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場直奉大戰 張景惠吳俊升戰中戰後不同表現 讓張作霖大出所料
發生在民國初期1922年4月的第一次直奉戰爭,讓奉系大帥張作霖在軍閥混戰中首次嘗到了失敗的滋味。說起來,這場大戰更讓張作霖驚詫的,是他兩個結拜兄弟張景惠和吳俊升的不同表現。
從史料記載中可知,第一次直奉大戰,起因於直皖戰爭勝利果實分贓不均和直系對親日親奉的梁士詒內閣不滿。這場戰爭雙方共投入兵力二十多萬人,但時間很短,前後不過十餘天,以奉軍失敗而告終。而奉系的失敗,主要責任在時任奉軍西路軍司令的陸軍16師師長張景惠。
在這場戰爭中,張景惠被張作霖委以重任,擔當奉軍西線司令。但他暗通直系,戰無決心,還臨陣倒戈,導致戰局失敗。因此,兵敗後令張作霖最惱怒的並不是戰場對手吳佩孚,而是自己的結拜盟兄張景惠。
史料介紹,從1918年秋天起,張景惠升任奉軍副司令,代表張作霖常住北京。開戰前,張景惠從兩軍的實力對比上對這場戰爭的前景有些擔憂,曾勸張作霖說「咱們雖然人數很多,但不像直軍那樣慣於徵戰,真打起來不好說。萬一咱們敗了,可能連東北老窩都保不住,我看還是慎重些。」可張作霖不聽勸,執意要打。
張景惠無奈,找到張作霖的親家直隸督軍曹琨討主意。曹琨說:「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我也挺為雨亭擔憂。叫我說,這仗能不打就不打。」張景惠說:「可雨亭他不聽我的啊!」曹琨說:「要不這樣,開戰時,你裝作頂不住往後一撤,他東線也得跟著撤,逼他議和。」
張景惠說:「這怕是不行,俗話說,兵敗如山倒,我這一撤,吳佩孚一打,我們不是全完了嗎?」曹琨說:「我保證吳佩孚不會真打,直系也就是做做樣子,真要是打起來,禍害的是老百姓,咱哪能幹這不得人心的事? 」
(張景惠)
張景惠聽信了曹琨,立即回部隊安排了陣前秘密撤退的事。
而張景惠剛走走,曹琨就給吳佩孚打電話,講了與張景惠的約定。吳佩孚本來擔心曹琨與張作霖的姻親關係,怕真打起來,曹琨會出賣自己,現在聽了曹琨的表態,心裡有了底,於是重新調整了作戰部署。
交戰開始後,直軍發起第一波集團衝鋒,張景惠就丟下幾萬人的部隊,帶著貼身副官等人撒腿就撤。西路軍沒有了指揮,導致全線潰退。造成了整個戰局巨變···
回到奉天的張作霖,聽說是張景惠得了曹琨的高官許諾才倒戈不戰潰退的,氣得跺腳大罵:「王八犢子,吃裡扒外,不講義氣,布販子(指曹錕)給個芝麻小官就出賣兄弟。他別回奉天,回來老子非槍斃他不可!」
湯玉麟等人站在旁邊是大氣不敢出,只有張作相勸說道:「大帥消消氣,敘五(張景惠字敘五)也許是有什麼難處,兄弟總是兄弟。再說我們雖然損失一些部隊,也沒傷元氣,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
張作霖聽了,拍著桌子吼道:「兄弟?他還是我們兄弟嗎?媽的,他就是一隻白眼狼! 」
此時,逃回北京的張景惠也明白是上了曹琨的當,他找到曹琨,當面質問:「你不是說,只是做做樣子,不會真開戰嗎?現在倒好,把我搞得身敗名裂,我有何面目見我的老兄弟啊? 」
曹琨把責任都推在吳佩孚身上,最後為了安慰張景惠,由總統給他授了個將軍府安威將軍虛銜,後來又掛了個全國道路督辦的空職。
張景惠自此不敢再回奉天,只好躲在在北京醉生夢死。
此後,張作霖經過一段時間的整軍經武,於1924年9月發起第二次直奉戰爭,終於大獲全勝,一雪上次被直軍打敗的恥辱。
隨著時間推移和勝利喜悅,張作霖對張景惠的怒氣也消得差不多了。1925年12月的一天,張作霖聽人說:「張景惠夫人剛剛差人來報,說張景惠老母親病故了。」張作霖一驚,問:「敘五知道了沒有?」副官回答說:「聽說已經發報過去了,還沒有迴音。」
