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啊故鄉,關於大連的童年記憶
人是不能自己選擇出生地,就像不能選擇父母一樣。今天聽到兩首老歌 大海故鄉.軍港的夜晚。挺有感覺。隨便寫寫。 小學時候學過那首大海故鄉,小時候 媽媽告訴我,大海就是我故鄉,海邊出生,海邊成長。後來是電視上聽過軍港的夜晚,海浪把戰艦輕輕搖,送水兵入夢鄉。因為在軍港的旁邊住過一陣子,看過許多許多海軍和戰艦,聽歌如身臨其境。
我是長大和生活海邊。我家在大山坡上,能夠望到大海,很遠很遠。奶奶家在更近海邊,出門就是海的味道;有時候住在奶奶家,夜裡聽到海浪一遍一遍地推著沙灘,有時候海浪也能拍到堤壩上,伴著潮汐聲漸漸睡著,大海的安眠曲。黃昏和晨曦的海景,真是令人嚮往。多少年沒有再看過。小學時學美術,特地黎明前跑到山頂,畫拂曉的太陽:天邊是羞澀的紅蘋果,東方亮起魚肚白。
走在沙灘上,看見水手,幻想著老船長那首歌。還有軍港的水兵們,我喜歡他們的服裝,喜歡威武的軍艦,甚至想去報復那些海外列強!我想當海軍去!後來在軍港不遠處租了別墅,我在三層的閣樓,窗外的海,在早晨明媚起來,傍晚又神秘起來,遠處的小島帶走我們無數的衝動,一直想知道海的那邊是什麼,後來學了地理髮現是韓國。有一個笑話說一個小火要游到韓國去,遊了3天,上岸打聽被罵「你彪嗎?這是傅家莊!」晚上,我寫作業看書,聽到軍港的熄燈號,我也跟他們一起伴隨那聲音睡覺去了。 小學時候經常去參觀軍艦基地和潛艇,整結的軍營和濃濃的柴油味給我很深的印象。
小時候常常去趕海,洗海澡,釣魚,抓螃蟹,在沙灘畫畫,築壩堆沙雕...;一次颱風過後,海上退出大潮,半夜裡我跟大人們去趕海,我撿過半米長的大海參,還有老大老大的霸梢(章魚),興奮不已。暑假,我常跟弟弟去釣魚抓螃蟹。炎熱的大夏天,我們顧不上太陽炙烤,穿著小褲衩在海里抓螃蟹,就是那種飛蟹,我們在一米多深的海水裡,記得海水正好淹沒我的脖子。我把兩隻線手套戴在左手,一猛子扎到水下,掀開大石頭,只看螃蟹在海底側飛,一塊大石頭輕鬆被翻開,七八隻螃蟹四面逃竄,最大一隻飛到旁邊的大石頭下,;我憋足氣,又掀開石頭,光腳一下子踩住螃蟹,有時候被鉗子夾住破了也忘記疼痛,彎下身子左手抓住它,放進網兜裡面。有時網兜裝不下,就用力撇到沙灘上面,岸上的弟弟妹妹負責抓住它。第一次去釣魚,鬧出了個笑話:我跟弟弟用了一上午自製魚竿甩線,挖了魚喂子(海蛆誘餌,學名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到了海邊站在兩米多高的大礁石上面,弟弟甩出魚線等魚上鉤。我也是學著他,他是玩海的高手,樣樣精通。我一把魚線甩到海里,1秒鐘不到,頓時覺得有力量在拽我的魚線!「是魚!」老弟跟我一起興奮地喊,我馬上拽上來,結果是魚鉤直接掛在魚的眼睛裡。我的天,這簡直就是長矛和飛鏢啊!我覺得這技術只有1萬年前的人類掌握過!一時樂極生悲,我把魚鉤取下來,魚一滑就掉回海里。我想,一隻「獨眼龍」魚,掉海里還是等著被大魚吃掉!不如叫我給吃了好!可惜啊。經回憶,那是一隻小黃魚。古有兔子撞樹,我有甩鉤扎魚;有時候去釣魚,我還如法炮製,嘗試過幾次,再也沒有哪個魚那樣倒霉。
還一次全家租舢板玩,我看到清澈見底的海水,魚群歡快地游來游去,五顏六色的海星靜靜趴在海底,我不禁跳到海里!——光的折射差點害死我!水很深,只覺得腳踩不到底,腦殼裡面都用盡海水,幸虧老爹一把把我拎出水,我在船上緩了好一會才清醒。後來得了中耳炎,因為進了海水,差點作了手術。每天去醫院給耳朵換藥,痛苦。
爸爸單位的漁船會出去捕魚,最長時間出去一個月,媽媽天天念叨,後來我卻只盼著船回來,大魚大蝦有的吃。有許多如今已經淡出視線的時令海鮮,比水手的拳頭還大的海螺,比我手臂還要長的大「海紅」,還記得大對蝦有手腕粗了,掰開放在拿晌飯的飯盒裡,寒假裡中午自己拿出幾個大鮑魚放在爐子上烤,茲拉茲拉鮮味肆意,那是真正的野生大鮑魚~
曾經最愉快的童年時光,成為如今最美好的回憶。這一切要感謝生活在海邊。
上了高中,開始忽略大海。當我大學畢業的時候,才發現,海邊已經不能親近。滿腹「失海農民」的抱怨。當時心情不好了,就一個人來到海邊,望著遠方的海天一線,呼吸著海風,聽大海的潮汐。心情就會變得開朗起來。2005年10月,搬進新房。窗外是我從小就認識的海,卻也不那麼熟悉。房子的前面又蓋起一座樓,擋住了大部分的海景視線,於是開發商每平米又多賺了2000元。有時候我在想,有錢人在搶我們很多東西之後,在我們跟海之間也插了一腳!
現在看海的地方也不少,從東海公園海之韻廣場的親切,濱海路沿線的幽雅景緻,星海廣場的大氣。都是我們這個城市的名片,雖然比不上地中海小島的迤邐風光,夏威夷沙灘的熱情奔放;我們這個城市多少的浪漫氣息,出自身邊那片海天相接的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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