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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心亡」?聽聽蔣勛的生活美學

我老公總是很忙,經常需要加班加點。偶爾早回家,一起吃個飯,也是手機不斷響起。然後回到家,就是在沙發上一坐不起,因為手機上似乎有處理不完的事情。

本來手機的使用是為了給人提供方便,但其實人們漸漸地被控制。特別是在微信普及之後,工作很輕易地就延伸到家裡,工作時間不知不覺地加倍。

除了忙,他的口頭禪就是「累」,怎麼可能不累?

如今生活在這個大城市裡的人,「忙」似乎成為了一種普遍狀態。每天在交通上就要耗費不少精力,然後還要應付各種職場壓力。

你是很努力了,但老闆告訴你,你還沒有拼盡全力。大家的弦都綳得緊緊的。

而蔣勛說,忙碌的狀態,就是心靈趨近於死亡的時刻。看看老祖宗的造字就知道了,「忙」就等於「心亡」。

今天想說的是剛看的一本書,蔣勛的《品味四講》。

蔣勛現在特別火,他是台灣著名畫家、詩人和作家。他像佈道一樣傳播自己對美的體驗和感動,講《紅樓夢》,講《詩經》、唐詩宋詞等等,通過如今社交媒體的傳播和發酵,在台灣和大陸都擁有了特別多的擁躉。

這本《品味四講》主要講的是生活的美學,也貫穿著他很多核心的理念。

我記得我在上大學的時候也上過「美學」這門課,但美學課對我們來說是一門特別高屋建瓴的學問。第一節課,老師就對我們講「美是難的」。

當然他說的這種「難」,趨近於一種哲學層面的意義,和我們世俗上理解的「難」,並不是一回事。

但在學生們心裡,就是建立起了一種概念:這門課很難搞,美學是高深莫測的。

蔣勛講生活美學,把美學和普通人的距離拉近了。

他一開始就引用了莊子的名言「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指出美就存在於天地自然中,存在於我們的身邊。

他最喜歡蘇東坡《赤壁賦》里的句子: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往往都是免費的。

蔣勛把美學落實到了生活的衣、食、住、行的基本層面。

我覺得比較好的是,比如他講「行」,並沒有講如今大家所鍾愛的旅行。

旅行是我們對日常的一種逃離,但我們大多數的時間,還是得回到日常。

蔣勛就告訴我們,生活不在別處,而是在此處。

即便身在這個城市,你可以用多種方式享受日常生活里出行的樂趣。

另外他講生活美學,並沒有一定強調要多去聽音樂會、看畫展之類,有時候這些活動只不過是一種附庸風雅。

倒是你抽出時間來認真做一盤菜,慢慢吃一頓飯,也可以得來美的享受。

莊子筆下的「庖丁解牛」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下層」的庖丁因為認真專註,令上層階級的文惠君也震動了。

在文惠君的眼裡,庖丁在解牛時,有極美好的動作,可以媲美「桑林之舞」;也有極美的聲音,可以媲美「咸池之樂」。

即便在血淋淋的屠宰場,也都可以感受媲美高雅藝術的美感。這充分說明了,回到生活的現場,足以尋找到美。

怎樣在生活中得到美的享受?蔣勛在整本書里其實都在強調,最好先把生活的節奏降下來。他開宗明義地說,所有生活的美學,都在對抗一個字——忙。

如果將生命比作一條從生到死的道路,那我們不要光是拚命地趕路。

就像我們文字中「亭子」的「亭」,意思是讓你適時地停下來,欣賞一下眼前的風景。

相對於「忙」字的「心亡」,「閑」的繁體可作「閑」,也可作「閒」,大意是人處於樹木的陰涼地下,或倚著門看月亮。

有了這樣的情致,才有美感。

《詩經》里講「悠悠我心」,把速度慢下來,心靈才有空間去感受。

在蔣勛的這本書里,美還是一種平衡,是一種節制,現代人最好是多做做減法,而不是在各個層面上給自己做加法。

「遊刃有餘」里才能產生美,而慌亂是造不成美的。

如果你一腳踩著油門,使自己在高速公路上快速前進,那最好另一隻腳也同時準備著剎車。

你得有把握,能讓這兩快車在需要停下來時,能適時地停下來,而不是失控亂撞。

蔣勛還希望我們回歸原初和質樸。

在機械化的時代,我們的衣和食都變成了大批量生產之下的產物,喪失了很多人情味。

古詩里,「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那是一種多濃厚的情意。

所以在涉及到吃和住時,「傳統的」「手工的」變成了當下人新的奢侈追求。

我們可以吃一些麥當勞那樣的快餐食品,但最深刻的味覺記憶可能來自某條小巷裡的小吃鋪;我們可以穿一些大眾品牌的衣物,但可以保留質地最自然的、或者手工縫製的那幾件心愛之物。

面對物質的繁盛,也要保持那種珍惜的感覺: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維艱。

只有珍惜才會產生敬意,對物質的敬意之下才能滋生美感。

《品味四講》書里有很多品位衣食住行的細節。

蔣勛最大的資源,還是我們豐厚的古典文化,在整本書里,包括在蔣勛的整個系統中,我們的傳統文化都是核心的靈魂。

現代人的精神問題層出不窮,傳統文化確實到了重新煥發生機的時候。蔣勛是引路人,他並非原創。

世紀初新文化運動的領軍人物蔡元培就曾倡導,以美育代宗教,而在我看來,蔣勛如今實踐的就是這樣的理念。

當然美育能否代替宗教?這個問題回頭也值得探討一下。

現在世面上充斥著很多成功學的書,成功學的書都是「快馬加鞭」,是「狼性」的文化,而「慢」則代表著消極、懈怠、放鬆警惕,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不過人的心靈也確實需要慢。蔣勛講「慢下來」,是一種心靈相對於外界環境的節奏,也不排除有人生活工作節奏超快,但心靈仍有餘暇,「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像庖丁解牛一樣遊刃有餘。

但我們大多都是凡人。凡人都有凡人的苦惱,凡人也不要錯過凡人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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