到的另一個極致。

在某一個層面,它們都做到了只能是動畫電影才可以做到的地步。

《大世界》也在做這樣的努力,但因為寫實主義畫風的先天設定,在大多數時間裡,都在對現實白描。所謂美學風格上的強化,只是微乎其微,遠未達到這一藝術形式所應該具有的表象要求。

《大世界》浪費了動畫這一形式。

需要知道的是,電影要先完成敘事,表達是敘事的分泌物,而不是相反。尊重一種藝術形式,是對這種形式的敬畏。敬畏是遵守和拓展,而不是砍掉最大的優勢,把它變成任何其他形式都可以做到的東西。

原生態不等於粗陋,精神不等同於能力,感動也不能全盤替代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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