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荒唐言/每個人的內心裡都隱藏著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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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汝平,男,60後詩人,1984年畢業於南開大學中文系。現為山西財經大學文化傳播學院副教授。太原市作家協會副主席,山西省簽約作家,出版有詩集《烏鴉們宣稱》《獨角獸》《小夜曲》《騷動的黑》;另有散文詩集《歌聲唱給白骨精》,散文集《靜夜思》,評論集《關於詩及詩人的隨想》等。
2018 荒唐言
金汝平
醉里歪詩掛枯樹。夢中狂嘯盪殘月。
與其喝牛奶。不如喝狼奶。艷陽天下茁壯成長為猙獰兇殘的狼孩!
重歸故鄉時。我把一串歪詩。懸掛在一株歪脖子的老槐樹上。隨黑旋風搖蕩。
用虛無之眼凝視。我們每個人的存在都慘不忍睹。塑造它革新它的力量只來自遙不可及的天空。
開任何會。嚴肅和活潑要完美地聯繫在一起。太嚴肅而無活潑。是傻逼。太活潑而無嚴肅。是另一種傻逼。當然。成為傻逼也是一種境界。甚至是高不可攀的境界。傻逼永恆。人民不萬歲。毛主席不萬歲。傻逼萬歲。
這世界啊。未必是牛逼人。但也懂得要擺出牛逼樣子。牛逼不牛逼。歷史上見!被宰殺的卡利古拉對萬傾黑暗吼叫。我還活著。
一個思想者的思想無所不在。在夢中。他也會發出真理的囈語。但恐怖的是。思想的火焰一且燃起。瞬間熄滅。思想者活在自已思想的偉大的灰燼中。他也是一團灰燼。如此而已。
老大什麼都大。氣魄大。胸懷大。境界大。有些大是我們看不到的。看到會羞愧。會自卑。會憤怒。會仇恨。會嫉妒。會瘋狂。會瘋狂地舞蹈或吼叫。而且。有可能犯下侵犯別人隱私罪。被別人稱為"窺探癖"!
五色斑斕的宇宙。日夜旋轉它迷幻莫測的萬花筒。紅到綠。綠到藍。青到紫。黑到白。再到顛倒黑白。被判決為傻逼了。該怎樣搖身一變為牛逼?被煮成鹹鴨蛋了。又怎樣鑄造成轟炸五海四海的原子彈?問題永不能被報銷。被報銷的是飛在問題中迷途的小鳥。萬花筒掌握在神的爪子中。
那一年沙漠里的戰鬥啊。沒有槍的子彈。沒有子彈的槍!
他總愛進行一種殘忍的比較。於是。泰山就在喜馬拉雅山腳轟然崩塌。契訶夫屠格涅夫都受到托爾斯泰的虐待。
吐血的鬼。朝不吐血的神。傾吐內在的心聲。高崗上狂風橫掃巨石累累。那徹夜不眠的傾聽者。就是你嗎?不。你舉手代表著致敬。你揮手意味著分離。暗綠燈光下蛾子堆積又堆積。那是光的痴迷者獻身於光的屍體。
卡夫卡的眼睛。貝多芬的頭髮。愛因斯坦的煙斗。海明威的雪茄。馬克思的大鬍子。希特勒的小鬍子。而你們坐在一個咖啡館品著紅酒。高談梵谷的向日葵。麥地的鳥鴉。阿爾的太陽。我只是醉眼迷離看見那一隻被剃刀宰割下的耳朵。一個人的內心。註定承受萬物殘暴的重量。
有人金盆洗手。無人笑傲江湖。
何為連鎖反應?有人垂首低語了。一次地震。引起了海嘯。一次嘔吐。引來胃痛。一個男人的抽風。引來一個女人的絕經。花里的蜜蜂抖顫斷翅。大地上的白楊樹站立不穩。於是。挽留者被趕出家。2018年的赤腳。還踩著2017的腳後根。皇后奸笑著笑不露齒。奴才跪伏於地。當美利堅的轟炸機把三千里江山夷為平地。孤島上那崩潰的殘兵敗將。蠢蠢欲動!何為連鎖反應?一天連著一天。一夜接著一夜。我凝視萬物之鏡遼闊。牛頭馬臉接著豹子頭豬頭狗頭魚頭何其燦爛耀眼。
小李飛刀橫掃江湖。櫻桃小嘴吃遍天下。
我曾唱支山歌給黨聽。黨說。你說得比唱得更好!青青麥地上飄來白毛女的哭聲。
你為不存在的神祈禱。他為不存在的女人亢奮。誰說閑得無聊?不。我們打獵。打蒼蠅。打麻將都有莊嚴無比的表情。嘴歪著。眼斜著。仍目睹那牆角與牆角。構成陰森而尖銳的三角形。紅衣童子的拐杖靠在牆上。新農村的酸棗樹。抖落三顆苦果。我們品嘗。然後說好!好上加好。來。當地溝油席捲著綠窗紗下的春夢一起湧進荒地。一百座高樓拔地而起。來。讓我們也拔掉牙。為不存在的神祈禱。香火裊裊。
武大郎一思考。潘金蓮就上吊!
