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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落寢冷誰寒心,枇杷花底校書人

枇杷花底校書人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唐)薛濤

生來繁華,年少不識愁滋味,豆蔻年華的時光仿若悠悠一夢。奈何宦海沉浮,仕途崎嶇,薛鄖因官場之險惡遺恨九泉,惟余遺孀與孤女相依為命。那時,薛濤僅僅十四歲。榮華凋換,但她身上仍留存著與生俱來的昳麗容姿與才調情懷。憑藉於此,她成為名重一時的煙花女子。又倚一首驚艷的《謁巫山廟》贏得韋皋青眼相加,為她請官「校書郎」。流年拂去,狂逸不羈的性子讓她認清,自己需要自由身,於是辭別韋皋,遷於浣花溪,栽得滿庭枇杷香。枇杷花下,或酬對賦詩,或觀雲望月,莫不優容。年逾不惑之年,她卻在此邂逅了一生最為重要的男子——元稹。他摺扇一揮,便是風情流露;墨香潑灑,便是才華橫溢。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共赴一夜雲雨後,薛濤一改往日疏狂大氣,依偎於元稹懷中,宛如情竇初開的痴心小女子。枇杷樹下,清溪之畔,呢喃軟語一雙人。薛濤不是不知曉他的風流,但她選擇相信他的誓言,以為自己的丹誠與溫柔能夠令他浪子回頭。但僅僅三月余,他便要離去。分別時,耳鬢廝磨,他說,此情綿綿,記得常寄信箋。只為這一句,她痴戀上了寫信。不論是枇杷樹花開花落,浣花溪水暖水寒,還是蕭郎昨夜入夢來,她都會用心記下。且覺得這還不足以表達自己眷念之切,更是在信紙上花費心血,自出心裁,製成精緻的紅色小詩箋,再將心意輕輕書就。一封封愛意繾綣的書信寄出去,他卻只是偶爾地回應幾句。薛濤信任,他是勤於政務,無心兒女情長。直到白居易的一首《贈薛濤》委婉規勸,她才漸漸明白:蛾眉山勢接雲霓,欲逐劉郎北路迷。若似剡中容易到,春風猶隔武陵溪。嵩雲秦樹,滄海桑田,回不去的。她怎能未曾想過,元稹口口聲聲說著愛慕情深,拋卻了深情款款的崔鶯鶯;髮妻韋叢屍骨未寒,吟著「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便又忙著尋花問柳。對她,又能有何不同,或者說,前面兩者還可利用,而她一介風塵女子,只會讓他名聲掃地。元稹瀟洒風流如斯,卻也薄恩寡義至斯;才高俊美如斯,卻也無情虛偽至斯。她只得放下了。間或聽聞他與其他女子的風流韻事,並未梨花帶雨,抑或怨言以對,而是淡然處之。只是從今以往,再未另許芳心。人生窮暮之際,或許是厭倦了,又或是前塵情傷再次回還,她離開了門庭若市的浣花溪,遷於清寥的碧雞坊,了卻了最後的歲月。浣花溪,浣花溪,落花易浣,此情難逝。春來依舊花開,春去依然花落,可惜此情,只待成追憶。夜落寢冷誰寒心,枇杷花底校書人。

【偷一段時光留下你】 子安,你可還記得,我們是何時相遇的? 那天,沛王府夜宴,沛王李賢命我舞一曲《鳳舞九天》,我身著仙氣袂袂的舞衣,在眾賓客面前舞出了絕代芳華,而子安你也在眾人之中,驚嘆於我的殊世絕容。 沛王說子安你才華過人,現雖只是個侍讀,但憑其六歲善文辭,七歲稱神童的名聲,日後勢必官位高升,配得上我南浦雲。在此夜,沛王將我指給你。 你也還應記得,我南浦雲曾是沛王府里風姿綽約的第一舞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對於子安你,浦雲心裡也早有幾分欽佩。 在此時此刻,我只想與你相伴白首,永生不棄。子安,你說過你愛我, 三月過後,你喝醉了酒,戲稱在王府侍讀為《檄英王雞》,沛王大怒,革了你的職,逐你出王府。你說你想去交趾,看望因你而遭貶官的父親與我訣別。 我放棄了第一舞妓的艷名,與你共赴交趾。你說等到了交趾,我們就拜堂完婚,我嬌羞的點著頭,這時的你我正乘舟在去往交趾的路上。江畔小舟,蘆葦隨風輕搖,籠聚一片霜白,我在船的一頭盡情的舞,你操琴附曲,悠然雅興。 我們路過了豫章郡,正趕上當地都督在滕王閣設宴,邀請眾才子佳客中,才情最為出色者為其賦序。眾人都連連推辭,都知道都督早有打算,想讓自己的女婿寫序文。你個性耿直,看不慣這種官場行為,況又才高氣盛,便說願為其賦序。我在王府里看慣了官場上的奉承,怎能不明白都督心中所想,種種不安湧上心頭,而你,給我一個安慰的笑容,說沒事,今天就讓他們仰望我王勃的詩詞才情。隨即命人鋪紙磨墨,寫下了千古流芳的《滕王閣序》。是的,眾人都被你的才情所驚嘆,所折服,你當即附詩一首,當我看到「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幕卷西山雨」時,心裡沒有襲來的幸福感,卻是湧來全身的孤單之情。你一揮而就,不顧洋洋洒洒的賓客,投下筆,攜我登舟奔途甚是歡喜。我明白,你想瀟洒離去,你已了此生所願,放下了心中的不甘,與我逍遙人世間。 你拉緊我的手,擁我入懷,在我耳畔呢喃。浦雲,一生一世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我不會再心向仕途,此生,惟你,足矣。聽著你的呢喃,我的淚蔓延出眼角,望著你溫暖的嘴角,我知道,這輩子我不會離開你的。 子安,有些事是上天註定的是不是,你說要陪我一生一世,我忘了問,是哪一生哪一世。 在到達交趾的前一天夜裡,我們躺在船頭看星星,你說想賦詩一首,我起身入了船艙,為你鋪紙磨墨,你說過,只有我為你磨墨時,你才能隨心所欲,寫出人世間的最美好。我還為將宣紙鋪好,就聽見船頭的打鬥聲,待我出艙,你已倒在一片血泊中,猩紅的血浸染了你月青色的衣衫,你三分稜角的輪廓失去生氣。

