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尖酸，就別怪我刻薄
——致以長者自居卻還「信口開河」的人
對於身邊一些上了歲數的以長者自居的人，很多時候我真想用你聽不懂的「媽賣批」罵一句。要不是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和罵人賠禮傷人賠錢的法治社會（我承認，主要是我慫怕賠錢），我真想……這麼大歲數，說話還這麼尖酸幹嘛啊。
1
上個暑假我回到家和我媽一起去逛超市，回來的路上一人拎了兩個袋子，走進小區遠遠看見我已經年過五十的大表姑（我爸的表舅的大女兒），她在小區外號是有名的「大喇叭」，大約還有10米的間距，就聽見她開始喊：「呀，丫頭回來了啊。」那表情，叫一個浮誇。
走進之後，看到我的第一句是，「呀，你好像又胖了是不，在學校沒人管天天吃零食對吧，還和你媽買這麼多好吃的，你是想往我家你姐那身材發展對不哈哈。」
大表姑女兒今年28，天王蓋地虎的身高不足160，體重卻飆到了160以上，再加上平時留著五號頭，遠遠望去根本不分男女，所以一直「待嫁閨中」，客觀的分析我自己，162的身高，體重一直在108到110左右浮動，雖說絕對不算窈窕淑女，但女性特徵顯著，平心而論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
她這話一出，成功的把所有路過的人視線都集中在了我身上，那一瞬間我真想撕爛她的嘴……我媽尷尬的來了一句「她一直都這膘。」聊到要說再見之前，我忍不住了，對她說了一句：
「大姑，天地良心，我真覺得您女兒和我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您女兒的重量，我估計再怎麼努力我也趕不上。」我相信主耶穌能感受到，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虔誠。
說完，我像打了勝仗一樣走了過去，我那個大表姑，臉變成了豬肝色，真爽！
2
明年畢業的我簽完了工作，打算回家歇幾天再考慮接下來該幹什麼。
回家的高鐵上，我是B座位，A和C分別坐著看起來都60歲左右的一男一女。剛想戴上帽子好好睡一覺，這時候我媽給我打電話，怕吵到別人我就把手機調到只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她問我工作簽約儀式徹底結束沒有，確定對方不是騙子？我一邊覺得好笑一邊略顯責備地說，媽，你太煩了，這陣子天天打電話問我這個，我是成年人不是幼兒園大班，我自己會看著弄明白的。我媽在電話里嘿嘿笑了，我就知道我女兒靠譜，媽已經買好菜等著你回來了。我說道，行，那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下車自己打車回家，現在想睡一會。
掛斷電話，終於可以睡覺的時候，C座大媽說，姑娘，你剛才怎麼能那麼跟你媽說話呢，家長都是為了你好啊，你們現在的孩子啊，就是傷老人心。
毫不誇張 ，我現在滿臉問號，她是在跟我說話嗎？
這時，A座大爺也加入了：「哎呀，他們啊，就是太年輕，等以後自己有孩子就知道了，天天嫌父母嘮叨，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這一刻，不知道的以為我犯了多大的錯。傷父母心這麼個大帽子，我可不敢扣頭上。
A座大爺：大妹子你這是幹嘛去？
C座大媽：去我女兒家，給她帶孩子，平時連個電話都不愛打，一有事了不還是得動我這把老骨頭。
A座大爺：現在當爹媽的不都是這樣嗎，一輩子為了兒女，我家那兒子也是，在深圳一呆好幾年，連家都不回，一打電話總說忙忙忙，讓我也上深圳，我說那地方我能習慣嗎，養兒養女都是冤家啊。說著，還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
C座大媽：可不咋地，小時候你慣著她，長大了連句話都不對，一說就是年輕人觀念和咱們不一樣，說大地方有發展，就把老兩口扔家，我是多一句都不敢問，問多了人家煩。姑娘你聽大媽話，你跟你媽說話得有耐心。
我：？？？
我真心覺得，人與人只要找到共同的吐槽點，就能建立起一種共通關係，這兩人在這一唱一和，實際是在給我上政治課。可是，互相吐槽就是我們家庭的樂趣和習慣啊，他們兩個自己的子女不孝順，就有權利不加分辨把全天下的子女都劃分為不孝順的範疇，然後開足火力去言語打擊？
