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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鶯鶯原型:曾經的痴心錯付,終究能斷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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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元稹,相信很多人會在第一時間想起他那兩句代表性詩作: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情之深,意之切,是他用來悼念亡妻韋叢的。

作為唐代一位不可忽視的詩人,元稹出生寒微,從小聰穎過人,具有寫作天賦。他的一生,雖然仕途多舛,文學成卻是可圈可點,可以說,相當可觀——

26歲,寫出自傳體小說《鶯鶯傳》(又名《會真記》),一舉成名,成為唐傳奇領域的里程碑;與好朋友白居易志同道合,一起倡導新樂府運動,宣揚詩作的現實主義精神,為此,哥倆二人被後世並稱為「元白」;基於對杜甫詩作的高度推崇,為他寫墓志銘,將他從籍籍無名的小詩人捧紅為聞名世界的大詩聖,更為詩詞愛好者帶來一筆巨大的精神財富,功不可沒……

元稹一生,好似一部情節跌宕、內容豐富的小說。官場失意,連遭貶謫;天賦文采,出類拔萃;在男女感情方面,更是在不同的人生階段,經歷不同的悲歡離合

有人說他深情,有人說他濫情,也有人說他薄情。不管怎樣,文人墨客,天生有一顆騷動的心。

元稹的成名作《鶯鶯傳》,風靡幾世。這部作品,是他根據自己情感經歷撰寫而成。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說:「《鶯鶯傳》者……元稹以張生自寓,述其親歷之境。」

從「張生」角度看,這是一部始亂終棄的青春言情小說。如果從「崔鶯鶯」角度看,或許會給談情說愛的姑娘帶來一些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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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貞元十六年前後,文壇各位大佬忙著創造自己的悲喜人生。

韓愈東西奔波,來回於徐州與長安之間,同時準備吏部考試;李賀整天騎驢晃悠,尋覓他的錦囊佳句;即將步入而立之年的柳宗元剛剛喪妻,悲慟之餘,決定將更多精力用於實現仕途抱負……

貞元十六年,元稹22歲,他初出茅廬,寓居蒲州。

在這裡,他遇到了崔鶯鶯的原型人物,也是他的遠方表妹崔雙文。碧玉年華,那是他的初戀。

彼時,他還未發跡,仍屬草根階級。而她,卻是有錢人家的白富美,「顏色艷異,光輝動人」的氣質讓元稹一見鍾情。無奈,人家是個高冷女神,對他的語言挑逗表示無動於衷。

為了把崔姑娘追到手,據說,元稹也曾軟磨硬泡,也曾死纏爛打,甚至一度絕食,都不曾起到效果。那情景,真如《詩經》所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有一天,他遇到「女神」的貼身丫鬟紅娘,趁機大吐苦水,同時表明自己心意,說自己並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又說自從遇見崔姑娘卻沒有獲得她回應後,一直茶飯不思,覺也睡不好。如果走明媒正娶的路子,真擔心自己在娶到她之前就死於相思病。

聽完此言,紅娘感動,還真充當起了紅娘。她給元稹獻了一計——寫詩。

元稹寫了,名為《春詞》:

深院無人草樹光,

嬌鶯不語趁陰藏。

等閑弄浮水花片,

流出門前賺阮郎。

他說,親愛的姑娘你且看吶,庭院深深空無一人,盛夏流光在草木間閃閃爍爍,黃瑩嬌嫩緘默不語,它正安安靜地躲藏在樹蔭里。姑娘若有閑,姑娘若有情,不妨嬉戲玩弄流水中的落花,讓它流出院門,將消息傳給牆外等候的有情郎。

不管是本意的人間草木落花流水,還是延伸意的風花雪月郎情妾意,這都是一首散發春光的情詩,有期待,有挑逗,有引誘,好像在說:來吧,來吧,相約花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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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雙文一開始是拒絕的。

她不但高冷,作為傳統禮教思想下的閨秀,她自然有「理所應當」的守規守距、自矜自持。但,愛情的力量向來摧枯拉朽,藝術的魅力同樣無法小覷。

崔雙文文藝范,平日喜歡舞文弄墨,元稹那首《春詞》也算投其所好,輕輕推開了她小清新的心靈窗扉……

心有所動,文字亦是柔軟。她回了這麼一首絕句:

待月西窗下,

迎風戶半開。

隔牆花影動,

疑是玉人來。

顯而易見,這算應允元稹所發出的邀請。借用歐陽修的話說就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在元稹看來,這一切,來得有點如夢如幻。不管怎樣,哪怕天上下刀子,這約,他也要赴的。

天上當然不會下刀子。相反,月老也成人之美,天不下雨天不颳風天上有月亮。他爬樹翻牆,來到西廂,與她同床共枕,魚水行歡。

良辰美景,佳期如夢。花影婆娑,人心繾綣。

於他,這是曲線救國,抱得美人歸。

於她,這是為愛勇敢、痴狂這麼一回。

只要月色降臨,兩人纏綿在一起的時光好似桃花源,不論魏晉幾何。這種「朝隱而入,暮隱而出」的偷偷摸摸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她始終沒有向自己母親開口說這事,叫她怎麼說呢?

溫柔鄉不是男人唯一的追求,元稹要去長安實現仕途理想。

之前,玉人來了。

如今,玉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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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一場,終究陌路。

剛開始,兩人還有詩信來往,崔雙文還給元稹寄去玉環作為信物,以表自己的愛情堅心。慢慢的,距離成為情感障礙,「漸行漸遠漸無書」,各自踏上不同的生活軌道。

這廂,元稹在長安發憤圖強,備考公務員,同時還利用閑暇時間寫完自傳體小說《鶯鶯傳》,一經上市,暢銷一時。權衡利弊下,背棄崔雙文信義,另娶韋叢,成為長安市市長韋夏卿的乘龍快婿。可謂愛情事業雙豐收。

那廂,崔雙文不挽留、不苟且,或許一時心有哀怨,該放下的還是放下,該嫁人還是嫁人,開始自己嶄新且光明的生活。

照說,兩人從此再無交集,沒理由也沒必要會面敘舊,是好是孬,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多年過去,那時,韋叢或許已經去世,元稹自己也在不同的情感書頁間來來往往。崔雙文過著她的平淡生活。

有一次,元稹剛好路過崔雙文家。他登門,以表兄身份請求與她見面。

這一次,崔雙文是拒絕的——哪怕對方以表兄身份。她寫了一首詩,給當初那位讓她突破封建禮教、勇敢愛過的舊情人:

棄我今何道,當時且自親。

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以前,你將我拋棄,如今,又何必再來說些什麼?倒不如將心中留存的情義用來珍惜身邊人。

相比之前「待月西窗下」的期待,現在已相當冷靜,甚至可以說冷漠——因為已經不必。那時,她的心境或許就如李白前輩兩句詩: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那首謝絕詩,其實包含了一層潛台詞,是心冷之後的剛烈。當初因為心動,願意暗度陳倉轟轟烈烈幽幽暗暗地愛一回。你要走,我不留;你再來,我不待。

相愛過的人分手後,不可以做朋友,因為彼此傷害過。也不可以做敵人,因為彼此相愛過。這是莎士比亞的一句名言。而崔雙文的愛情態度是否可以這樣解讀:

愛的時候,勇勇敢敢;斷的時候,乾乾淨淨。過時的愛情,應當斷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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