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村上甘心陪跑?讓石黑一雄迷失自我?讓喬布斯不得不生產iPod?
話說2016年諾獎頒獎,大概是中國網友最同情村上春樹的一刻。
最後,唱歌的鮑勃·迪倫都拿走了諾獎。而我們的村上,堅持跑步,完成過很多個人生的馬拉松,唯獨跑不完這場中國網友心中的諾獎馬拉松。
於是有了:
從 此 跑 步
不 再 聽
鮑 勃 · 迪 倫
但說不定這是連村上也拍手叫好的一次,畢竟村上春樹在《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中讓主角死前聽了鮑勃·迪倫的
《forever young》
。確切的說,是讓男主在人生最後24小時里聽了很多鮑勃·迪倫的歌:
鮑勃·迪倫開始唱《像一塊滾石》,於是我不再考慮革命,隨著鮑勃·迪倫哼唱起來。我們都將年老,這同下雨一樣,都是明白無誤的。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在這部小說里鮑勃·迪倫還成為村上筆下悶騷式調情的教科書式的話題:
鮑勃·迪倫正在唱《一路向前》。 雖說過了二十年,好歌仍是好歌。
「鮑勃·迪倫這人,稍微注意就聽得出來。」她說。
「因為口琴比史蒂維·旺德吹得差?」
她笑了。逗她笑出來委實令人愜意。我還是可以逗女孩笑的。 「不是的,是聲音特別。」她說,「就像小孩站在窗前凝視下雨。」
「說得好。」我說,的確說得好。關於鮑勃·迪倫的書我看了好幾本,還從未碰到過如此恰如其分的表述。……
「很想再跟你慢慢聊一次。」我說。 她嫣然一笑,微微側首。腦袋轉得快的女孩曉得三百種回答方案,即使對於離過婚的三十五歲疲憊男人也一視同仁。我道過謝,驅車前進。鮑勃·迪倫開始唱《再度放歌孟菲斯》。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村上自己也說,60年代,鮑勃·迪倫的
《blowing in the wind》
震懾住了他這個血氣方剛的大學生。
接著,在村上春樹繼續陪跑的2017年,鮑勃·迪倫的粉絲拿了諾獎,他就是石黑一雄。
而且痴迷地十分狂熱。
從這張照片可以發現,曾經的石黑一雄留著長發、鬍子拉碴,那時他想像鮑勃·迪倫一樣,於是遊歷美國,寫歌。在屢屢失敗後,他承認自己的局限性,認清了不會成為第二個鮑勃·迪倫的事實。石黑一雄意識到自己就是個穿燈芯絨的傻蛋,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不過至今石黑一雄還會大呼,鮑勃·迪倫是我的英雄!
但我們喜歡的作家喜歡鮑勃·迪倫,愛屋及烏的心態並不能佐證迪倫有十足的資格拿諾獎。
那只是你以為的沒資格而已。
說實話,鮑勃·迪倫在中國確實是小眾文化,但諾貝爾文學獎是大眾文化,當大眾文化波及到小眾文化時,直接空投了一個偶像,掏出手機一百度一看,唱歌的!事情變得很可笑了,卻不知道是人兒們的無知在好笑啊。
總而言之,我們並不是那麼了解鮑勃·迪倫,才會調侃2016年的諾獎有些可笑。
從上世紀60年代中期,一些主流評論開始推崇迪倫文學方面的造詣,有批評家稱他為現代美國繼卡爾·桑德堡、羅伯特·弗羅斯特之後最偉大的詩人;1976年美國總統卡特在競選活動中引用迪倫的詩句並稱其為「偉大的美國詩人」;1990年,法蘭西文學院向迪倫頒發「文學藝術傑出成就獎」。外界的各種褒獎沒有使迪倫淪陷,他對自己的評價調侃而中肯:
「無論我到哪裡,我都是一個60年代的游吟詩人,一個搖滾民謠的遺迹,一個從逝去時代過來的詞語匠人,一個從無人知曉的地方來的虛構的國家首腦。我處在被文化遺忘的無底深淵之中。」
而且1996年鮑勃·迪倫就已經被諾獎提名過了,並在2008年獲得普利策文學獎。
不過,現在才是本文的重點,為什麼一個民謠歌手(確切地說是美國民歌歌手)可以被那麼多人喜歡?
