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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宮移植、幹細胞研究 最新生育科技使人類脫胎換骨

當迦勒·威爾維奇(Caleb Wilvich)知道2017年12月美國出現通過子宮移植孕育嬰兒的首位女性時,當時非常吃驚。威爾維奇通常自稱為「他們」,是指希望能夠生育孩子,卻天生沒有子宮的人們。今年威爾維奇29歲,是美國西雅圖郊區的一個辦公室職員,在他的空閑時間裡,「他們」是鋼琴玩家和無伴奏合唱歌手。事實上,威爾維奇是一個中性人和「跨性女(transfeminine)」,其出生時是男性,但是生活方式卻是性別模糊,目前偏向於女性。

「中性人」威爾維奇說:「我希望自己能夠體驗到女性分娩的整個過程,懷孕、分娩陣痛和生育的喜悅,我非常期望這些變化……」

圖中是科學家在實驗室里培育的「人工陰道」。

威爾維奇面對採訪時說:「我們這樣的人性別模糊不清,很難描述成一個非變性人,出生時我被指定為男性身體,之後長有鬍鬚和腿毛,這意味著我們很難生活在自己想像的身體里。從青春期開始,我就想和其他小女孩一樣撒嬌咬手指,並成為一個『順性別女性(cisgender woman)』,我並不關心傳統生理的吸引力。」

作為一名跨性別者,理想實現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但從幾年前開始,威爾維奇開始在工作中穿著女性化服裝,並使用性別中性化代名詞。但是對於自己而言,期望自己成為理想中的女性——能夠生育孩子。威爾維奇說:「我希望自己能夠體驗到女性分娩的整個過程,懷孕、分娩陣痛和生育的喜悅,我非常期望這些變化……」

許多跨性女性都有這樣的渴望,從2017年12月此例子宮手術完成之後,美國出現了第一家網路跨性人社區。跨性女的最大夢想是能夠生育孩子,這才能完全體現出女性本性,一直到有能力懷孕。子宮移植是首個能讓性別障礙人群期望擁有自己身體的技術。

未來的問題是誰將決定擁有這個夢想,精神病學家、醫師和保險公司是現今變性手術的重要環節,同時,對於多數變性者而言,並不容易獲取變性手術的資格。威爾維奇說:「他們可能永遠不會讓變性人進行這樣的手術,即使我們被允許,多數人也很難承擔起相應的手術費用。」

威爾維奇談到未來變性人群將面臨最大的一個問題:誰將關注他們?目前許多保險計劃書根本未將性別確認手術列入其中,沒有人知道有多少想要接受手術的變性人,現在卻無法獲取手術資格,即使最先進、最尖端的手術也無法解決。

子宮移植

子宮移植手術仍處於發展初期,2014年瑞典誕生第一個子宮移植嬰兒,在過去10年左右的時間裡,生殖科技並未使移植手術發生戲劇性轉變。過去幾十年時間,試管授精(IVF)已非常普遍,2015年美國接受體外授精的女性大概21萬名以上。試管授精通常適用於傳統方式很難懷孕的女性人群,在試管受精手術中,醫生從卵巢中取出卵子,並在實驗室對它們進行受精,從而創造出胚胎,然後醫生就可以將其植入健康子宮之中。

試管受精非常昂貴,單次手術費用大約是1.2-3.5萬美元,主要取決於接受者的年齡和健康狀況,但是試管受精手術倍受排卵障礙、子宮肌瘤、男性生育能力較低或者疑難不孕不育症患者的青睞。一些想法奇特的夫妻也通過精子捐獻或者代孕方式,使用試管受精手術懷孕生育。科學家還研究了如何使用兩個母親和一個父親的遺傳基因製造胚胎,同時,他們還致力於培育兩個父親生育嬰兒的可能性,儘管這種嘗試至少需要幾年時間才能實現。

在一項調查中,近三分之一的婦產科醫師表示,他們認為子宮移植是不道德的。儘管如此,從順性別者女性和變性女性,似乎仍有越來越多的人群需要子宮移植。至少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該手術限定於那些子宮不健康的順性別女性,或者出生時沒有子宮的女性。到目前為止,這些手術已將存活和已故捐獻者的子宮移植到健康的接受者體內。一旦新移植子宮完全融入身體,醫生將通過試管受精植入胚胎,迄今這些手術已使用了患者自己的卵子。

這是一種侵入式手術,而且仍帶有某些實驗性質,因為捐獻者和接受者都將接受帶有風險的侵入性手術,同時,接受者使用免疫抑製藥物阻止自己的身體排斥植入器官。這是不用於延長壽命或者生命挽救的為數不多移植手術之一,移植子宮可用於一至兩次懷孕,大約4年之後將從體內移除。有時,這種移植器官會被身體排斥,因此這樣的懷孕過程都是高風險的。

關於這樣的手術是否有存在必要性,仍有許多疑問。美國梅約診所生物倫理學家梅根·奧賴瑟(Megan Allyse)說:「很多人都對此產生疑問,認為這是否是醫療資源的有效配置。」子宮移植至少涉及到一項手術,有時會涉及到兩個健康的人,許多移植外科醫生認為,他們只應該對生病患者進行這種侵入式手術,以及用於挽救生命的手術。

