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女子集美貌和苗條於一身,為我國詩畫提供了數不盡的題材
吳越女子溫婉美麗,秀雅絕俗,清麗可人,多為天下絕美的女子,她們融水靈、 窈窕、美貌於一身,千百年來一直被賦予瑰麗的光環,是男性夢寐以求的佳麗。
但在瑰麗的光環之下,有一些女子迷失了,她們墮入風塵,淪為妓。在古 代,妓在風塵女子中的級別最高,原是與風雅相隨相伴。妓字由「伎」演化而來, 伎是指專習歌舞等技藝的女藝人,「妓」是娼妓與女藝人的統稱。她們當中, 多數人具有相當高的藝術素養,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古代的妓,相當於現在曰本的藝妓。
古代青樓不太好混,寬衣解帶只是其中的一個項目。除了姿色出眾,更重 要的是要有一技之長,吹拉彈唱、詩詞歌賦雖不說精通,但至少要略知一二的。 如果有姿色,又有才藝,則聲名遠播,更遠的客人,都會尋芳而來。中國歷史 上能留下聲名的一些妓女,絕大多數都是色藝雙絕者。
中國古代各地都有妓存在,以蘇州名妓、揚州名妓最為出名。古代蘇州妓 女中出類拔萃者,有卷進中國歷史漩渦中的陳圓圓、有隨狀元出使歐洲的賽金花、 有為保貞節而死的妓女真娘。蘇州名妓多不勝數,就連袁世凱的大姨太太沈氏 也是蘇州名妓,在袁世凱落魄的時候,她曾資助他博取功名。
在古代,女子的命運有兩個奇怪的現象。一種是良家婦女、大家小姐,從 小關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家教森嚴的大戶人家,有條件請私塾老師, 可是,在那個年代,女子無才便是德,粗通文墨也就夠了。這些大家閨秀,大 多數也是門當戶對,嫁到大戶人家,也是謹小慎微。她們縱然有一身的才藝, 只能是閉門獨奏,缺少必要的交流。
另一種是那些青樓的藝妓,她們因為生活所迫,需要精湛的藝術素養。她 們有個好處就是,可以與各樣的風雅客人進行切磋交流,得到過特殊訓練,能 歌善舞。其中,很多重量級的文人墨客成為她們的朋友。中國文學史上那些有?
名的詩人、詞人,哪個不曾在青樓里流連忘返。中國古代的琴棋書畫、詩詞歌 賦能夠發展,與青樓女子的貢獻是分不開的。
2001年,定居英國的印度裔作家奈保爾獲得了 2001年諾貝爾文學獎。站在 領獎台上,奈保爾現場發表獲獎感言,題目就是《感謝妓女》。一時間,所有 的人都目瞪口呆。這位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很坦然地說,妓女「給我以生活中 別處無法尋得的性慰藉」。他說:「因為太忙,他無法去勾引體面的女人,為 了解決生理問題,只好去找妓女。」他說,之所以召妓,是因為性能給他帶來 自我認同,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奈保爾只是從生理的角度去「感謝妓女」。如果真要感謝妓女的話,中國 文學史上的那些巨匠們,甚至整個中國文學史都要感謝妓女。如果沒有那些貌 美絕世、才藝精絕的妓女們,中國文學的天空該是多麼的索然無味、黯然無光。
中國文人對於吳越水鄉的女子,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偏愛。他們稱吳越女子 為吳騰娃。無論是良家女子,還是青樓藝妓,都會讓他們靈感大發,詩興泉涌。
江南女子愛勞動,既可湖中採蓮,又可水邊浣紗,無論是容姿、動作、鄉野風情,都錢人的景緻。比如,西施浣紗瞧麗形象,臟寺人們歌詠如潮,唐人宋之問寫道:「越女顏如花,越王聞浣紗。國微不自寵,獻作吳宮娃。」
王維詩云:「誰"降越女顏如玉,貧賤江頭自浣紗。」水鄉邊的清幽景色,與浣 紗女的竊窕美麗融為一體,誰人見了能無動於衷呢?
就算是詩聖杜甫,他早年游紹興一帶,看見水邊漂亮的女子,亦不免痴望 半殘出驚嘆「越女天下白!」
詩仙李白則不同,他對於越女看得更多更詳細,他不但注意到「耶溪女似 雪」,「吳兒多白晳」,還把江南女子從頭打量到腳,「長干吳兒女,眉目艷新月。
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又有「玉面耶溪女,青娥紅粉妝。一雙金齒屐,
兩足白如霜」,等等。
晚唐詩人韋莊看到江南女子的臉面皎潔之外,特別注意到了江南女子雪白 的玉手,感嘆道:「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杜牧說「楚腰纖細掌中輕」,溫庭筠說「吳公女兒腰似束」。
這些水靈靈的吳越女子,讓我們的閱讀變得生意盎然,她們讓中國文學史 充滿了賺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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