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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們真正的敵人——沒有成熟的自己,和不夠溫柔的世界

如果說這個故事有著一個伊甸園似美妙的開端,那麼它的結尾就如同讓你見證尤克特拉希爾倒下般糟糕。

大部分的讀者從《女孩們》的書里看出了一種青春少女病態般的美,以及對西蒙娜·德·波伏娃女性革命的呼應,或者說還有些「房思琪」式災難的預警,那麼就不得不承認,艾瑪·克萊因正在用她的處女作向世界彰顯著自己無與倫比的創作天賦。

《女孩們》的作者:艾瑪·克萊因

艾瑪·克萊因將故事背景放置在1969年北加利福利亞那個躁動不安的夏天,14歲的女孩伊薇在家庭濃濃的好萊塢藝術氛圍里長大,有著優渥的生活環境,以及註定她人生的稀缺情感。在一個叛逆期的女孩身上會發生什麼?愛、溫暖、關注、或者只是多一點了解,伊薇在認識蘇珊前幾乎失去了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們無法苛求一個14歲的女孩可以清楚地明白正義和邪惡,就像我同樣無法責怪她之後的選擇,對她來說,成為「焦點」比什麼都重要,和嬰兒用哭鬧找來大人相比,也許伊薇只是希望把動靜弄得大一點。

「那笑聲使我不由得抬頭去看,那些女孩兒們使我目不轉睛。」

她看到了那些嬉皮士女孩,她們與周圍的人群格格不入,這是伊薇第一次發現了成為「焦點」的新方式,「身上的珠寶反射著陽光」、「悲慘卻脫俗」、「流亡的皇室」,如果你經歷過叛逆期,又恰好在這個時間相遇了志同道合的朋友,那麼一定不會對伊薇的反應陌生,她們吸引住了她全部的目光,就像是流落在外的公主偶遇了出行的騎士。

蘇珊就是她的騎士。

接下來的伊薇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裡有一個叫做拉塞爾的大家長,他掌握著全部社團被奉為國王。他們秉行著愛與分享的原則同吃同住,彼此交流身體,在講述者伊薇的身上,她明白這是男人們用女孩們的臣服來滿足自己的慾望,但在那一刻她們把這當成是「愛」,並為自己的付出感到愉悅。

大多數人無法理解這種社團氣氛的養成,他們為拉塞爾的獨裁又受到擁護感到不可思議,並把它統稱為「洗腦」,這個類似於傳銷組織的名詞似乎無法解釋這個群體的彼此友善和諧,它應該獲得一個更準確的解釋,比如——路西法效應

好人向惡人的轉變如此之快的原因,便是善與惡的界限從來就沒有明顯過,不假思索地跟著別人去做,迴避思考才是她們犯下的共同錯誤。這個脫胎於曼森家族的故事從某種層面上說,更像是法西斯獨裁下的機械服從理念,但不同的是,掌控著後者的是絕對的權利,而掌握前者的只是那一點點的女孩心思。

如果有人懷疑起這種情緒演變的劇烈程度,可以參照德國電影《浪潮》,當共性壓倒個性,每個人都會前赴後繼地妄圖從組織那裡獲得認同、安全和歸屬的感覺,這也是專制的終極誘惑所在,就像曾經發生在我們身邊的20世紀的故事。

她們在這個大家庭里彼此獲得快感,她們以愛的名義將自己捆綁在這裡,偶爾的脆弱和動搖會被自己不那麼安分的心叫停,她們狂歡,然後殺人,直至走向末路。不摻雜一絲幽默感的克萊因在這裡忠實地扮演著一個述說者,伊薇的彷徨失措就像是浴室牆上的塗鴉,十四歲的少女無法說清自己的內心,而克萊因在故事中顛簸徘徊的敘述方式也如同霧裡看花,一頭是清醒過後的成年伊薇,一頭是自以為愛麗絲在夢遊仙境的公主伊薇,克萊因寫出了她的恐慌、逃亡、和自救,也寫出了女孩們真正的敵人——沒有成熟的自己,和不夠溫柔的世界。

故事的結局其實算不上撕破這個世界最後一絲麵皮,如今能夠靜靜回憶往事的伊薇明白蘇珊對她的拯救亦是對另一個自己的救贖,回歸生活的伊薇依舊算不上過得美好,她的日子重新平靜下來,無風無波,死氣沉沉。

「我感覺每個人都聽過關於具有魅力的邪教領袖的故事。」艾瑪·克萊因說。

被捕獲的蘇珊們卻捍衛了自己唯一的尊嚴,她們比拉塞爾更體面地待在監獄裡迎接世人唾棄,她們明白自己需要的生活就是顛沛流離,她們在自己的世界裡變得「獨一無二」。

房思琪的故事曾讓許多人無法理解這種扭曲愛意的誕生,曼森家族的故事也必定會讓一部分人驚訝於邪教的狂熱氣氛。如果你覺得這本書的情節荒誕,編劇奇怪,我會替你感到幸運,因為你防禦掉災難的發生,因為你還未動搖對善良的肯定,因為那是人性最惡處——對生命的不以為意,這比殺人取樂更加可怕。

其實現實卻比故事來得更殘忍,伊薇最終離開了那裡,但曼森家族的擁躉卻依舊無盡,也許就如同她們最愛的The Beatles,「自由」就是唯一的樂章。

我們還有許多女孩需要保護,

我們還有許多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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