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110我的婚事，你的心事
晚上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7點多了，我們提著大包小包，奶奶平常沒事就坐在客廳看電視，而房子一開門面對的就是客廳。
她抬了抬眼，看到我們手上提的東西，就有些不悅的操著地方口音說：「喲，買這麼多東西沒少花錢吧？」
老顧馬上擺出一副笑臉說道：「就幾件衣服，沒怎麼花錢，而且都是小鄭自己掙的錢，沒花我錢。」
「花沒花你錢我管不著，你心裡也清楚。怎麼回趟家搞得和搬家似的，現在的孩子啊，嗨，嬌生慣養慣咯！」說著那雙小眼睛又開始盯著我看。
老顧推了推我的後背，沒有讓我繼續待在客廳，示意我提著東西回房間。
這個老人對我有意見，現在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我又無法改變，惹不起就躲唄，於是我躡手躡腳的提著東西正準備進屋。
可是剛邁出步子只聽到一聲尖聲尖氣的聲音喊道：「等一下！」
我聽到這聲音下意識的馬上停住了腳步。
老太太慢悠悠的從沙發上起來，走到我面前，目光尖銳的沖我手上看了看，說道：「嘖嘖嘖，買戒指了啊，金的，不便宜吧」
「那個...」我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用右手擋住了左手無名指上的金戒指。
「是不便宜，一千多呢，不過這是小鄭自己花錢買的，我每個月給他開工資，現在公司的貓啊狗的都是小鄭在管著，我就按照工人的工資給他開的。我沒花錢。」老顧賠上笑臉替我解釋道。
老太太抬眼打量了我一眼，又打量了老顧一眼，不說話，手背在身後，又慢悠悠的走到沙發前，坐下，臉上滿是狐疑。
我餘光偷偷看著老顧，發現老顧正在對我眨眼，示意我進屋。我馬上領會，便頭也不回的回到房間里去了。
時間總是一條軸，而我們註定在趕進度，很快，我就要回家過年了，眼看顧汐要回來了，可惜見不著面，這也算是個遺憾，也算是個解脫，對於這個事情，我沒有過多去糾結。
臨走那一天老顧一大早就開車送我到火車站，離別了幾次感覺沒有第一次那麼難過，我也不喜歡矯情，但是心裡還是不舒服，就簡單的寒暄過後，我就要踏上回家的路了。
每次都要在火車上熬那麼久，次數多了，也就麻木了。
幾十個小時的煎熬後我回到家，家裡的那個小老頭還是那個樣子，帶著阿姨的孩子來車站接我，一下車就聞到了這個小城市的氣息，還是那麼熟悉。
「家，我回來了！」我心裡暗暗的感慨。
南方的空氣比較潮濕，北方就不一樣，乾燥。
南方的空氣含氧量高，呼吸起來涼颼颼的，很舒服，神清氣爽。
老爸還是過來幫我拿行李，提著一個大箱子就拎在手上，帶著我們一家回家了。
爸爸在路上就給我講了這一年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滔滔不絕，我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血濃於水的親近感，讓我沒有任何壓力，沒有任何包袱。
你可是要知道，我爸爸從來都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我很少見到他話多，而他又是一個不善言表的人，所以感情都融入在了生活日常里...
