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異鄉月入過萬 抵不過酒中濃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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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張淑琴從阜陽來到杭州打拚。如今,她靠著烤紅薯月入過萬。年關將至,正是烤紅薯賣的最好的時候,而她卻早已打包好行李,心心念念著準備明天回家過年。
惦念家鄉七旬老母 唯望再對酌幾杯小酒
在杭州的寒風中賣紅薯,守到了十點半的張淑琴大概也是為了更好的過個春節,一直巴巴的念叨著:「最好賣完。」
說到春節,張淑琴話一下子變多了,她說春節在家要做糯米面,要做阜陽特有的特色小吃-饊子。「饊子你不知道吧!用白面放油里炸,炸的越細越好吃!」
不過張淑琴主動「爆料」說自己做餃子更拿手,「剁餃餡嘛,把豬肉和韭菜一裹,剁的碎碎的,歲歲平安。」
最讓她惦念的其實還是家中七十多歲的老母親。張淑琴的老母親年輕時是村裡遠近聞名的酒罈子,「現在老了,喝不動了,但也天天掂著那一口。」張淑琴笑了笑:「她喜歡喝我們安徽那的酒,安徽人喝宣酒比較多。」
小編亦是在杭州打拚的遊子,聽了這個話深受感動,遂第二天趕緊去買了一箱宣酒給張淑琴,張淑琴很高興,主動告訴小編其實過幾天就要提前回家了,女兒在老家也剛生孩子不久,這宣酒作為春節禮物,無論是給老母親,還是送到女兒家去,都是非常好的。「這個春節圓滿了!」張淑琴提著宣酒樂呵呵的跟小編道謝:「我替家中老母親向你們表示感謝!」
縱使雙手被生活壓垮 家永遠是信仰
五十歲的張淑琴是2002年從老家安徽阜陽來到杭州的,那時候的杭州沒有現在這麼富饒,熱鬧,「但工廠比阜陽多」,這來自於張淑琴遙遠的記憶。這也是她選擇和丈夫一起離開家鄉奔波至此的原因。「村裡人說這裡缺工人嘛」,說到這,她從發舊的白手套里伸出自己的手,大拇指還貼著創口貼,手指微微的彎曲,似乎無法徹底伸直。
「剛開始來杭州,是在工廠做磨具,那個活,真不是人乾的」張淑琴示意般的擺動了一下自己的手:「做了幾年,有次做沖床,手被壓到了,後來就做不了了,糙的咧現在這個手。」說著說著帶出了家鄉口音。
那時候的張淑琴,一個月一千二的工資,少的時候八九百。雖然辛苦,可她未想過回安徽老家,當被問及原因時,她沉默了幾秒鐘,喃喃道:「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要養,要來大城市賺錢。」 過了半晌,張淑琴喃喃道:「不是不想回去,誰不想回家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彼時的張淑琴只能把孩子放在安徽老家,讓自己的母親照顧。大兒子隔了一年初中畢業,沒有再繼續讀書,也跑來杭州打工。「咳,我孩子們學習都不行」,張淑琴擺擺手:「讓他們來杭州,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張淑琴之所以說他們,是因為小女兒兩年後初中畢業,也緊跟著來了杭州,自此開始了一家四口人在杭州的打拚生活。
一家六口異鄉租房打工 奶奶靠烤紅薯月入過萬
時間回到2017年,顯然張淑琴的日子要比剛來杭州時好,流水線上的工作不能做了,張淑琴後來打起擺小攤的主意,夏天賣水果,冬天賣紅薯,開著個藍色的小電動車,到人流量大的地方蹲守。最近這半年,她成了住的地方附近一個地鐵口的常客。
冬天的烤紅薯是很受歡迎的,特別是對於亦在外奮鬥,每天的清晨和夜晚穿梭於地鐵的人們來說。張淑琴說每天能賺個五六百,凈賺三百多,她對此是滿意的,「總比打工好! 我不喜歡打工!我賣的紅薯是山東紅薯,可甜了!很多人天天來買!」當有人從地鐵口出來,她就手搭著邊沿上大聲的喊:「烤紅薯,好吃的烤紅薯!還有熱玉米!」
如今,她和老伴,兒子兒媳租房住在一個房間,有兩個可愛的孫子,大的十歲了,小的才幾個月。女兒幾年前嫁回了安徽老家。說到房租,她猛搖頭:「太貴了,一般都要一千多。我們就租了一個房間,把客廳也擺了張床!,擠著用。」說到兒子的工作,她不好意思的搖一搖頭:「他現在就在附近的工廠上班,一個月就賺個五六千塊錢,還沒我賣紅薯賺的多哩!」。
車上貼了個顯眼的二維碼, 我們掃了之後發現頭像是個年輕的男人面孔,張淑琴說這是他的兒子 「但是錢是到我卡上的。」
當被問及「為什麼不租好一點的房子,畢竟賣紅薯一個月都過萬了」的問題時,張淑琴頭都不抬的掂著手裡的玉米說:「都是辛苦錢,春節要到了,要回家了,得買點好東西接接家裡人。」
中午的時候專門在地鐵口附近負責管理小黃車的丈夫劉力強,穿著工作服走了過來,兩個人發現了一棵被遺忘的玉米,樂的對著笑起來。劉力強吸著氣把滾燙的玉米塞進嘴裡,吃完從裡面再掏出一個紅薯,一邊拿著塑料勺子剜著軟糯的紅薯一邊和張淑琴一起吆喝著賣紅薯。
不管是杭州還是其他城市,都是大部分人心生嚮往的地方,但說到春節,說到家,團聚的意義永遠無法替代。城市裡有無數像張淑琴這樣的遊子,只盼著每年的春節,用自己賺的錢買好的禮物回去給家人……子欲養而親不待,樹欲靜而風不止,還猶豫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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