張作霖對張景惠上次的行為恨歸恨,但他在兄弟情義上還是有點兒氣量的。經張作相等人相勸,他決定原諒張景惠,還派吳俊升赴京接他回來,據說,張景惠回到奉天見張作霖,一見面就痛哭流涕、叩頭謝罪,連說「我真不是東西,辜負大帥對我的一片栽培之心,有負於各位兄弟結拜時的誓言,我真不是東西啊! 」
張作霖扶起張景惠,安慰道:「先別說這事了,老母病故,還等著你回去辦理喪事呢!你先回去,我們隨後就到。 」
張景惠擦乾眼淚,堅定地對張作霖說:「大帥如此對我,我張景惠再無二話,以後保證只聽大帥的,絕無二心! 」
之後,他被張作霖委任為奉天督軍署參議,作為奉系代表,奔走於京、津之間。
回過頭再說說第一次直奉戰爭之後,張作霖另一位盟兄吳俊升的表現。
因為第一次直奉戰爭奉軍入關是大總統徐世昌下令調的,當是為了穩住關內紛亂的局面,也想鎮一鎮猖獗一時的直系首領曹錕、吳佩孚。不料奉軍大敗直軍勝了。曹錕、吳佩孚開始對大總統發難,逼著徐世昌下野,承擔戰亂之責。
面對逼宮,徐世昌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他的參謀們給他出主意說:「吳佩孚對你發難,是因為張作霖入關。現在奉軍敗了,你何不下一道命令,免了張作霖本兼各職。把張作霖免職了,矛盾不就解決了嗎。」
徐世昌已經無計可施,便以大總統的名義,發了四道命令:限奉軍即日退出山海關;撤銷解散現任內閣,通緝梁士詒;撤銷張作霖本兼各職,聽候查辦;任命吳俊升為奉天督軍,袁金凱為奉天省長···。
張作霖見到這份總統令怒不可遏,下令把大總統命令通通焚燒,隨即在山海關、灤州等地布置了四道防線備戰。
張作霖心知肚明,徐世昌的總統令是吳佩孚逼的。這一毒招既解除大總統的困擾,又挑起奉軍內部矛盾。張作霖不懼怕總統令,他怕內部出事。「免了我,又任命我的部下。這不是挑起內訌嗎?」張作霖很擔心的是吳俊升的態度。
很快,吳俊升的專車來到山海關,張作霖匆忙親去迎接。二人在軍營坐定,張作霖便扳著臉說:「兄弟,你來得好快呀!如此交接大事,你也得容我略作準備。」
吳俊升則心中一驚,忙說:「大哥,你這是說的哪裡話?」
張作霖說:「大總統免了我的職,我也想早早交出去,兄弟你好到奉天就職,安定民心。咱們是自家兄弟,你干總比別人干強!」
哪知,吳俊升竟然當眾「撲通」跪倒,急得滿臉通紅說:「大帥,你這不是罵我八輩祖宗嗎,我是靠你拉扯才進黑龍江,才有今天。我報恩還來不及,怎能出面拆你的台呢?再說,他徐世昌是誰的大總統?他們是在耍鬼把戲,咱們不能再聽他們的了!」
張作霖見此,轉憂為喜,這才連連點頭。
(電視劇中的張作霖與吳俊升)
吳俊升被張作霖雙手扶了起來又說「大帥,你有肚量,天大的事都擔得起。你想想,把我擺到奉天,頂不了幾天就被人家擠走了,這幫狗雜種心毒著呢,咱不能上當!」
「還有袁金凱那是學問人,啥鬼把戲看不透?他讓我回大帥,不理北京這一套。他正忙活著省議會,看如何走下一步棋?」
「兄弟,」張作霖拍著吳俊升肩膀說:「照你這麼說,下一歩我該怎麼辦?」吳俊升說:「還猶豫什麼,大家保你坐東三省,咱干咱的。」
「好!他徐老五坐他的北京故宮,我張作霖坐我奉天的故宮,咱各干各的吧···」
張作霖回到奉天,立即宣布獨立,並宣布他已被推選為「東三省保安總司令」,還發表了《東三省獨立宣言》,與北京政府斷絕關係。自此,張作霖成了東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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