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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愛,註定是自己的獨角戲

這是真的,我曾經在心底那麼熾烈地愛過一個人,可是,他卻無從知曉。這不能怪他,誰讓我在青澀的少女時代是那樣一個內斂而又拙於表達的女孩呢?

那時只有十六七歲,還在讀高中。彼時的我,是一個敏感、聰穎而又有幾分憂鬱的女孩兒,理科成績平平,只有作文是我的驕傲,幾乎每一篇文章都被各班語文老師拿去當範文。不是很喜歡讀書,隨著幾篇小文的發表,我每天耽於漫無邊際的文學夢中,樂此不疲。

他的信就是這時寫來的。他稱讚我文筆不錯,只是太過憂傷,不像個未經世事的學生所寫。那是我生平收到的第一封讀者來信,小小的心底充滿了無可名狀的驚喜和歡愉。夜深人靜,躲在教室的角落裡給他回信:我深信某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比如憂鬱,它如影隨形,深入骨髓……

他很快回信:你的小腦袋瓜里裝著什麼,如何這般滄桑?花季雨季的年齡,丫頭,你應該快樂才對……語氣有幾分嗔怪,幾分愛憐,幾分包容,像極了溺愛小妹的兄長。忽然落淚,從沒有誰對一個平凡落寞的鄉下女孩說過:丫頭,你要快樂。

從此,便盼望他的來信,枯燥的學習生活陡然多了一抹亮色。那些青春歲月里無以排解的輕愁,都化成文字的小溪流,流向那個有他的陌生而又熟悉的臨城。

書來信往中,得知他大我幾歲,在臨城某公司工作,也喜歡文學,業餘和幾個志趣相投的朋友辦了份機關刊物。他說:丫頭,你的文字感覺很好,一定不要放棄。他寄來樣刊,並向我約稿。因了這份鼓勵與信任,我誠惶誠恐,所有的業餘時間都用來寫稿,常常為了一個詞,一句話,改了又改。稿子一篇篇寫出,卻不敢寄給他,總覺寫得很差,怕辜負了他的期待。那時的他,文筆好得讓我仰視。

除了給他寫稿,我的稿子也一再變成鉛字。他來信說:丫頭,好樣的,告訴我最近學習成績如何?我惴惴不安,寫信搪塞他,他回信罵:知道你的成績肯定下降,該打!收收心,要分清主次,別走我的老路……

這個人就這樣忽然間不由分說地闖入了我的夢裡,在許多個夜晚,在日記里描摹他的樣子:高高大大的,鄰家哥哥一樣的英俊的眉眼吧?俯首仰頭間,都是那個模糊而又分明的影子,不自覺地,羞澀撞痛了一顆小小的女兒心。這就是愛了么?

那個夏季,他寫信說請了名作家來辦班,機會難得,希望我能去。他細心地告訴我行程路線,並附了辦公室的電話。想想不放心,又寫了一個電話號碼和名字,說是他的朋友,如他不在朋友會通知他,到時他會準時去車站接我。捧著那封信,我心雀躍而又溫暖,在細心的他眼裡,我該是一個被寵溺的小女孩吧?想像過千百次的相逢,真的在眼前了,怦然心動過後,我的心卻是從未有過的頹然。

其實,從我所在的學校到他的城市,也就三四個小時的車程,可是,我終究還是放棄了這次行程。也許是怕自己平平的長相令他失望,也許是怕在他面前泄露心底的秘密而難堪,總歸是敏感而又自尊的少女心在作怪,讓我們錯過了唯一一次可見面的機會。

信發出之後,一連幾天我都心不在焉,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失望,是不是也如我一樣曾渴盼這次相見。還有,在文字的背後,他對我有過一絲絲的動心嗎?在工作的時候,在閑暇的時候,會不會突然想起我?而我,對這一切,是如此的不確定啊!

在他所說的作家授課的時間,正在上早自習的我突然淚流滿面,同桌嚇壞了,追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只是流著淚搖頭,是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是有那麼一個人,在錦瑟年華里不小心撞痛了你的心。

後來,又通過幾次信,但最終還是失去了聯繫。那些青春的過往,只留在落了鎖的日記中。

多年以後,我漂泊在北方的一個城市,從事著一份與文字有關的工作。一日,整理舊物,發現我竟然還保存著他的信,又看到那個曾經銘刻於心的名字,一度封存的青春記憶再次被打開。想起少女時代的初戀,不知對方相貌、聲音,自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的初戀,有一絲嘆息,卻不是薄涼。

有一些愛,註定不會生長;有一些愛,註定是自己的獨角戲。那不曾出口的愛,何嘗不是美麗之一種,溫暖過那些有花開花,無花生夢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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