我是真的很想和他們長篇大論爭個高低，憑什麼可以憑自己的臆想就在公共場合以長者自居對別人橫加指責，真的是靠倚老賣老？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不與傻瓜爭短長」這句話的意義了，但又不願委屈自己，所以我說了一句。
「要是我有你倆這樣的父母，我也不回家。還有，如果想繼續溝通麻煩其中一位跟我換個座，我打算不受噪音感染安靜的睡個覺。」
話畢，兩個人看了我一眼，都閉上了嘴。爽！
3
我表姐從小是個命苦的姑娘，父親常年酗酒，經常酒後打她和她媽媽，養成了表姐遇到不公平也不敢為自己爭公道的軟囊囊的性子。最後她爸爸終於在近期喝成了神志不清——有的時候就像個精神病一樣不認識別人，甚至她和她媽，一個人自言自語。
我家和表姐家住一個小區，今年大學畢業的表姐已經被無數個小區的「長舌大媽」問了未來的工作、有沒有對象、以後去哪發展等一系列，這些詢問，我們都把它理解為善意。
直到有一次，我和表姐逛街回來，看見幾個大媽坐在樓口交談，我倆本來想小心點繞過去，省得還要經過一番交流。結果卻聽見其中一個大媽說：「哎呀，還說啥去大城市，還不是去給人家打工，這年頭大學生一把一把的一點不值錢，在外邊哪如我孫子考公務員穩定體面。」
另一個大媽接話：「那孩子從小就帶那個沒福的樣，你看現在她爸喝酒喝成個精神病，以後有了對象敢往家帶嗎，人家一看這爸是個精神病，保不齊還遺傳，多大負擔，誰家趕娶曉晴（我表姐名字）這姑娘。」
我尷尬地看了看錶姐，發現她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咱倆上樓吧。
我問，姐，你不去找他們理論嗎？他們這群長舌婦說的這麼過分。
我能感受到表姐很自卑，她說道，妹妹，雖說她們說的過分，但你也知道我家就這麼個情況，我本來就很沒臉，他們說就隨他們吧。
不行，姐，跟我來。說著，我拽著表姐來到這些大媽面前，看見了我倆，她們都有點心虛，但都是天天搬弄是非說別人家事說慣了的「老江湖」，自然能做到快速調整神情。
「哎呀，曉晴你倆回來了啊，這次回家能呆多久啊。」
Shit！Fuck！巴嘎呀路！阿西吧！真想把這些話都沖他們大聲喊出來。
這群虛偽的老太太，我真想他們原地爆炸，心理素質不是一般好啊。相比起來，我等級真是低，做不到這麼胸如驚雷還面如平湖。
「大媽們」我說道，「你們剛才說神馬，很不巧被我倆全都聽到了。我倆都是您口中所謂的一抓一大把的大學生，也確實沒什麼大能耐未來就是給別人打工，我們靠自己的能耐吃自己的飯，輪的著您在這滅我們威風？我不才，但碰巧在學校輔修法律（純屬壯氣勢），你們剛才說我姐的，說實話算上誹謗和人身攻擊了吧？以後我要是再聽見，就絕對不是這麼簡單了，刻薄法律管不了，但誹謗法律是管的，還她爸的精神病遺傳，你親眼看見了啊？那您說您的長舌以後會不會遺傳給您那準備考公務員的孫子啊？先不說他考不考得上，萬一您家祖墳燒高香他走狗屎運考上了，我一定得告訴他謹言慎行，給國家打工不比給私人打工，說錯了話可是容易進牢子的啊。還有，您知道為什麼大學生一抓一大把大家還要去考嗎？就是為了以後不像您們一樣無聊時坐在樓下刻薄長舌。我說的話可能有得罪的地方，但凡事有因有果，您說話尖酸，就別怪我說話刻薄。」
說完後，我挽著表姐的胳膊優雅地舉了個躬然後離開。
走進樓道里，表姐終於清醒過來了，她晃著我的胳膊說，妹妹，你說得真好，我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排泄出來了，爽！
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前提是這個「老」要值得被尊敬。禮貌是相對的，可有的人就是喜歡看見人家好就酸幾句，看見誰家不幸就恨不得一腳踩死人家，還仗著自己的長者身份小輩不敢回嘴，那我們又為什麼要為他的尖酸和刻薄買單，委屈自己來讓他人嘴爽？
而對於那些一把年紀還在「滔滔不絕」「滿口噴糞」的人說一句，您算who啊，您知道個what啊，why就敢瞎說話啊，要不是和諧社會，就您這樣的，早都不知道被和諧多少回了。
TAG:My文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