由語言製作的假面具。會被一個人的行為打得粉粹。我們終會看見他真實的牛頭馬臉。
傻想才能想到永恆
永恆就是某傻子的傻想
或坐在河岸或走在天邊
或被一把刀插在鮮花之上
反正傻子就要傻想
鳥笑了。鳥又哭了
有一種火叫灰燼。隱隱暗紅。我口吐蓮花。我老眼昏花。我已高舉拳頭宣布戒酒。吃素。朝太陽開假槍。只為放聲嘲笑我一生的痴心妄想。紅包不來。黑手黨來。黑手黨不來。墨索里尼的羅馬城高聳入雲!
黃金榮阻止不了杜月笙
杜月笙阻止不了蔣中正
蔣中正阻止不了毛潤之
毛潤之阻止不了東方紅
赤腳橫穿五台山
黑雲潰處紅旗展
世間難尋白求恩
如何找到李素蘭
某人宣稱自已拒絕長大。噫。拒絕長大。這是何其偉大的狂想。這是和迢迢周流的天道相搏擊。和宇宙的法則生命的規律相抗爭啊!結局不會在我們意料之外。拒絕長大也最終長大。赤子之心必白髮蒼蒼。
旋轉的燦爛星空下。有多少旋轉的人?繞著領袖轉。繞著老闆轉。繞著明星轉。奄奄一息時才恍然大悟。把自已都轉成一個笨蛋中的笨蛋了。歸根到底該繞著自已這一根乾巴巴的電線杆轉!轉來轉去。轉成白毛女饑寒交迫的舞蹈。伴隨黃世仁的陣陣淫笑。
雖然年老色衰。仍舊排心倒海。邏輯是一門學問。而這學問崩潰於中國浩大無邊不可理喻的變化中。啄木鳥啄爛眼鏡蛇。酸棗樹結出綠葡萄。讓人目瞪口呆。讓人心驚肉跳。單眼皮修理成的雙眼皮也在跳。
小流氓的死黨遍天下。但在這個老流氓眼裡。都不過一堆經不起揉搓更經不起嚴刑烤打的布娃娃。一身小鮮肉又有何用?只配泡在污泥濁水中。
和他人格格不入。你才撫摸你自已的肉身。對自已也充滿敵意。你才宰割你自已的靈魂。
衝鋒。撤退。再衝鋒。日落時血紅的高地。槍林彈雨。你還率領著那一群拄著拐杖的童子軍!