晚上的時候，我想喝點酒，我爸也想，我倆就這麼吃喝上了。
老爹還是那麼的直爽，他第一句話就是：「年齡不小了，不讀書是不是考慮結婚了。你看和你一樣大的那誰，孩子都懷了六個多月了，那誰誰誰誰，明年訂婚。」
我笑了笑，不厭煩也不說話，反正聊天的90%都是沒有任何營養的廢話。
我嘿嘿的笑著，然後我倆就繼續閑談，他問了我這一年生活的事情，我添油加醋的回答了，但是水分很少，只是言語中得考慮到一些東西不能說，這也許也是一種成長吧。
離過年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很難熬，不過又過上了宅男的日子，我爸不說我，阿姨更是不敢說我，我也就落得清凈了。
還是一樣，同往年一樣，每天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給老顧打電話，後來覺得家裡沒個電話也不方便，就花了錢給老爸弄了個手機，這樣聯繫老爸也方便，聯繫老顧也方便。
那時候手機比較貴，老爸看我花三千多給他弄了個新款直板諾基亞，唏噓不已，說什麼都要讓我退了，我說什麼都不願意退。
於是老頭就進屋要給我拿錢，要把買手機的錢給我，我慌忙打住說道：「打住，每次給你打電話都麻煩的要死，不給你打電話你就說我不念家，有個電話也方便。還有，這就當做兒子孝敬你老人家的。這一年了，也就當做給你送個歷物語吧」
我爸很靦腆的笑了笑，就沒有再要給我錢，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時間很快就到大年三十了，這一天也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反正就是無所事事，等到晚上的時候，姑姑把飯菜做好後，我們便開始吃喝上。這一年過的，也就這個時候最踏實。飯桌上有我姑姑一家還有我爸一家，都是自己人。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我姑丈跟我開玩笑，跟我說：「你咋沒領個媳婦兒回來呢？」
我苦笑，沒說話。要不，我給你帶個爹回來？
不是吃就是喝，年夜杯這酒也沒咋喝好，飯後，他們就豐富了生活，該打撲克的打撲克，該打麻將的打麻將。小孩就圍著電視大小霸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就去看春節聯歡晚會。
春節聯歡晚會這個東西我很不感冒，看著電視里的聯歡晚會兒我也來氣，這也太和諧了吧，我有點兒懷疑那些相聲怎麼能上去的，就這能逗笑誰啊？還沒有平常在酒桌上說的葷笑話有意思呢，都是些歌功頌德的東西。的確也是這麼回事，都是一些老段子。
笑話這玩意就是民間出來的，你非要弄的那麼的高雅，雖然說藝術來源於生活但是高於生活，但是你這已經脫離了生活，還哪有什麼藝術可言？這和開會年報告有什麼區別么？他們難道就不清楚脫離了群眾就基本上等於自尋死路么？
已經快十二點了，大家的手機都或多或少的收到了拜年的簡訊，千篇一律的客套話，我也收到了一條，是艾可發來的，看來這小丫頭群發還能想著我，這挺好，我剛放下手機，竟然又收到一條，我拿起來一看，我不認識的號碼，就一句話。
「祝你新的一年裡萬事如意」
我靠，這是誰啊，我便回了一條「新年快樂，你是哪位？」
可我等了十分鐘那邊都沒回，我心想著這能是誰呢？想破了腦子也不知道是誰。
一直到十二點，我給老顧打電話，發現佔線，於是我馬不停蹄一發接一發連續打到12點20分，還是佔線。我只好放下手機，可一放下手機電話就響了。我立馬拿起，是老顧的。
「喂！」
「什麼破孩子，給誰打電話，我從十二點就開始打，打到現在才接通，一直佔線。」雖然是過大年，但是老顧言語中還透露著不快。
「我也從十二點一直給你打，打了這麼久我才放下！」
我們兩個都無語了，電話那頭的老顧說道 ：「好吧，新年快樂，我的寶貝兒子！」
「新年快樂，老頭。」其實我想叫爸的，但是這時候我爸剛從房間出來，提示我早點睡覺。我們掛了電話，心裡滿滿的。
大年初二的時候，老爸說要帶我去走親戚，我當然不介意啊，於是經過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後，我們到了那個小村子。走親戚前老爸已經打過招呼了，到村子的時候就看到有四五個人在村口等我們。要說比起大城市，我還是相對喜歡農村的，因為農村人都很樸實，不像在這個大城市裡的人那樣爾虞我詐。
福建的土樓有文化底蘊，我們那邊一般都是土房子，所以到的地方是個土房子，院子更是大的不像話。簡直像是一個小操場。院子里的雞鴨鵝吃飽了正悠閑的溜達，角落還有個豬圈。
進了屋後，我們先去看了老人，老人身體還不錯，只是耳朵有些背了。見到我們來，很親熱的招呼我們快坐。聊了一會兒後，就到午飯時間，於是那家人做得了飯，就招呼我們吃飯。這時才看到一個小姑娘，十八九歲，小姑娘長的結結實實的。一頭爽朗的短髮顯的很精神，鴿子也1米7左右，可知現在我已經飆到了176，還要往上長個，記得剛見老顧的時候，我們一樣高，現在在他的悉心栽培下，我已經高他小半個頭了。
我和她打了個招呼，她靦腆的沖我笑了一下。也沒多說話，圍在飯桌坐下，笨雞做的是別有一番風味。我們這些總吃化肥加人工飼養食材的人自然吃的心花怒放。當然了，我吃的最多。
酒喝到一半兒的時候，老人先吃飽了，畢竟老人上了歲數。身子骨不行了，就先回卧室躺著去了。
「你看兩個孩子也不小了，你們要不撮合撮合。」我剛放進嘴裡一塊雞肉，但是這話險些噎死我。
……to be continued……
十萬同志的共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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