我擁向你,心痛的不知所以你用盡最後的力氣對我說,你不該寫下那篇《滕王閣序》,你無法實現諾言了,讓我好好的活下去,你還未說完,可你深邃的眼瞼緊緊閉合了,我灼熱的淚滴落在你蒼白的臉。沒有你,我怎麼活下去,我抱緊你漸漸冰冷的身體,我的哽咽,你已聽不到了,我多麼希望自己,沒有在王府里遇到過你。 我到底活了下去,我知道,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為了想念你,落霞尚能與孤鶩齊飛,而你我卻樓船夜雪兩決絕。今日的我登上了華麗堂皇的滕王閣,踏遍每一塊硃紅色的地板,試圖尋到你曾踏過的那一塊。我知道你的精魂已融入濤濤江水,子安,我愛著你,我會用殘餘的一生一世陪著你的序文,在滕王閣里守護著你。 十二月的風,凜冽而寒冷,我會在此守著濤濤江水,守著你。

這日,林丞相家的二小姐林玉初,一大早便著了男裝,半趴在自家後院的牆頭:「喂!呆阿貴,快別除草了,跟我去個好地方。」軟香閣果然不錯,似錦的繁花鋪天蓋地的。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要數閣中的魅兒姑娘,被好多女子說成是九尾妖狐,但凡她出手,就沒有得不到的佳公子。是不是妖狐玉初並不在意,只要能教給她想要的,只要能幫她追到四皇子,就是大恩人。今兒正是魅兒姑娘登台的日子,表演的是失傳已久的狐面舞,偌大個場子被圍得水泄不通。直到傍晚,玉初方才尋了機會,獨自來到魅兒近前。此時的少女正面對著菱花鏡出神,見有人來了也不回頭,只是將臉上的面具摘下,放進一個精緻的紅木匣子中,小心翼翼地收好。動作慵懶、嬌憨,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只可惜那銅鏡中映出的少女的模樣,怎麼看都太過尋常了些。想到這,玉初又不免有些失望。「二小姐若是不嫌棄,每日可來魅兒這小坐片刻,只需一個月的時間,保管教二小姐滿意。」許是見玉初沒有搭話,魅兒淺笑一下,側過身來,聲音清澈空靈,宛若嬰語:「二小姐是覺得我不夠美嗎?無妨。」聞言,玉初終於放下心來,她還沒有說明來意,少女便已知其心中所想,定是名不虛傳了。於是,立馬點頭應允,大喜之下卻未注意到,魅兒唇邊愈來愈盛的笑意。此後,每天天不亮,玉初便讓阿貴幫她翻牆去軟香閣。不過這阿貴也著實笨了點,眼看一個月的時間都要過去了,每次玉初招呼他的時候,他不是在除草就是在除草,總要喊上好幾聲才能回過神來,惹得玉初一陣心煩。只可惜,整座林府除了阿貴之外,玉初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不問緣由就對她惟命是從的人。一個月的時間說快也快,然而這日玉初來到軟香閣的時候,卻不見魅兒蹤跡,只說留了個紅木匣子給她,匣內放著的正是魅兒當日表演時戴的面具。玉初狐疑著將面具戴上,頓時覺得有一股力量從臉部傳來,竄至腰處,似要生生把她撕裂,直到生出九隻狐尾來。至此,玉初忽然想起那是很多年前的青丘山,有一個名叫阿貴的少年上山采玉,說是要換錢買些稀奇好玩的東西,討他的林二小姐歡心。少年稚嫩的臉上沾著黑灰,愣頭愣腦的,可那副認真的神情卻讓玉初貪戀不已。於是還是九尾狐的玉初,謊稱能做出世間最好看的面具,騙取少年信任,卻趁機以痴心為引,偷用禁術,將自己和林魅兒的身份對調。如今玉初移情,這咒語恐怕是要破了。後來,傳言軟香閣中似有嬰兒啼哭聲,終日不去。而那林家的二小姐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再也不央著爹帶她去見什麼四皇子,反而偏要嫁給府上負責除草的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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