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萬塊買只蛐蛐,斗翻整個場子能凈賺好幾百萬
這幾天,一則「一隻蛐蛐售價11萬」的新聞在老外那裡炸開了鍋。
一隻斗蟋重量一般在0.5至1克之間,按照新聞上的價格,這隻蛐蛐單克售價至少為黃金的300倍,同高品質鑽石相當。
這個中國小鎮上的蛐蛐比黃金都要貴得多
中國有個村,那裡的蟋蟀和黃金等價
其實不僅是老外,恐怕國人看到這則消息都會驚得合不攏嘴,甚至還會有不少人懷疑,自己小時候玩得蛐蛐到底是不是蛐蛐。
斗蛐蛐相傳發源於中國唐代,早期專屬宮廷娛樂,歷史上曾有多位皇帝重臣對其痴迷不已。
如果當年你有認真上過語文課,《促織》這篇課文你一定多少還會記得。
文內那位被調侃的明代皇帝朱瞻基,甚至在民間還被冠以了「蟋蟀皇帝」的花名。
在「由上至下」的中國古代,王公貴族的喜好就是時尚娛樂的標杆。而又因為便於操作,所以自千年前,斗蛐蛐這項「貴族運動」便走進了民間。
現今國內,山東蛐蛐是廣大玩家的首選,其中又數產自泗店鎮的戰士最為人們所推崇。
老張是個土生土長的泗店人,今年50歲的他自打五年前辭掉車間里的工作後就一直致力於戰鬥蟋蟀的捕捉。
「剛開始那會俺老婆說我不務正業,不進城找生計也就罷了,待在家裡連地也不種,就知道和狐朋狗友玩那些破蟲。」老張說。
「但就三年,三年俺就靠著這些破蟲把家裡的平房改成了三層小洋樓。」
「每年秋天八九月是交易最旺盛的時候。這個點,有潛力的蛐蛐剛長大,沒希望的差不多也死光了。」
「我這裡出給販子們一般幾十塊到千把不等,他們拿到市裡去轉手,差的不虧,好的翻倍。這個季節搞得好呀,一個月賺個八萬、十萬的不算難。」
「特別壯實的傢伙俺會自己留下,等湊齊數量了自己到市場上去做直銷。」
每年初秋,來自全國各地的高玩都會不約而同的匯聚到泗店鎮的街頭。
街道的兩邊坐滿了商販,來往行人川流不息。
王先生自稱是個老手,雖然不是泗店人,但經營這個門生已有六七年。
「泗店不大,一共也就七萬多人,但做這行的就有三四萬!」王先生說。
「別看這地方偏,在圈內,可比梁山還有名。上這的客人,有不少都是來自蘇杭和上海的大老闆,幾十上百的貨他們都不看,上千的直接一拿就是幾十籠。有人統計過,泗店每年到了這個時間,一個月的蛐蛐交易額就能達到七八億。」
「其實這蛐蛐的價格啊,不是剛被抓到就訂好的。像在我這裡,最貴的也就一隻四五萬,後續的升值還需要玩家繼續培養才行。」
「干這行時間也不短了,我這裡就有好幾個上海的老闆,幾萬塊錢從我這買回去的蛐蛐,打上個十幾連勝就能賺好幾百萬,周期短,輪迴快,比賭玉刺激多了。」
李老師是一位來自杭州的資深蛐友,每逢秋季,經營古玩店的他都會把生意交給兒子打理,自己則帶著一皮包現金隻身來到泗店鎮。
「在我們蛐友圈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李老師說。
「如果你能看出哪只蛐蛐能獲勝,你就能提著麻袋去場子里裝錢。」
「蛐蛐這東西,迷人的地方就在這裡。身價高,樣子好,那只是理論上可以贏,所以挑選的時候必須每一個都要反覆看仔細。你就像個拳擊經理人,買蛐蛐就像在挑拳手,人人心裡都有一個發現黑馬的美夢。」
「斗蛐蛐和鬥雞斗狗不同,一隻蛐蛐一旦輸過一場,就永遠不會再戰,他就廢了,只有扔掉。」
「蛐蛐將軍的戰績永遠沒有來回,全都是多少多少比零。」
「所以商販那裡一般都不會賣那種連勝戰績高的明星蛐蛐,培養一隻十連勝以上的蛐蛐對他們來講風險太大,成本也太高。高戰績,高身價的明星蛐蛐一般都是玩家自己培養的。
幾千萬把塊買來的一隻年輕蛐蛐,一般贏上一場身價就要增加個好幾千。」
令人想不到的是,斗蛐蛐不僅是街頭地下運動,在澳門賭場里(不是線上那種),也是常見的座上賓。
阿森的本職是一名荷官,對賭博有著濃厚興趣的他在近年日漸流行斗蛐蛐中發現了獨特的商機。
「現在澳門有差不多7000家賭場都設有斗蛐蛐的盤。」阿森說。
「這是個很大的市場,與此同時一隻蛐蛐的壽命只有短短的一百來天,再加上競技傷亡,每天都有不少蛐蛐戰士過世。」
「我是在一次偶然中聽到有客人講,說自己有隻蛐蛐從卵帶到大,一生贏了三十多場,為主人賺了六百多萬。
蛐蛐死後主人很難過,並將其帶回了老家厚葬,據說還請了喪葬隊。」
「當時我就在想,這是不是一個好機會呢。我的父親是個木匠,所以我從小就有做小物件的愛好。」
「我利用業餘時間做了幾副蛐蛐專用的棺材,後來我把他們帶到賭場,給了那位客人看,他當即就拍下五千塊買了一副,並大力支持我,讓我把這件事做下去,而且還為我在他們的圈子裡宣傳。」
「現在我每個月賣這玩意賺的錢都是工資的好幾倍了。」
「不過有一次我在給一個老闆送棺材時看到的一幕卻讓我十分感慨。」
「當時他在場子里,他的蛐蛐在比賽中身亡了,所以要我把棺材送去,當場祭奠。」
「就在送完貨出來以後,我看見一個人罵罵咧咧的從場子里出來,把一把死掉的蛐蛐扔在了路邊的垃圾堆里。」
「王者有厚葬,敗寇垃圾場。可這蛐蛐好歹也是有生命的東西啊,因為利益,它在人的手裡完全淪為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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