雖然子宮移植手術有明確的人群需求,但並不是每個希望懷孕生子的人都會認可該手術的必要性,近期一項針對400名婦產科醫生的調查報告中,接近三分之一的婦產科醫生認為子宮移植是不道德的。奧賴瑟指出,不孕不育既不會威脅生命(雖然世界衛生組織將其分類為一種疾病),也不會對身體健康構成任何長期風險,儘管它會導致精神上的痛苦。當醫學倫理學家考慮一項30-50萬美元的手術,以及投入大量人力和物力進行研究時,他們會考慮通過其他資源方式進行替代。

還有其他一些倫理問題,一些人擔心迫於生活伴侶、家人或者社會群體的壓力,自己必須完全承擔撫養孩子的義務。同時,還有一個問題是誰能捐獻子宮?以及如何確定接受者獲取移植子宮的優先權。目前,國際法禁止買賣人體器官,在美國也有嚴格組織的捐獻名單,並對捐獻者和接收者進行心理檢查,當前並不存在子宮移植的手術系統,因此這項手術是全新的。

奧賴瑟說:「在一個假設的未來,如果子宮移植沒有任何安全措施,並存在一些道德淪喪的人做令人髮指的事情,人們可能最終不會選擇捐獻或者接受子宮器官。那麼人們可能看到美劇《使女的故事(Handmaid』s Tale)》的故事情節。」

手術刀下的移植醫學

在過去幾年裡,美國和歐洲廣為宣傳的子宮移植被限定在順性別女性群體,但是過去也有人對變性女進行子宮移植手術嘗試。1931年,一位變性女子接受了世界首例子宮移植手術,由於該手術是在適用於器官移植的免疫抑製藥出現之前進行的,最終她死於術後併發症。

未來子宮移植將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不清楚變性女是否會成為接受捐獻子宮最多的群體。在過去50年里,變性藥物治療逐漸變得不那麼邊緣化了,更多的研究表明,激素治療和性別相關的手術具有積極治療效果。隨著干預性措施逐漸成熟,使用這些治療方案也變得更加可靠有效。

支持性別確認手術的論據時常涉及醫療必要性的模糊概念:由醫生、健康保險、聯邦政府和州立法確定的醫療保健服務。在幾乎所有的醫學領域,跨性別者還未得到充分研究,部分原因是研究樣本很小。儘管如此,確實存在的研究表明,通過使用激素和性別確認手術,跨性別者的心理健康得到了改善,這也增加了醫生應當開激素藥物和進行外科手術的證據,同時,暗示保險公司應當將保險業務覆蓋跨性別人群。

在未來,想要子宮的變性女可能認為,這些手術將提高他們的心理健康,並幫助她們完成向女性的轉變。

美國亞利桑那大學人類學家埃里克·普萊蒙斯(Eric Plemons)說:「但是當前變性人的健康框架已過時。」他是《女性的外表:面部女性化手術和變性醫學的目標》一書的作者,當50年前首次進行性別確認手術時,他們基於變性人的渴望,同時基於文化信仰,即使你的性別和生殖器官必須始終保持一致,一個變性人需要從醫學上改變他們的性別,定義為生殖器官或者生殖解剖範疇,從一個二元性別轉變為另一種性別特徵。

對生殖器官手術的聚焦正在逐漸轉變,研究表明,雖然生殖器官手術可能對於某些人非常重要,但是許多變性人對變性的關注程度是相同的,或者更關注他們所認同的性別變化。換句話講,一個被認為是「化妝」的手術可能在心理上更加重要。

據悉,普萊蒙斯研究的是面部女性化手術,這是一項針對變性女的一系列手術,其中包括:整形鼻子、臉頰、眉毛和嘴唇,使她們看上去更具女性魅力。除了激光脫毛和激素治療之外,許多變性女表示,面部女性化是她們的首要任務,因為這將直接影響人們對她們的外觀認知。普萊蒙斯說:「通過了解變性人的手術,生殖器官手術可能不是最具革命性的,生殖器官手術對於變性人可能不是最具革命性的。」

像面部女性化和隆胸等手術,會直接影響到女性的外觀形象,大多數醫生和保險公司仍認為這是一種「化妝」,而且這些手術並未列入醫療需求範疇。目前尚不清楚子宮移植手術是否會被歸類為變性女的醫學需求。

性別理論家和一些活動家也開始辯論性別自身是由社會關係構建的,許多人(估計是千分之一)出生時就是雌雄同體,有不明確的生殖器官或者染色體。目前,童年時期就是雌雄同體的「陰陽人」成年後會例行性地完成一些性行為,因此他們的生殖器官符合二元性身份。許多雌雄同體成年人拒絕進行手術,他們希望其他的陰陽人在童年時就選擇他們的性別,或者如果選擇就保持一種模稜兩可的性別關係。同時,跨性別者經常生活男女混合特徵的身體里,讓爭論更加複雜的是,一個特定程序具有一定的「醫療需要」。在某種程度上,倡導者正在積極推動變性多樣化的選擇,這是基於快速變化的性別和性行為理論。

