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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老了,才知道和愛人在一起要按秒算

1963年2月20日,當時的李正國是一家國營工廠的職工,今天恰逢他的27歲生日,上天送給他一份最珍貴的禮物——他認識了趙芳,一個剛滿22歲的東北姑娘。

「當初真的是心頭那麼一熱!」

1966年6月,李正國受廠里的安排,支援建設北京地鐵一號線,為建設好社會主義的大好河山而奔走他鄉。這個時候的北京,幹勁十足,李正國又遇見了趙芳,那個讓他決定陪伴一生的姑娘,就這樣,兩個人在紅色浪潮的考驗中,完成了婚禮,在這個階段的決定,註定是他們人生中最勇敢的決定。

「我不怕考驗,娶媳婦還在乎那麼多幹啥?喜歡了就娶了,怎麼?你看我沒娶錯吧?」

1967年11月,他們在石家莊定居,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選擇那麼小的地方生活,可能是車間安排,也可能是他們喜歡安逸。在紅本本的渲染下,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名喚李紅。好景不長,因為一些原因,後來他們被迫分離,趙芳帶著孩子被迫回到了東北瀋陽,而李正國,聽從工作安排,四處奔波。

「那個時候真的太亂了,寫的信得仔細查查內容,查好幾遍,怕惹禍上身,那個禍可真的不一般,什麼郵件多久能到那都是小事,多發幾封就可以。」

1968年3月,兩人收到了彼此的第一封郵件,喜極而泣。一封郵件要漂泊半個月,見一面更是難上加難,那時候的車馬很慢,郵件也很慢,誰都不知道彼此會經歷什麼,誰也不知道彼此正在經歷什麼。在寒冷的東北,她一直在等待他的每一封信件,他也在儘力讓她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動向,憑的僅僅是默契。

「想家人啊,但沒法子啊不是么?」

1970年3月,整整兩個年頭,李正國終於回到了以河北省新省會為標籤的石家莊,而趙芳也開始了回家的路途,他們相見了。李紅也真真切切看見了爸爸,一家人團聚苦盡甘來,不久,趙芳也有了第二個孩子,第二年春末,第二個兒子來到了世上,名字叫李立偉,恰好趕了個計劃生育政策的邊。從此以後,他們在石家莊定居,在北京也有了被分配了一套房子,他們終於穩定了一陣子,李正國細想了一下,為了這一天,他足足跑遍了大半個中國。

「那個時候真的高興,睡覺都可以笑出聲。」

1976年7月28日,一個全國都記得住的日子。熟睡中的一家人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李正國拍了拍兩個兒子,飛奔出樓外。大地震動的幅度很大,但兩個小傢伙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悄悄地跑回了家裡繼續睡覺。李正國聽鄰居的小孩哭鬧,想冒個險回家拿條毛巾被,發現了哥倆。

「後來才知道那是地震,再想想真的挺後怕的,他倆膽大,跑回去睡覺睡得還挺香。」

此後,李正國被調去唐山支援重建,一家人再次短暫分離,又回到了「看著郵件過日子」的生活。恰逢「革命」結束,一切方便了許多,明信片、信件的傳遞更加方便了,生活也越來越好了,因為都是國營企業的員工,兩人的錢包也是越來越富足。這一段時間,沒有波瀾,即使有,也再打不垮他們了。

1987年,李紅前往北京生活,並結婚。家庭逐漸被分為兩個部分,從那時候開始,他們便有了第二個家。三年後,李正國第一個孫女出生了。同年,李立偉成婚。

「她的到來是全家最大的驚喜,我最疼她,她真的很懂事,大家都很喜歡她。那年真的感覺有點跑不過來了,老伴給老二說的媒,娶到個好媳婦,又是一個幸福的家。」

1994年,李正國第一個孫子出生,當時李正國在北京工作,臨近退休年齡,聽說孫子出生,欣喜若狂,迅速辦理提前退休,從北京來到石家莊「抱孫子」,一部相機記錄下了當時的幸福,全家其樂融融。

「這個孩子的到來,真的是個驚喜,當時一聽說就趕快跑過來了,當時樂的合不攏嘴。」

時間按年走,日子按天過,和愛人在一起要按秒算。時間飛快,物質條件越來越好,誰還能認識那個傳一句話都要好幾天甚至好幾個月的日子?誰還記得那個寫一封信還得檢查檢查內容的日子?誰還能記得那個晚上家門可以不鎖的日子?兩個孩子上了大學,直到走到了工作崗位,終於能平穩的過上喜歡的日子。

2016年8月,家人齊聚,李正國和趙芳走過了金婚50年,那年,恰逢李正國80歲大壽。他們老了,時代變化了,不再「車馬郵件都慢」了。他們不像我們,但更懂和愛人要珍惜每一秒,因為在他們的年代每一秒都是彌足珍貴。

「挨過餓,受過苦,現在我可以好好鍛煉鍛煉身體,多活幾年。看看這老婆子,整天窮百忙,忙忙這個忙忙那個,也不知道累不累。時代變了,生活好了,過去沒這個條件,現在有了,真是還不如以前了,行了,你別問了,快教教爺爺,我的平板下不了象棋了又,玩不了了又。」

「將軍!白吃你個馬!嘿嘿!」

「有那個時間你就不能歇歇!累不累?整天抱著個破電腦,以為你是誰呢?」

「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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