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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田敬修堂後裔朱普謙先生回憶錄

編者按:為保留有效信息供大家研究,原文未作改動。

故鄉黃田的由來,傳說有二種,一是因為田土皆黃色,二是原來居民多姓黃,是屬於黃姓的田產,所以名叫黃田,在涇縣東南隔距縣城七十華里。

由涇東重鎮榔橋河,沿河東行約十里,經西新橋合河口到東新橋,拱形石橋建於獅山腳下,取獅子滾繡球之景獅象山,山隔河對峙,幾疑為重山所阻,無路可通了。隨著淙淙流水沿河轉過象山,始見高大的麻石牌坊四座橫跨在大道上面,每座距離約五米之譜,石坊左右兩邊都設有長大的麻石條為坐凳供人歇息,石坊雕工精細,都是雙層牌樓形式,為首的是左右兩小中大的三門並列的樂善好施坊,其餘三座皆為單門的貞潔坊。

走過牌坊以後,始見在此崇山峻岭之中,寬廣約六七華里的盆地上,一片古老的建築物擋住了視線。不遠處的河邊水碓數間,水沖盤轉,借用水力春米,為全村居民的制米場所,雖無機聲隆降卻有流水潺潺,伴隨著咿呀的碓盤轉動和有規則的春米聲,破除了這片寧謐山村的靜寂。雄偉的獅象二山已屹立於身後了,南有文殊嶺是通往陽湖山和涌溪的要道,北經化龍街、松竹軒直達黃田嶺,是前往唐村到溪頭都的道路。

沿著小河逐步向東上行,則見廣夏比櫛、巷陌縱橫,宏偉的建築接踵延伸,經清可居過培風閣,再過石橋,面前是一帶粉牆圍繞,東北邊門樓三間中為石庫大門,門左右各設麻石長凳,門前沿河砌有照壁磚牆。這裡是「敬修堂」。

走進大門,一片寬廣曬坦全用鵝卵石鋪成的雙龍戲珠河獅子滾繡球的圖案右邊一連十餘間下屋,今已倒塌,沿牆仍舊完好。四付麻石旗杆夾對門並列於牆邊。西南一帶全用水磨花磚砌成的五門並出的巨大住宅矗立於面前,正中石庫大門邊嵌砌著直徑一米厚約二十公分的圓形閥閱,屹立於雕刻精細的石座上,分列於大門左右,兩邊靠牆相對也設有麻石條長凳,大門上方並列著雕刻精細的門飾四隻,表現了一派書香門第、閥閱世家的氣概,走進大門四米迎面即為儀門,除婚喪喜慶日期之外,此門常關,都由左右兩邊進出,轉過儀門即為朝堂,在儀門上面懸掛著蘭底金字朱宗浚的崇祀鄉賢祠豎匾,由朝堂過天井進入二門,面對三間大廳,正中屏門上高懸著長約四米寬一米的金底黑字「敬修堂」橫匾,正廳橫樑相對高掛紅底金字「七葉衍祥富壽熾昌」橫匾與沿口大樑上的「五世同堂」豎匾,均為朱宗湊之妻吳老夫人八十壽辰所御賜,二梁正中的紅底金字「誥封」系我高祖朱鍍州同加四級的榮封三代匾額。另有太祖母胡氏八十壽辰蘭底金字「萱齡介祉」匾掛於正廳左邊正梁之中,尚有匾額多塊,勢難一一回憶。大廳正面並列著十二扇楠木屏風,都是當代名流所書寫的正草隸篆,字體蒼勁使後輩觀摩,莫不嘆為觀止。這種廳堂布置除聚星堂的十二扇花卉圍屏外,別無與比了,屏風兩端是用一尺見方的豐人多高的栗樹材料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坐獅穩住屏風,屏風前面設有五十公分寬的三米多長的畫枱,枱前方桌兩邊分列太師坐椅八把。正廳對面的二道石庫大門上方的門楣是用大理石雕刻的「禮耕義種」四個字,兩廊是一色水磨花磚所砌而成,自二大門邊起左右並列著白底黑字的「肅靜」、「迴避」和朱紅底金字的,「金殿傳爐」「尚書房行走」,「山東布政使」,「直隸總督」和「雲南巡撫」,「樂善好施」等執事牌匾,大概有四十多塊,分插在執事牌架之上,最後進百歲堂,專為停放血喪、靈柩之處,樓上則是分層次布就的神龕,為已故先人安放神主的設施。另有大紅宮燈三堂,玻璃吊燈兩堂以及典錫燭台和香爐等,祭祀供品兩付以及鏡面大呢桌圍兩床,椅披椅墊八付,巨幅字畫吊屏十六幅,四米見方的地毯一塊,都隨箱堆存於百歲堂後進樓下。坐落在南山虎形山下水田四十餘畝,所收租稻除春秋掃墓清明冬至中元(七月半)春節的祭祀費用外,余為修理房屋的開支,由各房輪流管理,有許多封建迷信的東西直到全國解放以後才被全部毀滅的一乾二淨。這所住宅的左邊接近後院門處,有坐西向東面向曬坦三間陪廳,專為婚喪喜事設宴待客之處,陪廳左邊是三間書房,懸有白底黑字「槐陰書屋」四字匾額,是我高祖朱鑽讀書的地方。

敬修堂的房屋相當宏偉,可為黃田之最。我族二十二世祖本枱公字來耑、號誌耕,原住相隔八里的謝塘沖,因愛黃田地處崇山峻岭之中,大有世外桃源之概,在欲遷居之前他前去黃田,在卜居處,焐一火堆,並默祝之:一周後再來此處。如果火堆仍在燃燒,定是發祥之地,我即遷居,否則當另尋別處,至期前往察看,不但餘燼未滅而且火焰通紅,因此決定攜眷由謝塘沖遷居黃田,在所焐火堆處自建平房三間兩進,並在堂屋牆上親書「靜觀自得」四字,命名所居為「萃野家風」,此屋直保留到現在,都以老屋相稱。

