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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犯錯誤,他與上將失之交臂

王世泰,1910年3月17日生於陝西洛川縣土基鎮黃連河村。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軍首任軍長。為新中國的誕生建立了不朽功勛,在西北尤其是陝甘寧地區享有崇高的威望。第四軍的前身是西北野戰軍第四縱隊,1949年9月由陝甘寧邊區警備第一、第三旅和騎兵第六師合編而成。王世泰任司令員、張仲良任政治委員,全縱隊約1.1萬餘人。

1948年4月中旬,西野決定乘胡宗南部主力集結在渭河以北、洛河以東地區,而後方兵力薄弱之機,大踏步向西府(西安以西,涇河與渭河之間的地區,古稱西府,首府鳳翔。包括今寶雞、咸陽等地,地處關中、漢中和四川的咽喉要衝,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挺進,進一步調動、分散洛川、延安守敵以及裴昌會兵團,在運動中捕捉戰機各個殲滅,並奪取敵人的軍需物資和武器彈藥,解決給養,改善我軍裝備。然而這是遠離解放區,深入敵人後方作戰,敵眾我寡,彭德懷對此還是深有顧慮的。趙壽山也表示:部隊是在胡宗南和青馬(馬步芳)的結合部作戰,不宜深入的過多,否則有一定的危險。

但有西北王之稱的胡宗南,多年來已經將寶雞這個重要的戰略交通樞紐經營為他的軍事供應基地,在這裡建有兵工廠等相當一批軍事設施,並儲存了大量的軍事物資。這對供給困難,幾乎斷炊的西北野戰兵團來說誘惑實在太大。經過反覆權衡,在請示中央並獲得同意的情況下,彭德懷最終還是下定了西進的決心。

由於出其不意,戰役初期進展異常順利,二縱配合一縱於4月25日早晨攻入城內,擊斃守將徐寶,繳獲了大量的物資彈藥,足夠兩年使用。

老巢告急,胡宗南像熱鍋上的螞蟻亂了手腳,接連電令裴昌會部分三路馳援寶雞,並放棄佔領了一年零三個月的延安,集結兵力,拚命回援,戰役開始進入第二階段。由於國民黨方面逐漸認識到西北野戰軍主力大舉西進遠離後方,應當抓住這個有利的時機:蔣介石命令胡宗南「徹底以大軍輕裝尾匪窮追,不使稍有喘息之能力,尤應不分界域越境追擊,馬繼援部應協力向西南堵擊,務將匪軍完全殲滅」。在蔣介石的嚴厲督促之下,胡宗南集中了西北國民黨軍主力共10多個旅的兵力,向寶雞殺來。負責隴東防務的國民黨整編第82師馬繼援部也奉命日夜兼程向長武等地急進,截擊西北野戰軍。

西北野戰軍各部所受壓力驟增,勝負天枰也逐漸向國民黨一側傾斜。因為四縱是不久前才由陝甘寧地方部隊升級而來,缺乏正規部隊協同作戰經驗,游擊習氣嚴重,兩次次重大失誤差點葬送了西野主力部隊。危機時刻,連彭德懷都從警衛員那裡要來手槍,準備自衛,可見戰況之危急。那麼,四縱到底犯了什麼錯誤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

原來在一、二縱攻佔領寶雞同時,東面裴昌會部在蔣介石和胡宗南的嚴令之下,不顧一切瘋狂突進於4月25日下午,衝到杏林鎮地區。四縱奉命抗擊,26日拂曉,敵六十五師分兩路再次向我駐地發起猛攻,經三個多小時激戰後,防線終被突破。四縱本應繼續全力阻截,但卻在既未請示又又不通知友鄰情況下,自行撤到岐山東北山地,使裴昌會兵團長驅直入,直逼寶雞。

四縱撤退到山地後,剛剛攻取寶雞的西野一縱、二縱左翼門戶洞開。與此同時,馬步芳的整編第82師也突破了教導旅在長武一線的陣地。這樣一來,西北野戰軍主力陷入了敵人左右夾擊的不利形勢,一、二縱更處於背水側敵的險境。情急之下,西北野戰軍只能炸毀來不及帶走的繳獲的大量物資,倉皇撤出寶雞。

紅軍時期在西路軍身上佔了大便宜的馬步芳,這次一出手就擊潰了老牌部隊教導旅在長武一帶的防線,相當猖狂,更急於在蔣介石面前邀功,於是不顧疲勞,緊急集結主力騎兵部隊,利用其快速機動的特點,再次襲擊六縱教導旅。4月29日攻佔舊永壽縣、旬邑等地,切斷西北野戰軍和陝甘寧根據地的聯繫。

見青馬如此囂張,再加上西路軍身上欠下的血海深仇,彭德懷準備尋找戰機,殲滅整編第82師一部或大部,狠狠地打擊一下這股敵人的囂張氣焰。戰場初定於隴東小鎮屯字,但青馬也是個狠角色,不會輕易服輸。馬步芳的兒子馬繼援親自帶隊衝鋒,幾乎斃命。但還是死不後退,揮舞手槍指揮青馬騎兵發起一次次衝擊。裴昌會兵團也一改過去密集方陣推進的作戰方式,實行幾路並進長追不舍的戰術,為避免兵力分散,所過之處均不留兵守備,企圖依仗數量上的優勢圍殲西北野戰軍主力。我軍尋殲馬繼援部主力的計劃次落空了。

在殲滅馬繼援整編82師成為不可能後,西野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擺脫青馬糾纏,迅速撤回陝甘寧根據地。四縱在這關鍵時刻,又一次令人難以置信的犯錯了。5月3日前總命令,讓四縱隊晚上宿營到屯字東面南庄李家,修築工事,準備抗擊敵人。王世泰將這個命令交給了警三旅旅長,讓他帶部隊返回到南庄李家執行任務。過了兩三個鐘頭,旅長又把部隊帶回來了,說:「南庄李家槍聲很激烈,據跑出來的老百姓說南庄李家已被敵人佔領。」王世泰相信了他的話,就沒有讓他們返回去執行任務,遂帶領部隊擅自撤往寧縣。這一失誤導致西野主力撤退通路之一馬頭坡被卡斷,要不是張宗遜戰場嗅覺靈敏,及時發現異常並果斷命令2縱在玉都就地狙擊,保障了另外一條通路,否則西野又將面臨滅頂之災。

西府戰役後,西北野戰軍與土基鎮召開總結會議。。會議在肯定上述成績的同時,對存在的問題作了檢討。彭總帶頭作了自我批評,承擔了部分責任。對四縱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並給王世泰嚴重警告處分,撤銷警三旅旅長黃羅斌職務。犯了錯誤的四縱知恥而後勇,在以後的澄郃、荔北和冬季戰役中,有了徹底的改觀,表現相當出色,逐漸成長為西北野戰軍的頭等主力。

但遺憾的是作為四縱司令員、第一野戰軍第二兵團政委的王世泰,不知是否因為這次錯誤的影響,在以後沒有被授予任何軍銜,與將軍失之交臂,不禁令人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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