醫療程序如何才能跟上這些快速推進的發展變化?如果生物性別自身比我們的社會認知具有更少的二元性,手術可以代表無限的可能性。出生是具有男性特徵的身體僅是一個開始,普萊蒙斯說:「整形醫生已經考慮是否應當為提交請求的變性人群構建模糊不清的生殖器官,例如:一些變性人通過陰莖再造術形成陰莖,陰莖再造術是通過皮膚移植形成陰莖。」

最新技術對變性人群提供一定的手術可能性,目前變性人可以選擇乳房切除、縮胸、子宮切除和陰莖成形手術。變性女可以進行面部女性化,接受隆胸,摘除一個或者兩個睾丸(睾丸切除術),或者陰道成形手術,利用女性身體的皮膚和組織創造一個陰道。目前,研究主要集中在如何提高這些手術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上,例如:一些醫生目前使用達·芬奇機器人,這是一種機器手術工具,由於該機器人操作精確率高於人類的雙手,因此可提供更精確的手術操作。同時,生物醫學工程師們正在積極研製各種類型的移植物,從而能夠更好地模擬人類身體,構建逼真的乳房、陰道腔、陰戶、陰蒂、陰莖和睾丸。

幹細胞研究甚至可以更顯著地升級和改變我們的身體,性別相關或者其他方面的問題。科學家知道如何使用一個人的細胞在實驗室里生長和塑造新的器官,並最終被植入人體。美國維克弗斯特大學實驗室已完成了陰道和尿道植入手術,該項目首席醫生安東尼·阿塔拉(Anthony Atala)稱,該實驗室目前正在研究如何製造30種不同的器官,例如:膀胱和氣管等。為了在實驗室中培育這些器官,科學家需要接受植入物的原始組織,從而減少病人身體排斥器官的風險。膠原蛋白支架將引導器官生長的外形,阿塔拉的實驗室培育器官實驗要求更多長期研究效應,但是它們很快會變得更加易於接受。

對於迦勒·威爾維奇而言,這些最新手術進展令他非常興奮,他說:「如果我能揮動魔法棒,我希望不僅能夠移植子宮,還能部分交換移植身體,尤其是一些人不願望將自己的子宮、陰道、陰莖或者乳房出於某種原因捐獻給另一個人。」

「未來可實現跨性別形態特徵」

隨著研究人員依據某人的意願開發更多的技術來改變人類的身體,這一過程可能會變得更加安全。人們可以更容易、更頻繁地改變他們的身體,這可能意味著將使人類身體形成新的外形和結構。普萊蒙斯說:「在探索潛在的最好自我身體過程中,需要對身體進行無限次持續修改嗎?我並不認為一個簡單的答案就能回答,該答案一定程度上基於我們對人類身體『故障問題』。」

瓦爾基里·伊斯·麥吉爾(Valkyrie Ice McGill),是一位變性女,也是一位「形態自由」自我認同的提倡者,她喜歡不斷地改變自己的身體,從而達到最理想的身體狀況。她聲稱,自己照鏡子時,看到鏡子里是一個4英尺11英寸的小精靈,長著角和蹄子,這是一種惡魔女妖。

然而在現實生活中,麥吉爾是男性外表,身高6英尺半,全身長著體毛,像是一個「大猩猩」。變性是麥吉爾畢生的心愿,這將讓她進入幻想邊緣,關於人體如何通過科學技術改變性別的夢想。

麥吉爾興奮地說:「我們可以重建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牙齒、骨骼等。我們並不知道如何將所有這些部件合成一個完整的身體,達·芬奇手術機器人可以繪製人體3D地圖,然後計劃一系列顯微外科手術,慢慢地將你從一個狀態轉變為另一個狀態。」

這就是麥吉爾所說的「形態自由」,該能力能夠將她說的「香草人類(vanilla human)」轉變成為有蹄、翅膀、尖耳朵,不同骨骼結構的人。她的觀點完全不同於「基因彩票」,而是某種程度的自由意志外科手術,在某種情況下,我們逐漸成長,得到我們想要的任何事物。並傾向於站在極端的一邊。麥吉爾承認稱,她並不知道會有醫生從倫理道德角度改變這種類型的人類形式。

目前,麥吉爾還無法實現自己改變性別的夢想,她沒有財力支付激素治療,平時她將大量時間投入在虛擬現實遊戲「第二人生(Second Life)」,這是一款虛擬現實遊戲,玩家可以選擇和設計一個替身形象。所以對她而言,或許關於未來的幻想——性別是可以變換,物種自身是可以變化的,這並不是道德上的窘境,而是脫離現實的一種方式。

麥吉爾說:「如果我是一個六英尺高的美式橄欖球運動員,看上去像大猩猩一樣,那將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呀!而我更願意成為『第二人生』中可愛、快樂的幸運女妖。」(葉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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