尖叫的狂風中死者不復尖叫。臉上閃爍安詳的微笑。大雪還在下。還在下。此時。窩在自已洞穴里的人。真想念著全人類嗎?全人類只是一個名詞。他在白紙上寫下。刪去。名詞隱秘地疼。劇烈地疼。但它不是這亘古大地上最真實的呻吟。是的。我們唱的都是輓歌。因為我們試圖挽回的。正是那必不可挽回的。冬天。俄羅斯白茫茫的街道上。總是橫陳酒鬼凍僵的屍體。雪的暴力。雪的統治。以及雪融化時異樣的溫柔。都是我們不能挽回的。
一條苦悶的毒蛇說了話。雪化後大地更加骯髒。
想想真有意思。當我們讚美大鵬。一堆飛不起來的小鳥就受到傷害!
作為永不登基的皇帝。你只對你自已發號施令。
一個狂人。他認為不是希特勒墨索里尼也不是斯大林。而是他發動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於是披頭散髮在懸崖上舞蹈。吼唱《東方紅》。用一柄殺豬刀。把滿天星斗刺出血來。
你的額頭高燒39度。我的大腦高燒48度。醫生們先搶救誰?讓我去搶救這些白衣天使吧。
每個人的內心裡都隱藏著一個瘋子。只是這瘋子尚未衝出血肉之軀。就被我們自已。槍殺了!瘋子的屍體橫八豎八埋葬在我們心裡。潰爛在我們心裡。噴射惡臭與異香。無人知曉。
破空而來。破空而去。剎那間。萬物被照亮。被重塑。被更新。詩。就是一道黑暗中的閃電!
狂風萬里卷黃沙。夢見一朵牽牛花。
一雙繡花鞋。兩條白眼狼。短刃屠枯草。長河溺殘陽。
壞消息不斷傳來。打虎計劃慘敗!打不死的老虎又咬死人。只打死一頭野豬林的野豬。挖出眼珠的人。你還有什麼要看?割下舌頭的人。你還有什麼要說?說來說去。不過是風語。風的語言。雷與電都不會懂。壞消息總是源源不斷而來,讓我們對好消息也懷疑起來了。真有好消息嗎?一輛大卡車從某條小腿上狂奔而過,衝進萬丈懸崖。無人抓住慧星之尾。。無人殺死恐龍。無人剿滅鋪天蓋地的紅蝗。
打虎上山。冒充壞蛋。凱旋高歌。快馬加鞭。
獨自遠行。永遠是獨自遠行。擦肩而過的只是風。只是風。
歌聲獻給放羊的老漢。把小鮮肉們推到小河邊。
不要說建立什麼豐功偉績。有時。一件小事。你顛來倒去。忙來忙去。可就是幹不成!你懂得卡夫卡《城堡》的奧義了。今天下午。想找朋友鬥地主。哈哈。哪怕自已被斗得頭破血流也其樂無窮。但弄不成啊。一個人陪娘子看電影。另一朋友修理他家洗手間。夢想成空。獨自一人枯坐黃昏無聊透頂!枯坐。枯坐著。在這黃昏里。你好像已枯坐過一千零一個這樣的黃昏了。
多產不算什麼。但寫出大量好詩難。寫出不同類型不同風格的大量好詩尤難上加難。每天製造一堆爛詩。那還不容易嗎!
一個大力士。用勢不可當的雙手。他把運載侏儒和鋼鐵的時代列車推到萬丈懸崖的邊上。
因為心靈的高貴。才醞釀出命運的悲劇。
或南或北。或東或西。或西北偏西。反正每一個人都朝自已心中的聖地。策馬狂奔。有人是裸奔。
冬日之光中的詩人。心中飛升著另一種光!
新疆是個好地方。彩雲之南是個好地方。湘西啊湘西。盛產美女的湘西。英雄輩出。土匪遍地。又何嘗不是一個好地方?從奧斯維辛焚屍爐里逃出的人。從南京野獸的屠刀下逃出的人。此時都低著頭。喃喃自語。只要有陽光。雨水和花香的地方。都是好地方。哪怕沒有。也是好地方!
談狐說鬼尋常事,牛逼要向宇宙吹。
詩賞讀|在讀與寫中與您相見


※《紫江詩刊》通緝令/劉川、百定安、海 上、湯養宗、李輕鬆、馬蕭蕭、路 雲、龐 白、冷眉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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