「垮掉一代」作家艾倫·金斯堡向諾獎組委會力薦鮑勃·迪倫。奧巴馬請他去白宮唱
《things have changed》
,鮑勃·迪倫全程戴著墨鏡不講話,身為當時美國總統的奧巴馬卻站在他身邊笑得像個孩子。蘋果創始人喬布斯也是迪倫的狂熱粉絲,甚至說iPod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這樣喬布斯就可以更方便地聽鮑勃·迪倫的歌了:
「迪倫的話可以觸動我們心中的創造性思維。」
「我有超過100個小時的磁帶,包括他1965年和1966年巡迴演出的每一場演唱會。」
「我沒有買大的揚聲器,而是買了一副很棒的耳機,我會躺在床上聽上好幾個小時。」
——喬布斯
所以或許不是鮑勃·迪倫的歌詞多有詩性,而是他這個人有詩性,可能這種詩性在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旦被喚醒,就會成為改變世界的力量。你可以是文學界的石黑一雄,你也可以是政壇上的奧巴馬,或者是科技產業的喬布斯。
要說鮑勃·迪倫的魅力,或者說力量,我給你講10個故事,還不如他一句話說得更明白:
無論是什麼原因,被禁止永遠是一種沒有授勛儀式的榮譽。
我要做的一切就是做我自己,你管我是誰。
大多數演唱者都想著讓人記住他們自己,而不是他們唱的歌,但我不在乎這些。對我來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人記住我唱的歌。
你喜歡我的什麼東西,但不代表我就欠你什麼東西。
……如果箭是直的,箭頭足夠利落;
再厚的灰塵它也可以射穿;
所以我會堅持立場,保持本色;
然後道別,毫不在乎。
一個浪子的迷人,總要帶點桃色。何況世界從來都是看臉的,鮑勃·迪倫年輕時也是個混不吝的小鮮肉:
但劇情繼續反轉,這個看起來很帥很混蛋的年輕人,感情生活又不太混亂,反倒是個情種,這種人設更吸引人了。
首先是他的初戀女友蘇西·羅圖洛,也是他第二章專輯封面上的女孩:
迪倫對她的評價是:「極其美艷,極其活潑,笑容可以照亮一整條街道,像是羅丹雕塑活了過來。」
接下來就是和民謠皇后瓊·貝茲的感情,那時瓊·貝茲已經登上《時代》雜誌封面,但她依舊因為迪倫的一首歌而愛上他:
1963年到1965年期間,他們一同歌唱,一同反戰,形影不離。
迪倫這樣形容貝茲:「聲音極其極其美好,可以把一切壞思想驅逐出人的靈魂。有著和我一樣的孤獨感,她像一個寄居在遠方的埃及豔后,不可親近。她毫無疑問是真正的民謠皇后」。
分手後,傷心的貝茲還寫了一首《Diamonds and Rust》送給迪倫:
「我們都明白回憶帶給我們什麼,它帶給我們鑽石和鐵鏽,你向來擅長玩曖昧的文字遊戲。是的,親愛的,我愛你。如果你給我鑽石和鐵鏽,我早已為之付出過了。」
這首歌的歌詞讓迪倫為之感動,但迪倫很快邂逅了自己的第一任妻子薩拉。
迪倫和薩拉的婚姻從1965年一直維繫到了1977年,薩拉陪他走過了車禍和之後的復原,並為他生了四個孩子。 1976年,兩人的婚姻瀕臨破裂,他的唱片《Desire》中有一首歌叫
《Sara》
,纏綿浪漫,每一句都是對妻子的依戀和挽留。1977年,他們還是離了婚。後來馬丁·西科塞斯的記錄片中,迪倫在談及和薩拉(Sara)的婚姻時,忍不住老淚縱橫,後來被馬丁剪掉了,馬丁說,他知道,迪倫這一輩子都沒有忘記薩拉。
故事講到這,你有沒有發現,文章中出現了很多迪倫的歌。現在終於可以揭秘了,文章中出現的歌將在周五晚由
唱作人王壹
現場彈唱,他翻唱的Bob Dylan,曾讓外國人也為之鞠躬致敬,先送你這份非常鮑勃的迪倫歌單:《sara》
《forever young》
《blind Willie Mctell》
《you belong to me》
《things have changed》
《blowing in the wind》
在彈唱過程中,我們還將和《滾雷日誌:鮑勃·迪倫的傳奇巡演》的編輯
楊全強
以及知名樂評人郝舫
對談,
從上世紀如同流浪的吉普寨人一般的浪漫巡演講起,聊一聊為什麼鮑勃·迪倫和音樂可以讓那麼多人有力量去改變世界:《滾雷日誌:鮑勃·迪倫的傳奇巡演》
【美】山姆·夏普德 | 著
楊建國 | 譯
1975年秋,鮑勃·迪倫帶著他的滾雷巡演團(Rolling Thunder Revue)踏上了一趟將會載入史冊的傳奇巡演。巡演團人員混雜,有音樂家、歌手、畫家等等,其中包括瓊尼·米切爾(Joni Mitchell)、米克·朗森(Mick Ronson)、艾倫·金斯堡(Allen Ginsberg)、瓊·貝茲(Joan Baez)和傑克·埃利奧特(Ramblin" Jack Elliot),以及本書作者山姆·夏普德(Sam Shepard)。他們猶如一群真正的流浪吉卜賽人,遍踏新英格蘭22座城市,巡迴演出。山姆·夏普德受雇於鮑勃·迪倫,為計劃拍攝的巡演紀錄電影撰寫劇本。雖然電影從來沒有實現,但夏普德記下了這趟旅程中許多彌足珍貴的時刻和感想;而巡演團的官方攝影師肯·雷根則拍下了巡演中一幕幕動人的瞬間畫面,構成了這本掩埋於時光沙礫之中的《滾雷日誌》。
做書者說034
音樂與文字:鮑勃·迪倫的滾雷日誌
時間
2018-1-12 19
:30-21:30
星期五地點
時差空間
北京市東城區美術館后街77號77文創園內
嘉賓
楊全強 / 出版人
郝舫 / 著名樂評人
王壹 / 知名唱作人
楊全強, 出版人,上河卓遠文化主持人。
郝舫,著名樂評人,著有《傷花怒放》《燦爛涅槃》等影響深廣的搖滾文化名作。現任碎樂CEO。
王壹,唱作人,酷愛詩歌與書法。
主持
楊默 / 做書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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