始遷祖本枱公生三子沐、滌、衍。賢衍公號旗峰,所以黃田的支祠,稱旗峰公家廟。公生三子性、情、快,三明快生縉、紳、緒,即所謂的下三份。二明情公生四子,綸、綬、績、縹;長子文綸公生二子武烈、武熏。武熏公生五子慶霞、慶震、慶螂、慶霦、慶啊。即我上五房的來歷,四房慶霦公字昆彩生三子,安池、安河、安渭,長子安池公字硯山葬南山虎形。敬修堂即是硯山公住宅。公生三子,芝、藻、萃。寧芝公一名長壽字秀含,生四子鐵、欽、鉅、鍍。我即鐵公後裔,於一九一五年二日即民國四年乙卯年正月二十二日辰時出生於敬修堂住宅之中。

由於我房除祖父彭壽公年過花甲外,都不永年,以致家道衰落,加之在洪楊之亂期間,祖父彭壽公年將成童,黃田即被洪楊軍佔領了,曾祖母側室蔣氏將祖父安置在柴房內的松毛中,因被洪、楊軍一小頭目抓獲。當時祖父年僅十二歲,頗聰敏,該頭目即將我祖父收養為義子,並將所得細款,全交祖父保管。後在洪楊軍退卻之際路過白花。我祖父趁機逃離,投奔到鄭村的姑母家中,才能脫身,並將細款交給了姑母。他為了挽救這個三代孤兒才託人將我祖父帶到江西省河口鎮其兄某公處學做絲綿行,即做絲線花線的行當。曾祖母蔣氏在忙亂之中安置了孤子以後,自己也設法逃避在深山密林之中,及至洪、楊軍退卻以後轉輾回家時,不但家中物件已蕩然無存,連相倚為命的孤兒也不知下落,孤苦仃伶,終日以淚洗面。經過打聽,確知其孤子下落時,為了尋子心切,不避一切艱難險阻,毅然徒步登程,曉行夜宿,甚至沿途乞討,經數月的跋涉奔波,終於到達了江西河口,母子相聚以後,即以他鄉作故鄉的定居下來,為了求得生存,曾祖母日則代人漿洗,夜則依賴針線活計,經過日夜勤勞,不僅能得溫飽,而且還能小有積蓄,使我祖父才能成家立業,並自經營了朱德屏絲線店。在洪楊軍全面崩潰以後,安徽政局也稍安定。由於故鄉黃田尚有祖遺房屋田產二十餘畝,灣沚鎮淘米街還有市房,因此攜帶家眷遷居灣沚,繼續經營朱德屏絲線店,與一開胡順昌布號的同鄉結識。該同鄉原籍涇縣東鄉師古村,距黃田僅十里之遙,後來就將我大姑母嫁與胡順昌的小老闆胡奎元,不幸的是胡奎元婚後不久就離開了人世,所幸留有遺腹子胡明德字鏡澄,即我表兄,現已去世,現存有三男一女,長女胡玉彬在蕪湖馬塘糧站工作,次子胡熾在合肥建設銀行,三子呈祺在蕪湖總工會工作,四子胡呈祥在湖南韶山市某機械廠工作。由於皖南地區自遭受洪楊之亂以後,市面冷落,商業凋零,朱德屏絲線店無法繼續經營,我祖父才上奉老母下率妻兒,到故鄉黃田,真是劫後餘生。可是在他們逃離家鄉以後,親房本家大都認為這家無人了,所有祖遺是田地產業均遭侵吞和盜賣,房屋也塗有四壁,經過修整以後而定居下來。天無絕人之路,幸得親房朱宗湊的安排,要我祖父為他管理在故鄉的田產,即朱承筆堂的事宜。直至民國三年八月二十二日逝世。我祖父生有二子三女,長女順珠嫡胡奎元,次女鎖珠嫡溪頭都胡有奎,三女桂珠天殤長子大元字東甫在南陵繼范堂管理田莊,我父大久字樵甫,善書法,年十四去蕪湖長街天和布莊學業,由於自幼得到父母的寵愛,養成了大少爺的作風,加之當時的社會風氣糜爛,宿娼吸毒成風,以致我父也染有惡習,鴉片成癮,失業以後家境更加困難,幸得其三兄朱斡臣,即蕪湖信誠當鋪的老闆,安排我的父親到上海法租界義登路四十四號豐代其管理一切事務,達五年之久,當時因為南北戰爭,朱斡臣的事業失敗,又遭失業回家,為了生活,我父親則從事紙紮,在清明冬至期間,也相當繁忙,我在星期天和晚上也能稍助一臂之力,在生活方面也不無小補。幸得我母親相助力盡茶桑,日則砍柴種菜漿洗,夜則縫補針黹,經常做到午夜,曾記童年,經常與母共燈,她做針十線,我學習時經常看到母親作無聲之泣,以淚洗臉,自怨命不如人,而我也不敢問明情況,有時相間時不但不能安慰母親相反的使她更痛哭失聲,以致相對垂淚,最後總是告誠我說:「你要為我爭氣」。

在等級觀點的社會中,我們是被歧視的,好像見人低一等。我母親是受盡折磨,以致身體衰弱,每到冬天即發氣悶疾病,當時飲食都不周全,豈能談到醫藥二字,唯有拚命而已。

(此文由朱普謙先生之子朱永明先生提供)

安徽涇川朱氏緯公後裔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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